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西北亚的鄂毕河东岸归了华夏后，两国以河为界，虽然双方陈兵百万相峙，但也大体相安无事。李宗仁和唐继虞退养后，适逢各地军区撤销，原巴尔瑙尔军区司令万昌元升任了西北亚战区司令长官，原朝阳军区军令门合升任了副司令长官。其余各集团军建制大体不变。进一步加强了边防军的防御力量。
鄂毕河发育于阿尔泰山脉，由南向北蜿蜒万里，流入喀拉海。中下游属于平原河流，河面较宽，河里有很多江心洲，两国各有所占。河面每年有8个月结冰，极寒时，冰面上可以行驶车辆。所以在较大的江心洲上，双方都修筑有工事和哨所严密防守，并派出巡逻队巡逻。
这一日夜里，华夏这边乌克岛哨所的曹远志少尉又听到对岸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他上了哨楼，用高倍望远镜仔细瞧着对岸。见夜白下有不少人影朝这边跑过来，后面有人追赶着，并不断地放着枪。他皱了皱眉头，道：“又是‘东奔’者，这已经是第8次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呀！”他立即命令道：“全排进入一级战备！1班前出界河中心线；2班向南北巡逻；3班驻守阵地。”一班长问：“那些人要是跑过来咋办？”曹远志道：“后面有人追着他们，被追的人也就不能越界。双方都睁眼瞧着呢，按老规矩，都堵回去！”
河中心的冰面上，跌跌撞撞跑过来了五六个人，一班长带人上前拦住了他们，他们中其中一人上气不接下气依里哇拉地讲了一通。懂罗刹语的副班长仔细听了，对一班长道：“他说他叫瓦西里耶夫，是个上校。他们几人是逃跑过来的政治犯，那个老头子叫佐列夫，还是一个元帅。”一班长道：“管他们是什么人，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都不准越界。”几个人急了，瓦西里耶夫道：“他们马上就要追到了，我们倘若是返回去，就会马上被枪毙！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我们吧！”一班长也急了，大声道：“这个冬天你们那边跑过来了不少人，收容所都已经住不下了，还搭建了好多木屋。可是你们几个偷渡也不挑个偏僻的地方，这里是两军对垒戒备最森严的一段地儿，这会儿双方都枪口对着枪口，你们一过来就会引起国际争端，我能放你们过来么！”那瓦西里耶夫一咬牙道：“好，不为难你们，我们几个人回去！但是请您们将元帅夫妇留下。”一班长过去看了，只见两个穿着破旧大衣的老人蜷缩在雪地上，满眼是惊恐和绝望的神色。一班长心里一软，心道：“这些天过来的人也多了去了，这对老夫妇也太可怜。”就对两名战士道：“快扶送他们到哨所里去。”看着踉踉跄跄而去的一对老人，那4人向一班长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原路蹒跚而去……一班长知道他们一回去，生命就将会终结，他实在是无可佘何，心情复杂地向他们的背影敬了一个军礼。
大河中心线那边，只见追赶的罗刹军对那几个返回的偷渡者嚷了些什么，就听得“哒哒哒”一阵冲锋枪响，那4个人就倒在了冰面上。一班长叹了一口气，打算收队回营，只见那边跑过来了一个军官，对他们大声嚷叫着。副班长道：“他是在说还有两个人没有回去。”一班长道：“告诉他们别嚷嚷，就说没有了。”副班长过去说了，那边不依，说是要过来搜查。一班长怒道：“这是老子华夏的国土，看他们谁敢踏过来一步！全班卧倒，准备战斗！”那边的军官一挥手，就有一队罗刹兵向这边奔跑过来，他们的脚刚踏过界，这边的枪声就响了。
边防358团团长刘品益深夜里听到了汇报，大为光火，指示道：“老规矩，用火力拦截，把他们赶过界即可，战士不要越界。”一会儿又接报：“罗刹军大炮轰击我乌克岛哨所！”刘团长一听，这还了得！即命炮营还击；装甲营迅速出动，封锁防区江面，部队给老子攻过去！他派出了团参谋长迅速赶去乌克哨所，查询冲突究竟因何而起。
乌克的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罗刹军似乎是要摧毁乌克哨所才罢休，无休止地一轮一轮地猛烈炮击。这边的大炮立即进行了还击，坦克和装甲车也出动了。一班长他们跳上了装甲车，一鼓脑儿地攻了过去。曹远志在掩体里观察着，心道：“这是为何？”却见那才救过来的老头道：“他们是为了我呢，我不忍心让这么多人被打死，让我回去吧。”曹远志道：“那4个回去的已经被你们的人用冲锋枪扫射死了，这会儿放你回去也是个死，你也救不了人，就留下吧，我这个哨所的掩体很坚固，炸不垮的。老头眼里流下了泪，呐呐道：“他们是我的好部下，他们是为我而死的呀！”曹远志道：“可是我不理解，这几个月这一带偷渡过来的不下万人，他们的追捕都很少越界，一打就退回去了。怎么就会为了你大动干戈？”老头沉吟了一下道：“我要见你们万司令，他认识我。”曹远志道：“万司令现在己经是战区司令长官了，百万军中的上将军，连我都没有见过，你说见就能见么！”老头急道：“您只管向上司通报就是。”
乌克岛哨所点燃的战火迅速从南北沿江蔓延开来，边防120师师长邹玉国接到了总部参谋长陈太郎中将从巴尔瑙尔发来的指令：“借势打过界去，狠狠地教训他们！”邹玉国是邹盛友的侄儿，一典型的好战份子，他命令属下5个边防团各派出1个营，还有骑兵团也出击，立即向境外攻击！此时，孙大柱40集团军2军3个师，肖铭45装甲军两个旅、陆航团15架强击武装直升机轰隆隆地开了过来。2军长胡二蛋对邹玉国道：“兄弟，咱们正想冲锋陷阵打他一傢伙了！天上有咱空321师罩着，你跟在后面只管捞东西就是。”
乌克小岛上下100公里的沿河两岸很热闹地打了起来，双方的近程导弹也开始发射，但仅限于战斗区域。华夏军200辆45吨级主战坦克很轻易地就驶过了冰雪覆盖的河面，向对岸猛攻而去。至天明，鄂毕河西岸的曼西斯克和谢尔金两市皆被华夏军占领，后续部队还在向纵深推进。
陈佳永飞到了朝阳市，万昌元、门合、肖铭、孙大柱、韩朝阳、杨志荣等人迎了上来。万昌元道：“总顾问、老首长，按照您的指示，咱们的部队已经打了过去。”陈佳永道：“那就好，老子还飞在天上，这边又打起来了。罗刹国胆敢犯我国土，简直是欺人太甚！要给我狠狠地打！”门合道：“咱们还可不可以再派一些部队过去？”陈佳永道：“当然要派，起码那秋明地区油田的油和大量的煤和木材可以充作此次消耗的军费。朝阳和志荣，派出你们两个行政区的所有运力，把那边有用的东西全都弄回来，然后将一切设施通通给我炸毁！老子要让这片边境地区寂寞清静10年！”有人来报：“边防军358团来报，说是有一罗刹老头要亲见万长官，直升机正在向这边送来。”陈佳永道：“小万，你去见见是何人。”
朝阳市卫戍司令部里，万长官接见了那一罗刹糟老头，他似曾相识，道：“你是……”老头道：“万长官，我就是佐列夫呵！”万昌元大惊，道：“您在战后不是被罗刹国封了元帅么，还进入了政治局核心层。您一罗刹国的大功臣，怎么是这付模样？”佐列夫道：“唉，功臣都差不多都被斯大宁杀完了，我只是一勤勤恳恳办后勤的元帅，本想能躲过一劫，不想也被抓了，罪名是我不该用黄金向华夏购买军火物资。”万昌元道：“当年您是用了黄金来买东西，那可是正常的买卖，您从咱这地儿弄过去了多少飞机坦克大炮和面粉呀，后来不是又用矿砂、木柴、煤炭甚至废钢铁来换的么，您才是二战中真正的反法西斯大功臣。唉！咱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做鸟尽弓藏，你狗日的早该申请退休呀。”佐列夫道：“退了休的也不能幸免。我有幸没有被马上处死，和夫人一道押解到了幸得勒集中营挖煤。遇上了我以前的副官瓦西里耶夫，他也在矿上劳改。他在井下挖煤时发现了一个废弃被封的通风井，我们十几个人就弄开了封墙，逃了出来，在风雪中走了5天5夜，途中有3人死去。在过江时被边防守军发现，又打死了好几人，只有6人过界，可是又被你们的人堵住了。最后，只有我和太太阿芙耶娃过来了。”万昌元道：“我已经知道了，那4个人为了保你夫妇过来，转身回去就被枪杀了；罗刹军为了炸死你们夫妇，又不惜挑起两国争端，向我乌克哨所开炮，这会儿打得很热闹，都是为了您哪，可是您真的让斯大宁那么上火么？”佐列夫正色道：“万长官，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长官。”
万昌元知道佐列夫还有话要说，就领他去了陈佳永的办公室。陈佳永道：“佐列夫先生，我是陈佳永，你和万长官刚才的谈话我已经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和听到了。您还有什么话要说么？”佐列夫激动地道：“陈总司令，我久闻您的威名，终于见到您了。我若提供了绝秘情报，请问您怎样待我？”陈佳永道：“佐列夫先生，我现在首先可以保证你和你太太的生命安全，其次可以保证你们避难期间正常的生活。其他的，你不说我也不问。”他示意随行参谋(陈龙)打开了电子屏幕，讲解道：“边境冲突之战是罗刹军向我乌克哨所无理挑衅而起，乌克哨所中弹32枚，我军亡5人，伤7人，实情为出于人道主义解救‘东奔’的两位罗刹老人而起。冲突进一步扩大，战斗已经进行了18个小时，我军为惩罚罗刹军无理进犯，先头部队45装甲军269师已深入罗刹内地190公里……”
陈佳永对佐列夫道：“这是你看到的视频每5分钟更新一次的我军真实动态。我要让斯大宁为他的冲动受到惩罚。来人哪，让佐列夫先生和他夫人去好好休息整理一下！”陈龙给陈佳永到了一小杯酒道：“阿爸，我想上前线。”陈佳永呷了一口酒道：“我的前参谋刘永明、贺启石还从来没有敢向我提起过要求。我现在己经不是号令三军的总司令了，而是政府特派处理西北边境问题的特使。你也只是个随行毕业实习的大学生，跟着我学点怎样实际处理问题不就行了么，上什么前线呀。”陈龙不高兴地退了下去。
一会儿，前方来报：“我前锋269师在秋明地区遭遇了罗刹军3个集团军的强大阻击！”陈佳永道：“狗日的又是一场大仗，不打痛斯大宁他不服呵，我认为，我们这次不是去占土地，而是要打痛罗刹，以歼灭他们的军队实力为主！”万昌元道：“咱们西北亚战区的45装甲集团军、40集团军、5集团军，还有新建立的特种3师、8师，空89师、321师，兵力已达250万人，我也主张大打！，战场就摆在那罗刹国的秋明地区。”陈佳永道：“我同意，你们几人赶快制定作战计划，国防部那边我去衔接。”
不想邬尔滨和林镖紧急飞了过来，陈佳永道：“这里不过是一场局部战争么，有我在处理，你们跑来干啥呀。”邬尔滨道：“我和林元帅是奉冯议长和王总长之命过来的，怕您操劳了呀。”陈佳永道：“你们都是在职的，事儿多，不必耗在这里，老子一退养人员有的是时间和斯大宁费。”邬尔滨道：“干爹，您别忘了咱现在是军委会主席，林元帅是第二副主席，指挥打仗是咱们的本职工作，事儿闹得这么大了，还不能来么。想当年老子带着白虎团在高丽半岛上当先锋，也是打过硬仗和恶仗的。您就放心吧。”林镖道：“老首长，具体指挥打仗有我们呢，您继续当好顾问就是。”陈佳永悻悻地道：“好，好，老子拗不过你们，服从命令听指挥，龙儿也就交给你们了。我就去处理一些些闲杂事儿吧，燕儿，快给伯伯换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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