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633章 药引

    
    听到李翊的话,陆晚惊疑住。
    史家此番追责,除了史婧一,就只有另一个外嫁女史月瑶逃过一劫。
    难不成还是史月瑶打算劫狱不成?
    但这个念头一起,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史月瑶的性子懦弱又无甚主见,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这样的事的。
    何况她一介弱质女流,想劫狱也不可能。
    但除了她,陆晚想不出还有谁会去劫狱,不由看向李翊问道:「还有谁?」
    李翊薄唇轻启,淡淡道:「沈植!」
    闻言,陆晚眸光一震,满脸不敢置信的形容。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诧异道:「他是要去救史家二公子?」
    沈植曾经同她说过,他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是史家二公子收留的他,也是史二公子请他父亲帮忙,让沈植顺利进的太医院。
    所以史家二公子于他有恩,以沈植的性子,大抵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好友去死……
    李翊点点头,道:「他上次去大狱看过二公子,还开口为二公子向我求过情。」
    说到这里,李翊顿了顿,回头看向陆晚,道:「就是我刺伤他的那一天。」
    陆晚想了想,迟疑道:「难道他是因为这个与殿下起了争执,所以殿下才刺伤的他?」
    李翊半敛着眸子沉沉坐着,不置可否,片刻后道:「沈植的事,你以后都不要再管,我会看着处理。」
    说罢,他又握紧陆晚的手,郑重叮嘱道:「马上年关了,想来孟楼和你府上会多出许多事来,而如今你身边又少了兰草帮你,所以你暂时不要再管其他的事情,只安心处理你自己的事,也趁机按着霍大夫的方子,按时服药养好身子。」
    他鲜少这样郑重的叮嘱自己,陆晚心里发凉,隐隐不安起来。
    她不觉就想起今日在宫里,他向晋帝要求追责秦珩的事来。
    她反握住他的手,关切问道:「殿下,你要问罪秦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翊扬了扬唇,道:「没什么,只是不想父皇因为包庇秦珩被人诟病,毁了一世英明罢了。」
    话虽如此,但陆晚却是不信的。
    只是他不说,事关朝堂内务,她也不好再问……
    马车很快来到郡主府,李翊送陆晚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他还有事要忙。
    临别前,陆晚想到今日进宫时遇到白舒窈的事,不由将心里的怀疑告诉给了李翊。
    「殿下,我怀疑白舒窈在睿王府里误认成我的那个女人,就是聂湛走失的那个小妾,大抵是李睿将她藏在了自己府上……」
    李翊闻言先是一怔,尔后眸光一转,笑道:「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倒是好办了!」
    一看他这副形容,陆晚就知道他心里已有了计划,正想问他打算怎么做,李翊再次叮嘱她道:「你记住了,不论是陆佑宁与贾策的事,还是李睿与聂湛之间的事,以后你都不要管,安心调养好身子,给我生个女儿才是最紧要的事。」
    他看似是在同她玩笑,可陆晚却从他的眉宇间察觉到了一丝凝重。
    与他在一起这么久,她早已熟悉他的一举一动,也能从中猜到他的心思。
    陆晚直觉,李翊已知道罗衡背后的主公是谁了。
    只是此人,或许极具威胁,所以他千叮万嘱,不让她再插手进来。
    心里蓦然紧张起来,可陆晚不想令他担心,所以面上什么都没说,依言应下他的话,目送他的马车离开……
    夜已深,李翊离开郡主府后,没有回翊王府,而是赶去了曾少北的家里。
    彼时,曾少北正准备歇下,衣
    服脱到一半,突然看到他推门进来,吓得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殿下不是送嘉和郡主回郡主府去了吗?怎么……怎么来了我这里?」
    曾少北拿被子包住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某人大刀阔斧闯在他对面坐下,还自己给自己倒茶。
    李翊没时间与他废话,喝了一口茶,沉声问道:「大理寺里关于前太子的卷宗都有哪些?」
    曾少北没想到他半夜寻过来,竟是打听前太子的事。
    但跟在他身边这边久,曾少北早已知道他的脾性和做事风格——他这么晚来找自己打听前太子的事,定是有事发生。
    曾少北一边穿回衣裳一边叹气道:「你们皇家的宗卷鲜少会有留在大理寺的,何况是前太子的。」
    李翊:「为何?」
    曾少北道:「当年前太子离世时,皇上悲痛万分,为免睹物思人,不止不许人再提起前太子,连当年前太子身边侍候的那些宫人都遣散了,贾探花也正是那个时候,被遣派去了登州。」
    「而皇上还正式下过令,宫里关于前太子的事物都销毁掉——这般情形下,我们大理寺若还私留太子殿下的卷宗,不是找死吗?」
    李翊闻言,寒眸几不可闻的沉下,又道:「当年前太子离世时,你当进也在京/城,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传闻?」
    曾少北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向他,狐疑道:「殿下,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事了?」
    李翊冷睥了他一眼:「你不要问那么多,好好想想当年可有听到什么传言?」
    曾少北被他的样子吓到,襟扣都来不及扣好,连忙敛神回想着当年的事情,最后还真的让他想到了一个。
    他道:「殿下,那一年大晋可谓流年不利,先是前皇后离世,后来皇上也病重不起,差点随前皇后去了。可后来就突然好了。」
    「后来我听说,是当时太医院首大人给皇上寻到了一剂秘方,此秘方能治好皇上的病,只是此方需要一味奇怪的药引,那就是至亲的血肉……」
    「然后呢?」
    李翊这些年都在北疆,鲜少回京,这些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曾少北道:「能为皇上割肉做药引,众皇子自是纷纷自荐,可前太子早已先大家一步,剜了身上的肉给皇上做药引。」
    听到为里,李翊心里一直想不通的迷团终于解开,冷冷笑道:「所以,父皇靠这剂秘药和药引又活了过来?」
    曾少北一拍大腿,「正是如此,当时钦天监还说,太子割肉事小,但孝心却感动上天,所以才会让皇上大病全愈,起死回生。」
    「只是可惜,太子救了皇上,自己却没逃过一劫,暴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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