其实就算是我这样的渣滓,也是有着一颗成为正义的使者去拯救全人类的心啊。
真理想如果自己真这么说了,蝎肯定会仗着“你脑袋坏了我卸下来帮你修修”这种看起来义正言辞的理由,毫不留情地“咔嚓”一下将她的头给扭断,以前这种事在她说错话的时候就常常发生。
基于蝎现在有那么点生气的苗头,所以可能惩罚的手段就没扭脑袋那么简单了。
不过对此真理很体贴地抱有理解的宽容心态,毕竟搞艺术并且自称艺术家的人脾气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和异于常人,加上以蝎的年龄来看离更年期已经不远了,再加上他可能直到更年期都还是个童贞……毕竟十五岁的时候就把自己做成傀儡了。
真理感觉自己完全是步了蝎的后尘,以后定是令他欣慰的优秀接班人,当然指的不是出类拔萃的战斗力或者智商方面,而是所谓的童贞度。
总之她对于蝎看到她思想上有弃暗投明的意思后开始批评她的做法并不抱有任何怨言,虽然听后她觉得愧疚到无地自容,甚至有一股子远走高飞,踏入到反省人生的旅途当中一去不复返的冲动。
但是人啊,在正视自己的黑历史之前都是不能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大人的。
不管蝎怎么鄙夷,她依然真的想改过自新做一个像利威尔那样正义凛然的好人,这是比蝎是童贞还贞的真心话。
换种帅气点的说法就是:我觉得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我注定是拯救世界的那块料子。
“蝎大人,你难道不知道老子造下的孽,报应都会返还到小的身上吗?我这人毛病挺多,最明显的就是胆小怕事又喜欢龟缩,所以为我这废物的生命安全考虑一下也好,那种杀人放火的黑钱还是少拿拿吧。”真理表情严肃,句句发自肺腑之言。
她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义正言辞地批判和阻止蝎的做法,就算想阻止也说不出一点有说服力的话,只要立场不同就没有人会责怪你杀人是项罪行,忍者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木叶白牙可以在立场相对的时候杀了蝎的父母,所以两国结盟之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诟病这件事。
所以她只能这么说了。
蝎这不成器的孙子连他奶奶都治不了他,真理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这个三观也长歪了一半的小辈更是不可能将他的三观引领向积极向上的康庄大道。
自己能不和蝎一块黑成一锅紫米粥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放心,你没有短命相该有的天赋,轻而易举折腾不死你。”蝎瞟了真理一眼后不咸不淡地说,末了还用一种长辈的口吻颇为赞赏地补充了一句:“臭丫头,你还挺识相。”
“你指哪方面?”真理被夸得有点莫名其妙,她反倒是觉得自己需要反省的错事有很多。
“思想觉悟方面。”蝎淡淡地说。
“哈哈哈,谬赞了,我要是真有思想觉悟的话当初就不会死皮赖脸地抱着您老的腿祈求苟活,而是选择光荣又伟大地一脚踏入黄泉路为组织献身赴死了。”这么一想真理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还真的活得挺窝囊的,什么贡献都没做出反而害人害了不少。
蝎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怕死已经不是问题了,有了永恒的身体和寿命以后你只可能会怕活而已,唯一也是最有可能的死因就是活腻了自寻死路。”
“真是感天动地,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比撑死更幸福的死法了。”真理摇了摇头,活腻了什么的听起来可真是颇有宇智波佐助那个永远留级在初中二年级的家伙的风范,中二气息浓厚。
“现在的年轻人普遍都心浮气躁,你倒是看起来很坦然,我还以为你这臭丫头会哭着嚷着让我带你去找那差不多已经死透了的小子,不过要真是那样的话……哼哼。”蝎将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转而用阴森又好听的低笑声更加惟妙惟肖地表达出了这个不言而喻的结局。
真是发人深思,引人联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能别揭伤疤似的提起艾伯特么?到底还讲不讲点义气了……
真理挂在蝎身上整个人蔫了一半,有气无力地说:“蝎大人你身体那么硬把我硌得慌,一点也不舒服。”不怕死地抱怨完后,在蝎还没来得及发飙的时候她就机智地及时转移了话题,像居酒屋里喝醉的中年大叔一样抱怨道:“做傀儡就这点不好,别人伤心时还能用眼泪来发泄一下,像我们这种就算是再伤心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啊,你说旁人怎么就能知道我不伤心呢?给我来具正常点的身体我指不定就得哭得鼻涕眼泪到处甩,糊人一熊脸了。”
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么?这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
蝎瞪了真理的后脑勺一眼,浑身散发着一股“嫌弃还不滚蛋”的强烈不满,“废话真话,我收回前言对你觉悟的肯定,忍者也好这群……”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概括他们,看了眼真理背上翅膀的印记后继续道:“这群鸟人也好,死在战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归宿,有什么好伤心的?”
“鸡翅也好鸟人也罢,它明明有个很帅又拉风的名字叫‘自由之翼’!”真理较真地纠正了起来,虽然知道蝎最讨厌有人跟他叫板,但是这事还真不能忍!
组织的标志就是它灵魂的所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鸡翅就算了至少还挺好吃的,鸟人什么的……说得好像他们一个个都想早死早升天一样,不是她迷信,可是这立意听起来实在是太晦气了。
“一个代号而已。”蝎懒得与她争辩,兴趣缺缺地开口道,“晓袍上面的红云还最初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嘲笑过是被姨妈血侧漏染红的,有什么大不了,不过说这些话的人之后都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
真理干笑了两声后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你说的什么归宿我也知道,但是理论知识终究抵不过实践运用啊,该伤心还是会伤心的,就像……不,没什么。”差点就要说到蝎的父母这种忌讳的话题上了,有些例子还真的不能瞎举。
看着艾伯特从比她还矮的小不点逐渐长成比她还高大半个头的大男孩,真理其实内心里都快把他看成自己的半个儿子了……
如果当时她能看清楚情况的话恨不得对他吼两个字,不是“爱过”而是“快滚”。
她不知道为什么艾伯特明明知道她几近于不死的构造还冲动地做出这种傻事来,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与艾伯特坐下来谈谈人生,告诉他做事不要那么不经大脑不顾后果,将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而放弃往后的一大票妹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不过说来说去最想传达的话果然还是那个啊。
为了我这样的人能做到那种地步真的很谢谢你,想要类似于这样由衷地对他表示感谢。
可是残酷的现实就是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她可以无数遍地这么说,但是艾伯特听不到,因为他已经死了。
往往在这种时候真理真的有些赞同蝎关于永恒的理念,人类的*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了,生命轻而易举就能消失殆尽,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可贵,像她这种家伙是无法体会到的。
真理很清楚艾伯特的死归根结底都能够全怪在她的头上,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加入调查兵团,如果不是她轻视了生命而产生了精神上的怠慢和松懈就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巨人给钳制住,事情远远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事已至此自责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她现在需要的不是自责而是反思,只有学会反思才能不断进步从而少犯错误!
“你这是在糊弄我么臭丫头?说话说到一半你在装什么神秘。”蝎冷哼了一声,清秀的脸上显而易见地表现出了对于真理欲言又止的不满,“翅膀还真是长硬了。”
“我好歹也算是背负上了自由之翼啊,就算飞不起来好歹也能扑腾两下。”真理敛起了那份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思维习惯性地跳跃使得她话锋转得很快,“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宰了那群巨人,一匹也不剩的。”
从前开始真理就想杀巨人这点不假,但是她并不恨巨人,这两点并不存在矛盾冲突,就像是执行对象对于执行人来说只是象征着一个任务而已,虽然照杀不误但不会存在恨意或者其他多余的感情一样。
现在不同了,真理简直是对巨人恨得牙痒痒,那碍眼的怪笑就像是在讽刺和挑逗说“我就是伤害了你的同伴你有本事来砍死我啊窝囊废”,如果它们的肉削下来后不会蒸发她简直就想把它们一个个都做成烤肉喂牲畜。
听了真理的豪言壮志后蝎只是不屑地说了句:“无聊,你以为以你这幅样子这戏还演得下去么?你的马都跑了。”他敲了敲真理的脑袋,传来的空响声证明里面依旧空空如也,看来并没有被人塞进去奇怪的东西扰乱思维。
“里维?”真理转着脑袋四周张望了一圈,那匹嚣张的马的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她略感失落,但也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没事的,毕竟巨人不主动攻击除了人类以外的任何生物,就那杀伤力极大的踹功,里维肯定能够在动物圈里混得出人头地,即使它个子不算魁梧,但是至少短小精悍啊。
“即使我智商再我不中用也是知道的,现在这出戏已经步入死局了,再要演也演不下去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管它能不能演下去我都准备罢工了。”真理头一次炫酷了一把,说出的话连蝎一时间也不能理解透彻。
蝎双目微眯蕴含着警告的意思:“臭丫头,你以为你在谁面前秀智商?”
“抱,抱歉。”真理是被吓大的,但还是受不住惊吓带来的压迫感,所以语气弱势了不少,“蝎大人你知道的,我已经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去了。”
吓跑了罗杰不说这幅样子一时间也恢复不了,如果不是跟着大部队进城而事后又突然出现的话肯定会被刨根究底,根本无法圆满地隐瞒过去,这棋早就全毁光了。
但是毁光了也好,她本来就不准备继续隐瞒下去了,谁让她天生就不是做演员的料。
重要的是她已经不想再发生谁因她而死的悲剧了,她想告诉调查兵团的小伙伴自己没那么脆弱根本不需要被保护,根本没必要把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断手断脚掉头了会死的不是她而是你们自己。
所谓能者多劳,她早就应该去取代那些危险的职务了,应该学着利威尔那样勇于担当才是调查兵团的好士兵,指不定艾维尔团长看到她思想觉悟那么高,一高兴就给她加工资了。
然后等到她比利威尔有钱了就能豪迈地将钱甩在他脸上说:“多少钱一晚上尽管开,只要把爷伺候得好了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爷有得是钱。”当然这只是一个毫无可操作性的妄想。
于是真理跳过了最后一段,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叙述给了蝎听,然后不出意外地是蝎直接就把她给扔在了地上了,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真是太天真了,说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都嫌丢人。”
“蝎大人,等我成为了拯救全人类的英雄后你可就是英雄的家属了!红色家庭!走出去那得有多么拉风!”真理豪气万丈地向蝎灌蜜糖,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蝎已经彻底丧失了和把这里的这群人类想得太善良的臭丫头继续交流下去的*,他最后问道:“我就问你,你这念头还有没有打消的可能性?”
“免谈。”真理双手比了个叉,随后她又有些犹豫地问:“不会想和我断绝关系吧……”
“不会。”蝎回答地很爽快。
真理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知道蝎大人您是那种开明的家长,才不会动不动就用断绝关系这种下三滥的手短来威胁人,那只有智商上存在硬伤的人才会用,在我们……不,在您这种聪明人眼里纯粹就是增加智商上的优越感的。”
“忘记说了,我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而已,你打不打消念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蝎露出了一个足以迷惑万千少女,可以称得上是狡黠的微笑。
这完全是“让你不吃软,那我只好来硬的”的节奏,已经放弃了劝说准备强行掳人么!
“等!”真理大喝一声止住了蝎指甲被涂成黑色的指尖上准备进行的动作,必须要说服蝎才行,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来没有那么快速运转过,“你说过的,今天是特别允许的撒娇日,不以身作则而是带头说话不算话,这样真的没问题么蝎大人?”
“你这臭丫头……”蝎捏紧了原本摊开的手掌,慢慢放下垂放在了身侧,他感觉教育这之前被自己保护过度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口头威胁警告已经没用了,唯一方法就是让她亲自去吃过了苦头才懂吃一堑长一智。
真理感到很迷茫,因为她直接被蝎一路提着来到了位于托洛斯特区门口,隐藏在一座背对着通路的房屋背后,她有问过蝎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对方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准备理她,该不会是生气了?
就这样蝎将原本屋子里的木头都拆光了自娱自乐到了天黑,屋外传来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
“真慢,我最讨厌等人了。”蝎抱怨了一句后就站起了身。
真理预感到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因为蝎从指间发出的查克拉线已经粘覆在了她的身上,蝎最后只是说了句“出去好好打消一下你那天真的念头再回来”,她还没来得及提问就直接被甩飞出了屋外。
这简直干得不是人事啊!
她直接一路风尘仆仆地翻滚在了路中央,不得不说蝎的时机掐算得很准。
领头的艾维尔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直接骑着马从她的身上踩了过去,有一蹄子还直接踩在了她的脸上,那一人一马的重量差点没把她给踩得陷进土里。
紧跟其后的是利威尔,真理觉得他其实比艾维尔更加没有良心,虽然他途中拉过缰绳制止了马匹,但是那是在踩在她身上的时候!比直接踩过去的艾维尔要恶劣多了……马匹在后蹄还踩在她肚子上的时候就因为被制止了前行而扬起前蹄,一时间重量全在后蹄也就是她的身上。
老实说,那一瞬间简直就是刻骨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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