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一样的对白】
(1)
“谁非礼你了?夏八斗你说话要有证据。”
“你还不承认?你看?我背上的衣服都被你撕开了,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苏佐扬果然脸色一白,片刻后他开口了,“咳,我承认昨天晚上是想替你脱衣服来着...但是...”
“脱衣服??你看你都承认了,你....流氓!!!!”我伸出手指着他,结果手被他握住。他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看住我,“你安静点听我说行不行?我想帮你脱的原因是我看你被衣服勒得快喘不上气了,所以想帮你把衣服弄松点,结果还没碰到,你动了一下,这衣服就自己裂开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我回头一看,那个拉链的确不是被拉开的,而是自上而下地裂了。虽然从客观事实上我应该相信苏佐扬的解释,但是这个家伙诡计多端,我决定绝对不能掉以轻心随便相信他。
于是我梗着脖子反唇相讥,“你少骗人了!这衣服是名牌,质量好得没话说,哪能说崩就崩啊?要是会崩在会场上怎么不崩,偏偏在我到这里后它就崩?难道它崩还挑时间不成?”
我一连串的话噼里啪啦说完之后,看到苏佐扬依旧抱着个手臂不为所动,忍不住气从中来不可断绝,弯腰就去够手边的枕头要扔他。结果才弯了一点腰,就听到后背“嘶啦”一声。
什么声音?
我扭头一看,忍不住泪流了,因为发出嘶啦声的正是我这条借来的、名牌贵价的裙子。
僵硬的回过头来,却看到苏佐扬脸上带着难得的清浅笑容看着我,“现在相信我刚刚说的是实话了吧?”
“.......那个,秉着宽于待人的原则,裙子的事我们暂且撇开不谈。我们来谈一个很重要的原则问题。”虽然心里怨恨这条裙子居然在关键时刻站在了苏佐扬的一边,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为了挽回颓势,我只好另寻破口,“你说你看到我醉了怎么不把我送回家,却把我往这里带?你安的是什么心?”
苏佐扬侧颜看我,脸上似笑非笑,“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刚要给你家夏徐氏打电话说一声,一条短信就进来了,我看完短信之后,只好无奈地取消了送你回家的想法。”
“什么短信?”
他把我的手机丢过来,“自己看。”
我滑动屏幕,解锁,打开短信收件箱,一条来自夏徐氏的短信嚣张地霸占了屏幕最上方的位置——
“女儿啊这么晚就别回来了啊,我和你爸都睡了。注意安全。”
看完短信,我满脑门子黑线,再度确认了一次发件人,我天,还真是我妈!!==都把我赶出来了还让我“注意安全”?只怕她老人家发这四个字是另有深意啊。
“——既然你妈都不欢迎你回去,我就不讨那个嫌了,只好自认倒霉地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苏佐扬看着我的脸色青黄交接,心情似乎十分的好。
醒之前站在舞台上被宣传家丑,喝完酒一醒来就丢了条名牌礼服裙子、我妈以及苏佐扬的毒舌轮番插刀,还把棉仔三千块的衣服给弄坏了,虽是朋友但是这情也不能欠别人不是,少不了要赔一件还给她。最无语的是现在莫名其妙的和这个苏佐扬开了房,最后还什么都没发生。我是有多倒霉哪?早知道不如选择在医院里值夜班好了。
未婚夫没了,还在苏佐扬面前丢这么大个人,还被他羞辱被我妈嫌弃,我这活的是不是太窝囊了点?越想越纠结,越想越不是滋味,到最后因为实在是太委屈了,忍不住就大哭起来。
大概是狼嚎一样哭声吓了苏佐扬一跳,他迟疑地拍拍我的肩,“喂,夏八斗,你没事吧”
我死命哭就是不说话。
他伸手握住我肩膀,皱起眉头,“你哭什么呢?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走出这里谁也不知道我们在里边住了一夜。”
听到他的话,我噎了一下,继而哭得更大声了。
孤男寡女一起过了一夜,结果愣是什么也没发生,这也太.....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苏佐扬单手捂住耳朵,另一手握住我的手臂,“夏八斗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哭?别说我俩没什么,就是我俩真的做了,你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真的做了......和他?
想到这里脑子里忍不住出现了某种限制级画面,那个太羞人了,马赛克马赛克马赛克!!!
“流氓!!”我骂他,自己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苏佐扬一笑,“好了,别哭了。”
我没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不管怎么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带着一个女人开房间呢?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啊?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你这么做了,要是被哪个熟人看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哪?”
“所以说——?”
“所以说,我觉得你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你还应该对我负责。”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佐扬愣住了,好半天过后,一抹笑意出现在他嘴角,他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夏八斗啊夏八斗,你这是赖上我了?好吧我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
我看着他,眼珠子一转,“你赔我一件衣服,我身上这个牌子的就行。”
苏佐扬还没完全展开的笑脸,僵住了,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你赔我件衣服,跟我身上这件一模一样的就行,当然如果有小一号就更好了。”
苏佐扬听完我的话,整张脸瞬间从春光明媚变成了暮霭沉沉,“你自己把衣服弄破了,还要我赔你?凭什么?”
我把嘴巴一鼓,“你怎么言而无信哪?是谁刚刚信誓旦旦地说要负责啊?”
听到这里,苏佐扬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像终于要做什么决定似的,长腿一伸逼近我,按住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按倒在了床上。
“......”
(2)
他双手撑在我脸边,跨在我身上,脸离我那么近,近到双眼就这么睨住我我也不敢动弹一下,任他的那缕黑发垂下来,轻轻掠在我脸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要我负责是吧?”他低着嗓子在我耳边道。
“对、对啊!”
“那是不是也要把昨天你对我乱来的事算进去,对我也负责一下?”
“昨天?我乱来你?哪有?我怎么不记得?”我一边说话一边试着把他往外推了推,一个活人就这么压在我身上,压力很大好不好!结果怎么推这家伙都纹丝不动安如山。不过还真摸到了他光滑有料的身体,手感真不错...这个是胸口,再往下是小腹,小腹这里好像还有那种结实的腹肌诶...
“你的手在乱摸哪里?”不悦的冷声将我从花痴的境地中抽离了出来。
我大言不惭,慷然瞪他,“我这哪里是乱摸,我这是.....”
“恩?”他面无表情看我,似乎料定我回答不出来。
“...手滑!不行吗?”
苏佐扬的脸色黑了一黑,握住我乱动的手固定住,自上而下地看我,“别打岔!我再问你一次,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努力地想了一想,摇头,“真不记得了。”
“很好!”他看住我,“那么我就稍微提醒你一下好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握住我手腕的手往下一移,下一秒,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了我心脏的部位。
我眯眼往下一瞥,差点倒吸一口凉气,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此刻正大喇喇的,寡廉鲜耻地覆在我的心脏上,当然,也可以说是学名为胸的构造上。
“!!!”我抑制住尖叫的冲动,克制地对他说,“......你要是以为我被你压住了就没法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还有手和脚,你要是不拿开你的咸猪手,我打赌你绝对会吃苦头!”
面对我的威胁,苏佐扬理都不理一下,而且他的手...竟然....还色/情兮兮的往下按了按,“还没到时候。”
“什么还没到时候?要到什么时候?”我膛目结舌地看着他那只禄山之爪按压在我胸前,半点要挪开的意思也没有。我使劲咬住开始颤动的唇,感到我自己的脸泛起一阵烧热……对于苏佐扬这样的触碰,我感觉我的小心脏跳动过头了。
“自然是等你记起昨天的事,等你学会用真心面对我的时候。”他的声音不大,却清如金石般敲入我心。
真心面对?谁没用真心了?
我愤怒了,“你!我昨天只是不小心亲了你一下,什么时候摸你胸了,你不要以为我醉了就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手拿开!”
话音刚落,苏佐扬扬起了眉,看我,“这下不装了?”
“......”可恶,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套我的话!更可恶的是我竟然还上当了!
“itgo,youcan’re。”
就在我们俩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之际,手机突然铃声大作起来。
但苏佐扬居然不为所动,好像要继续刚才的继续一般,那只原本在我胸前的手此刻缓缓下移,抚过我的腰间,惹来我一阵哆嗦,使劲咬住唇才让自己不发出那种有伤风化的“恩恩啊啊”的声音,正想抬头问苏佐扬这厮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却被冲入耳朵的熟悉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那恩恩啊啊什么啊?”
这声音是,我妈!
我猛得一惊,连忙捂住嘴,抬起头却正看到苏佐扬正拿着手机,贴在我耳朵边。原来他不是要往下摸,而是帮我拿手机.....
“什么事啦,妈!”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昨天那个夜不归宿的人是谁?我打给电话来关心关心你现在行情怎么样你还给我不耐烦?”夏徐氏一通连珠带炮,让我只得压低声音,“妈,什么行情啊?有你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
“好吧,我换种说法,你刚刚在那哼唧什么呢,嗯嗯啊啊的?是不是在干什么有伤风化的事啊?”
这直接的,我差点摔了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罪魁祸首苏佐扬,我赶紧说,“什么有伤风化啊,我昨天吃多了,拉肚子呢。”原谅我的谎言吧,这是个lie!
“吃多了?有没有事啊?”
“啊,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具体的我回去再和你说啊。挂了,白白。”
应付完我妈,我赶紧坐起来,苏佐扬已经到旁边穿衣服去了。(这个描述听起来为什么这么不纯洁?)
呃,刚刚跟我妈通电话,弄得好像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不是吗?)。我极力平息胸腔里狂跳的小心脏,苏佐扬走过来,给我一张酒店的便签,“既然我都答应对你负责了,也麻烦你对我负责一下咯。虽然本来我是不打算跟你算得这么清楚的。”
我拿起单子一看,那是一张付费清单明细。再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酒一瓶:两千六百元
住宿费:贵宾卡打折后一千六百元
干洗费加急:四百元
共计四千六百元
四千六百元?比那件礼服还多了两千多啊!
“哈哈啊哈哈,我刚刚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吗?”我干笑数声,笑完我就把纸揉成一个小球朝身后一扔,“你这么较真干嘛呀?”
苏佐扬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可没较真,既然你都承认昨天对我胡来了,那这就是你应该对我负起的责任。”
我欲哭无泪,这上的是哪出戏啊?我是犯了什么神经病跟他耍心眼想黑他件衣服啊,这下好了,又被他给绕进去了。
我就不该跟个资深神经病作对的!
“那你刚刚还摸我的...我的胸了!你得付我精神损失费。”
说到胸,他双眼瞥了我一下,然后风轻云淡又大言不惭地说,“精神损失费?不不不,这算是先支给我的利钱,本金我以后再跟你讨。”
我被他这一通高深莫测的话绕得云里雾里的,“你说什么利钱?什么本金?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到时候你就懂了。”他高深莫测地看了我胸前一眼,然后朝我手上的清单努努嘴,“别忘了把钱汇到我卡上。”
然后就衣冠楚楚地走了。
我挫败地坐回床上,看着手中那张飘摇的清单,突然得出了一个结论——
永远也别跟一个神经病比谁神经,因为他会把你拉到和他同一个高度,再用他丰富的理论知识打败你。
而你却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招要出的路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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