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惊诧少女的诡异举动,抬眸对上一双沉静得宛如深潭般蓝眸,眼底隐隐波光晃动染上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绪,下一刻少女高举忍者刀狠狠劈向他。
“你竟然破解了我的别天神?”止水红眸因为惊讶而瞪大,他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被称为‘最强幻术’,能够悄无声息地改变对手的想法,使得慢慢沉浸在幻术中无法自拔而不自知。
握着太刀的右手被少女带血的左手拉紧,他不得不用右手拔出忍具袋里的苦无,轻而易举地化解危机。
“没……有……”鸣子因为疼痛而闭上了左眼。
“……”止水摇摇头否定道。“你看到的忍者刀应该是断的,还用它来攻击我……我不认为你是个喜欢赌博的人,相反你很聪明并且理智……”
“我终于……抓到你了……”鸣子答非所问,对止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鸣子……
止水微微一愣,只觉身体被金色锁链缠紧,随后听到少女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
“我……真的……不想……这样做……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宁愿……死在……这里……死在……你手上……”
“宇智波前辈……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猩红色四角风车形状的瞳孔蓦地放大,止水露出今天的第一个表情,从少女哭成泪人的蓝眸中他看到自己惊讶的模样有一丝滑稽。
随后,瞳孔缩回原样,表情也恢复宇智波惯有的淡漠,他皱眉思考了一瞬,然后嘴角微弯露出一个很轻的微笑,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止水对混着血水满脸泪痕,看起来无比狼狈的少女说。“鸣子,谢谢你,只是……”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这样做……可是……”鸣子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当初还发誓说再次见到他时一定不要很丢脸,现在却哭得连话都说不流利。
也许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不知道再次见到暗恋很久的已死之人,心情会有多激动与欣喜,也真的不知道必须要杀死这个人的心情有多绝望与难过。
“可是丁次与井野在等着我,雏田、我爱罗、佐井和我一样还在战斗着,卡卡西老师还在旗木佐雨手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不能……不能死,必须活下来……”哪怕代价是亲手封印你,封印这个曾经拉她出泥潭的人……
还真是爱哭,哭成这样真是令人心疼。
早知道会有人默默地喜欢自己这么多年,当初自杀时一定不会这么坦然吧。
不管是真的出于前辈关心后辈,还是别的什么不该有的心悸,也大概是觉得这个女孩和他表哥带土有点像,止水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多想抬手像初见时那样揉揉她一头的及腰金发,然而他的双手连同身体都被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即使得到解放,身体不受控制一定会再次攻击她,也不会去揉她的脑袋吧……
止水安静地看着少女流眼泪,那一条条断了线的珍珠就像一记记闷锤砸在心上,垂眸视线落在没入少女胸口的太刀,翻滚着淡淡情绪的双眸微阖,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袭上心头。
被支配的身体只要得到解放,就会再次进攻,他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她,说起来还真是差劲呢。
“鸣子看着我。”像是犹豫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眨眼间,止水特有的温润声线响起。
“……”鸣子摇头拒绝,她知道自己满脸泪花的样子有多丑有多狼狈。
止水嘴角微弯,心下道:还真是倔强的孩子呢。
他想了想,开口道。“怎么没见到你的忍者护额,看起来你似乎到现在还没成为正式忍者啊?”
“才没有,我早就是正式忍者了。”鸣子猛地抬头,反驳道,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语气中撒娇多于慌张。
四目相对时,鸣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暗叫糟糕太过大意,待眼前情形由朦胧转为清晰时,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木叶忍者村的火影岩上。
入目是彩色房顶连绵成片,明媚阳光照耀反射出温暖的光晕,独栋小楼楼间距很小,杂货店、蛋糕店等门前挤满了人,一片祥和繁华景象。
“……”鸣子准备提炼大量查克拉冲破幻术的动作一顿,盯着眼前曾入梦多次的故乡热泪盈眶。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抚上脸颊,长期投掷忍具令虎口处起了一层厚厚的茧,摸在脸上有点麻酥酥的不适感。
“宇智波……前辈……”鸣子从再次见到祥和故乡的复杂心情中回神,抬眸看向大手的主人。
“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帮你擦眼泪了。”拇指轻抚少女眼窝,止水温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很高,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左右,鸣子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初升的旭日散落淡淡的光晕,照在他透着冷峻的俊美脸颊,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品,那双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慢悠悠地转着,虽是沉静波澜不惊,眼底氤氲出的淡光显出轻柔的涟漪,虽是凛冽的气势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他穿着黑白暗部战斗制服,形象就像是初见时那般。
“……”鸣子愣了一下,只觉眼窝的轻抚,一下一下仿佛抚在心上,她想了想从忍具袋里掏出一个储物卷轴,解封后一个象征暗部队长身份的红白相间面具出现。
“还你。”鸣子递给他,尽管知道这只是在幻术中,但还是圆了这个梦。
“我就知道如果是鸣子一定能够做到的。”止水接过面具,红眸扫了眼内侧自己留下的标志,眼波微动,脑海里浮现出黑发黑眸少年倔强的脸,以及在将少女留下前二人并不算甜蜜的吻。
“宇智波前辈你是不可超越的存在。”这算是个人崇拜或者是拍马屁的话,被鸣子严肃认真地说出来,止水有那么一瞬真的相信了。
“我并没有破解你的别天神,我看到的也的确是刀刃断裂的情形,但我明确地知道我的刀并没有断。”说这句话时,少女的语气变得笃定。
“说说看,你是怎么个明确法。”止水回忆了下战斗过程,操动他身体的施术者,也许在战术上同他相比略逊一筹,但总体的过程中是没有破绽的。
“卡卡西老师说过,任何忍具的‘削铁如泥’、‘坚不可摧’都不是指武器本身,而是忍具使用者与忍具之间的联系。”说到这里,鸣子换上恭敬表情。“自从跟随卡卡西老师修炼刀术,我每天都会强迫自己挥刀一千次,所以我对忍者刀的重量变化最敏感,别天神虽是最强幻术能够改变我的思维让我认为刀是断的,但它在我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却是不变的,所以我才断定我的刀并没有断……”
“……”原来如此……
听了少女的话,止水眼底渐渐浮起笑意,还夹杂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情绪。
“怎么办,鸣子。”止水掂了掂手中的面具,“你这么聪慧机灵,让我突然就不想被你封印了……”
“……”鸣子抿唇垂眸,如实道。“对不起,宇智波前辈,我……”我身上肩负着打败旗木佐雨的责任,整个忍界的未来和安危。
尤其是在看到这么祥和的故乡情形,更让她坚定了要将木叶变回原样的信念。
“我明白了。”止水抬起的手顿了顿,还是放在少女头顶,为她捋顺了秀发,并将面具重新交付于她。“鸣子,对不起,我还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
“我的右眼。”
“什么!”鸣子蓝眸瞪大,面露不可思议,很快她似乎明白了少年的用意,眼泪再次忍不住地涌出泪腺,她的眼前前面的身影变得模糊扭曲。
“在我解开幻术的一瞬,请取走我的右眼。”止水说。“一般情况下,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需要双眼配合才可发动,但我的万花筒写轮眼比较特殊,单眼即可发动只是效果与时长大打折扣,我对你使用别天神只用了左眼,我的右眼还可以再次发动别天神,请你取走。”
“你……”竟然让我挖出你的眼睛,鸣子的身体轻轻颤抖,犹豫了一瞬上前一步抱紧了他。
“你这样突然让我后悔当初要那么轻易地死掉了。”止水抬起双手想要拥抱少女,却是在中途停了下来,继续道。“如你所说我已经死了,还有很多活着的人在等你,况且……”我在你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止水想起面具上的标志被篡改,弯弯嘴角笑容极淡其中夹杂着一分不舍与后悔。他想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能够与鸣子这样阳光安静又聪慧温柔的少女结为连理也不错,只是可惜我已经死了……
“施术者好像也意识到我的右眼还能够继续使用,但他窥不得幻术中的情形,我数三声就解开幻术,胜负在此一举。”
“止水!”
这是鸣子第一次喊他名字,止水结印的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将少女的模样牢记。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够再见到你。”
“等一下!”
鸣子还想说什么,眼前再次天旋地转,恢复正常时的瞬间,她看到少年的右眼开始旋转,正是发动忍术的前兆,她没有犹豫咬牙抬手,在忍术发动之前三指插/入少年右侧眼眶,稍一用力一颗万花筒写轮眼落进掌心。
“谢谢你,鸣子……”止水看着身体轻颤的少女,身影渐渐与鼬重合,说起来自己选择死亡的方法的确很令人反感,鼬一定也和鸣子一样难过吧。
“动手吧,封印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胸口的伤势很重,外加失血过多,鸣子自知撑不了多久,她别过脸不敢再去看少年的脸,画符发动封印术,瞬间锁链泛起金光少年的身体化为大片大片白沙消失不见。
没了支撑,鸣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太刀也随主人随风逝去,胸口的伤口正淌着血很快流了一地。
鸣子感觉到意识渐渐抽离,右手费劲地翻出忍具袋,掏出储物卷轴,解封后默默地看着面具。
她快死了,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鸣子阖了阖眼,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不知道是否心理作怪,右手握着的写轮眼就像千斤重,挖出的那一刻似乎将她的生命也一同挖了出来。
她淡淡地看着面具,意识渐渐抽离,眼角余光却瞥到内侧的小小标志上——不再是四角风车形状,而是一个万花筒的形状。
那是……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瞳孔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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