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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井野。
下午的分班说明会如火如荼地进行,鸣子习惯性地迟到十分钟, 分班老师是个五官立体阳刚的青年男子, 戴着墨蓝色的头巾, 蚕眉入鬓, 星眸如炬, 虽穿着象征身份的绿色制服,嘴角叼着一根千本为其平添一抹不羁与痞气。
鸣子被他慢悠悠投来的严肃视线吓得连忙鞠躬道歉,原本以为会挨一顿骂,谁知他只是咬着千本上下打量她一番,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 而后左手翻着下忍资料,右手指了指最前排空着的位置她坐下。
说明会就在鸣子好奇‘为何千本在老师说话时不会从口中掉下来’中结束, 她被分到了第七班,队友是个留着浅绿色短发高个子男孩和有着红色眼睛的强壮男孩,鸣子想表示友好向他们打招呼,收到的却是两道凶厌恶与不认同的眼神,冰冷得令人害怕。
想要向前的脚步一顿,揪了揪衣袖长长呼出一口气, 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与失落, 拉开椅子独自坐在前排, 听着身后高年级三五成群的欢快讨论声。
没有关系的。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野兽的原因就在于,人有感情与理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戒备、怀疑与认可,大多数人都是慢热的,何况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友情,与井野、雏田相处所谓姐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与井田奶奶、太一和伊鲁卡老师相处,所谓亲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又想起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穿着印有‘三代目火影’的老年男子逆光而立对她说的话——包括鸣子在内的所有木叶居民,就算是没有血缘也都是我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啊。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直到毕业生们被指导老师陆续带走,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三人时,第七班的指导老师才姗姗来迟,是个有着嚣张朝天银发、身形颀长的男子,忍者护额歪歪斜斜地戴在额前恰好挡住了左侧眼眸,与半遮面的黑色面罩自成一体,只露出一只无精打采的半眯黑眸,凹凸有致的五官轮廓浑然天成,仿若自带神秘光环令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大叔不会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吧?”菊池龙之介晃了晃绿色的脑袋,以手做扇捂唇对三浦陆斗说。
“真心希望他不是。”陆斗细长的眉挑起,眼角有着三公分长的疤痕令他面容看起来凶狠而蛮横,斜眼睨着走进来浑身上下写满‘我好懒’、‘我不想动’的男子,咬牙道。
是……几年前书店里的那个男人?
和平天/朝受到的教育令她条件反射地起身对级别比自己高的人行礼,而后回头看向两名正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队友,右手却伸向了裤子口袋摸了摸硬币才勉强松了口气,总觉得这人是来抢钱的。
“嘛,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后才想起忘记穿袜子,所以……”对于即将要成为弟子不满的眼神,银发上忍果断忽略掉,挠着头眸光含笑道,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然后发现三名下忍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脚时,才握拳轻咳一声道。“大概就是这样,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们的带队上忍。”
说完后,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果然还是不适合做担当上忍,卡卡西右手摸着下巴左手随意地放在口袋,略显散漫地靠在讲桌上在心中这样想,冷场过后不得不自己将掉在地上的话捡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别人自我介绍后,出于礼貌,你们至少也得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吧……”
话落,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这令他很苦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年龄的小鬼头们相处,就在他准备以‘你们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小鬼’结束此次见面时,站在最左边,自始至终瞪着蔚蓝色大眼睛仰头看自己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漩涡鸣子,女,十岁,来自四年级b班,请多指教。”鸣子觉得她的两名男队友日后一定找不到女朋友,这个时候明明就应该男生打前锋……
“菊池龙之介,男,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因为迟到时间太长,龙之介窝了一肚子火,但出于礼貌还是恭敬地行了礼,开口道。
“三浦陆斗,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说到这里,陆斗红眸横了一眼右手边的女孩,嘴角一勾面露嘲讽道。“性别什么的不需要说了吧,身为带队上忍不会连男女都看不出来的,还是说……你害怕别人看不出你的性别,所以这么慌张地说出来?”
“喂,陆斗,你什么意思!”没等鸣子从男孩充满挑衅的话中回神,龙之介皱眉握拳率先发难,凭着身高优势揪着陆斗衣领,“你的意思是你看不出我的性别吗?”
“啧,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自报的性别。”陆斗右手攒住男孩手腕,想不到个子不高的他力道如此大,竟然将龙之介揪着衣领的手生生掰开,而后在男孩愤怒喷火的眼神下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挑眉挑衅道。“到底为什么要三人小队啊,一个没脑子,一个吊车尾,都是拖后腿的货……”
“你说什么!陆斗你这可恶的家伙!”龙之介像是被气疯,已然从忍具袋里拔出苦无咆哮着就要冲上去,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存在感极低的指导老师揪起衣领,像是拎宠物般提起。
“怎么说呢,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护额下的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视线一一掠过三名下忍未长开的包子脸,微笑道。“是通不过我的考核的。”
如果说这里还是属于的和平天/朝,已就读大学二年级的女青年根本不需要为养活自己发愁,随便打几份工月生活费就出来了,哪里还用在这里一分钱一分钱地抠。
鸣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蔚蓝色的大眼睛微动,略显无奈的视线落在肉嘟嘟的右手上,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三年幼儿园、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大学生涯也快要走过一半,用尽所受到的科学教育与思维所能达到的高度都无法解释两个月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前一刻还在体育馆里晨练为下午的体能测试做准备,学渣级舍友还抱着笔记本在旁边玩游戏,鼠标咔咔地点动,而后视野里地动山摇、天翻地覆,待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忍者学校的医务室里休息,原因竟然是运动过量而中暑。
开玩笑,父亲与祖父都是军人出身,她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高考更是高分飘过被军校录取,虽然主修方向偏文不需要冲锋陷阵,但身体练得倍儿棒,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是中暑,这简直是对一名即将成为最可爱的人的侮辱。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中得要严重得多,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精神可能出现了点问题,或者大脑在中暑倒地的时候受到重创,要不然怎么可能发觉自己缩水成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并且还是个金发蓝瞳、脸颊上有着六道胡须状纹理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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