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掬汐脸一红,又有些心黯,她哪知道是怎么样的呢?
“那些婚婆子没教你吗?”她只能这样反问。舒煺挍鴀郠
“教是教了,可说得含糊不清的,本公主也不好意思细问她们……”绿雀抱屈的说。
辛掬汐不知如何回答她,但不签吧,又怕洞房花烛夜那晚的作假被看出端倪。正为难时,无巧不成书,裴青妤珊珊的来了。
“死对头”见面,分外闹心滟。
这是两人共侍一夫后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碰面。裴青妤福了福行礼,“参见皇后娘娘。”脸上温和,心里却是十分不爽的。
子鸾的心是她的,人是她的,这宫也是她先进的,为什么后来的她爬到了她的上面?!取了她的位置?!若不是,现在可是她给她行礼的呢!
“皇贵妃请起。”辛掬汐平婉道,没想到竟然跟她碰上了。真是不想哪样来哪样他。
“谢皇后娘娘。”裴青妤起来,温婉得很,“皇上待会也来呢。”
辛掬汐心一阵凌乱,正想找借口先走,司城子鸾那道明皇的身影已踏进了门槛。在他眼眸看到她的前一瞬,她忙垂下了眸,脸上有些失措,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心想今夕何夕,竟碰上了?是上天垂怜她,还是今日黄历极好?
裴青妤两眼暗暗睨着她的神色,心里轻蔑道,很兴奋吧?平时见不得,现在突然就见着了,还不高兴得不得了?!
司城子鸾见到她,脚下一怔,有半月多没见到她了吧?是的,二十有五天。心绪才平伏下来,她怎么又出现在他面前了?他眉宇不觉蹙了一下,道:“免礼。”
裴青妤看到他眉间的那一蹙,心里极是高兴,他始终是嫌弃她的!
下一瞬,他眉蹙得更深,他怎么记清楚了没见她的日子?可恶的!
“皇兄,你也来了。今天可真是凑巧。”绿雀高兴的道。
“在聊些什么呢?”他道,随便找了个话题,走上前去。
裴青妤马上迎上去,挽住他手臂,似乎是特意显示两人间的亲密似的,温笑道:“还没聊呢,子鸾你就来了。”更是直呼他的名字,肆无忌惮。
他不禁/看向辛掬汐一眼,只见她仍是那一贯的45度垂眸低颔,静静的站着,面无波澜。倒是一旁的寄月一脸不嗤的看着。
他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双袖抽开裴青妤的双手,在案前坐下。其他三人也依礼坐了下来。
“绿雀在向皇嫂请教大婚的事呢,”绿雀说:“问她洞房花烛夜是怎样的,可她支支唔唔的就是不说……”她一脸的调皮与玩笑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害羞。
司城子鸾心一紧,这不是触到她的痛处吗?眼梢瞥了她一下,正见她难堪的更垂下了脸。这绿雀真是口无遮拦,堂堂一公主什么都说出口,怪只怪他平常太宠溺她了!
“这个问皇贵妃娘娘更合适。奴婢怕皇后娘娘自己也未弄透澈呢。”一旁的饮雪不知好歹,恃着自己的主子受宠,说道。全皇宫里,谁不知道,就连他们大婚那晚皇上也到了贵妃娘娘那里,自此就没再踏进过承恩殿?她有什么可以让人请教的?
寄月可气了,道:“确实,问皇贵妃娘娘更为合适。”寄月一脸冷蔑,不就是得意皇上天天去她们那儿么?“公主大婚的规格与太子纳侧妃的规格是差不多的,我家主子大婚是皇后的规格,根本大相径庭,请教了也用不上!”
“你……”饮雪气结。
裴青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闪过一抹寒煞,冷得人发悚。但瞬间便隐于委婉中,楚楚可怜。如此,当然是发不了狠责罚寄月的。
辛掬汐倒是没有斥责寄月,默默的不作声。像是这种口舌之争多说了,只会难看收场。
司城子鸾脸上肃冷,并没有偏帮哪一边,也没有责备哪一边。照理是饮雪挑起的事端,但碍于裴青妤的份上,他没有出言责罚,而寄月亦是无礼了。但他也不想责罚她,因她是为那总是淡静地低垂着眸的她打抱不平的,而这争论中所说的,又是他对她委屈……
本以为,司城子鸾会给寄月些颜色看,岂料他却没有。大袖里,她抓紧了十指,寒狠的眼角末梢记住了她。没想到她身边竟然有一个如此牙尖嘴利的丫鬟!
绿雀觉出了不对劲,装作什么也不知的道:“要不,我问皇兄吧,皇兄什么规格的都成过,他最清楚了!”岂知又触了礁……
此话一出,相信三人都不爱听。
绿雀心里大呼煎熬,这种场面,真是说什么都不是!便道:“皇兄,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罢,得意的轻吹了一下口哨,便见一只绿盈盈的小猴子从寝室里出来,熟悉的跳到绿雀的腿上。那双骨碌碌的充满着诡异光芒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陌生的几人。
自它走出的那刻,辛掬汐就已经脸色吓白了!一旁的寄月脸色也大惊,担心的看着她的小姐,时而又防备的盯着那绿猴。
“这绿猴很可爱啊!”裴青妤道,伸手去逗它。
却不知这边的辛掬汐早已害怕得身子微微发颤,凤袖内的两手死死互相拽着,以抗拒那控制不住生出的恐惧……
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眼角瞥了她一看,竟见她脸色苍白如纸,粉额渗汗……他心一紧,她怎么了?
那腿上的绿猴仿佛是谁怯凌谁似的,目光直盯着辛掬汐,忽的就向她抓了一下手,她终于强装不住了,惊慌的向身后挪去。
“小姐……”寄月叫,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害怕得不得了了。
“怎么了?皇嫂是怕猴子?”绿雀惊诧的问。
辛掬汐已害怕得不能回答她的话,只一味的后退,脸上转为了青白,大汗淋漓。寄月紧紧拥着她,不停的安抚,“小姐别怕!别怕!小姐闭上眼不要看,没事的没事的……”她呼吸也紧张了,忙呼:“快,快把它拿开!快,快叫太医!快!”快哭了。
司城子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怔愣间,那绿猴似是知道她不喜欢它,要把它赶走,生气了,带着仇视的双眼,突的一下跃起,向她扑去……
司城子鸾眼明,正要起身一手将它扫落,却被左旁的裴青妤捉住了,惊怯叫:“不要,皇上不要过去……”
就耽了这一秒,绿猴已扑到辛掬汐身上,爪子在她侧颈上划了一下,爪痕带血立现,它便迅速逃离,那速度之快,无人能防。
“小姐!”寄月惊叫,恨自己两眼只顾着向门处叫太医,没发现猴子的袭击。
司城子鸾转过头的时候,她已受了伤,并呼吸困难的样子。抽开裴青妤的手正要上前查看,皓王司城子隼冲了进来。
寄月见到他,大喜,边哭着边道:“皓王你来了就好了!快!快救小姐……”
司城子隼见辛掬汐脸色已发青,那汗水已濡湿了发际,呼吸喘促,他心惊得厉害,眉宇紧皱着:“没事的,它走了,它走了……”他边说着边拿出巾帕捂在她颈部伤口上。
她却昏了过去。
“小姐!”寄月大惊,叫道。
“掬汐?!”司城子隼惊慌中直呼了她的名字,一把将不省人事的她抱起,往绿雀的床榻上走去。
他那一声亲切的“掬汐”深深的冲进司城子鸾的耳里,挥之不去。他看到了他怀里不省人事苍白如纸的她,而那抱着她的人不应该是他的皇弟……
而在其他人都处于惊慌中的时候,裴青妤也注意到了上面的“不该”,嘴角阴隐的笑了。
绿雀是吓得不得了的了,怎么说她也算是“罪魁祸首”。
“皇嫂怎么了?”她担惊的问。
“她有猴子恐惧症!”司城子隼道,双手没有停下对辛掬汐的急救,“寄月,快去,把那药熬来!”他用巾帕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
“是,是……”寄月忙点头,向承恩殿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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