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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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演一出美男计……”
桂儿被一口滚烫的茶水喷的一头一脸,彻底的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看到百里垚一边扯着袖子忙不迭的在她脸上胡乱擦拭,一边指着南山君,嘴角抽搐,似乎是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人。
只是他的手没擦两下就被苏嬴抓住放了回去,苏嬴低头看了看桂儿湿淋淋的额发和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眼睛微微一眯,抓着她的手就站了起来,低声道:“我们先回房。”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百里垚的嘴角再度抽搐起来,南山君却有些不依,轻嚷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要走?我可是认真的,虽然本君比不上三公子的花容月貌,到底还算有几分姿色。星罗公主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女人,若是有英俊男子温柔体贴倾心相待,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百里垚忍不住大叫:“闻雅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
苏嬴却淡淡的打断他道:“你没有机会的。”
“没有么?”南山君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星罗公主身边有个挺厉害的人,是当年苗疆北溟朱衣的后裔,手下有好多会妖术的人。而且那人年纪尚轻,听说长的也不错,不知道和本君比起来,哪个更得公主欢心……”
桂儿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苏嬴看了她一眼,不再听南山君废话,转身就走,连句“告辞”都没有说。
可桂儿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南山君博闻广识天下闻名,桂儿有一事请教。”
南山君倒是一愣,随即笑道:“莫姑娘请说。”
桂儿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递了过去,道:“南山君可曾见过此物?”
众人一齐看去,只见她掌中握着的是一只香囊,绣着古怪的兽形花纹,一侧被利器划破,露出里头的香屑,金色丝线的一端也被扯断了。
南山君接了过去,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放在鼻端闻了闻,挑眉道:“这个不是南疆的凝泽香嘛?在苗疆一带挺多的……”
“是毒?”
“不是毒,只是一种安神用的药。”南山君将香囊还给桂儿,“这种香料据说是一种长在有瘴气的沼泽地里的草叶晒干磨粉做成的,大的功效没有,就是在人睡着之后能够安神静气,睡眠安稳,难以被外物打扰。家里有人夜间多梦失眠容易惊醒,苗寨里的人就会去采这种草叶来制香,跟我们中原的‘宁神丹’之类的药物差不多。”
桂儿的脸色却愈加苍白,追问道:“那,是迷香吗?”
南山君摇了摇头:“也不能说是迷香,因为这药对清醒的人是没有作用的。非要说的话,只能说让人睡觉的时候失去知觉……”
桂儿的手一紧,将香囊重新收入怀中。
原来……如此。
这是她撞见韩烬和星罗公主见面那一晚,在床上发现的香囊。
在鹿鸣城的每个夜晚,她的床下恐怕都系着这种凝泽香,而能够这么做的,只有……韩烬!
他有很多事不想让她知道。
可又是谁,一定要在那一天要让她知道真相?
她捂着心口,想到那个人的时候仍然会痛,躲不开的阴霾。她恨自己仍然这么在意他的事,却又无能为力。揪着眉,再不多说,就要告辞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守在门外的南山君的歌姬突然冲了进来,脸上再不复娇媚动人,却是满脸严肃,急急道:
“公子,有刺客!”
第十四章 爱别离(一)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蓝色的亮光从脑后划过。苏嬴随手从桂儿发髻上拔下一支银簪扔出,簪尖擦过歌姬鬓边,正与蓝光相撞,余势虽未消尽却偏了准头,只打落了她耳上的水晶坠子。
“有毒!”
望着地上闪着蓝色幽光的异形暗器,百里垚不禁低呼一声。
苏嬴只看了一眼,沉声道:“阿垚,这些人恐怕是冲着你来的。你带着南山君先走,船已经准备好,停在镇南渡口,山腹中有支流直通紫泯江。”
百里垚答了一声“好”,一脚踢开眼前的桌椅,抓住早已躲到墙角的南山君,急道:“闻兄我背你,快上来。”
南山君脸色一变:“我才不要男人背!”
“事态紧急,由不得你!”百里垚手下一使劲,不由分说便把南山君往背上一丢,用手牢牢托住,回头道:“唱歌的姐姐们,我带闻兄先走,麻烦你们尽量多抵挡一阵,我们在镇南渡口会合。”
说罢又一脚踢开窗户,背着还在挣扎叫唤着“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的南山君,飞快的窜了出去。
窗外顿时响起一阵暗器破空而来的刷刷声,南山君也再不敢叫唤。片刻之后,女子的娇叱声,兵刃相交的摩擦声,杂乱的脚步声连番响起,显然有人要追,但被那群会武的歌舞姬拦了下来。
屋中顷刻间只剩下两人,桂儿环顾左右,问道:“我们去哪儿?”
苏嬴答道:“哪儿也不去,先留在这里。”
见桂儿目露疑惑,苏嬴拉着她朝屋后走去,在角落的屏风后推开一扇小门,里头是一间很小的琴室,只放着一架书和一张琴。
“这里?”这里和外面有什么区别?
苏嬴点点头:“先在这里等一等。”
可如此静默着坐了半盏茶时分,外面屋子里却悄无声息,就连屋外的厮杀搏斗似乎都停止了,所有的人仿佛都消失了踪影。桂儿再也忍不住,霍然站起身道:“不行,我要去找元宝!”
虽然元宝身边有白洛相护,但毕竟不在自己眼前,她始终不能放心。
苏嬴却突然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另一手及时拦住将她搂了回来,低下头近乎耳语道:“别出声。”
话音刚落,外面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推门的声音,很轻,就连脚步声都微不可闻。
一个声音道:“宗主,这里没有人,扶月侯和南山君已经逃走了。”
桂儿浑身一僵,这声音她认得,是那天在船上遇到的玄武。
那她口中的“宗主”……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剧烈,几乎要破腔而出。
熟悉温润的嗓音,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听起来像在屋子里踱步。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化做掩饰不住的苍白。苏嬴的眼中掠过一丝叹息,伸手在身边的琴弦上一拂,弦动却无声,身后一侧的书架却缓慢的朝一边移了开来。
“陌陌,你先走!”
她回过头,只见书架移开的地方露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后的石梯蜿蜒通往地下。还来不及看清楚,背上已传来一股温和强大的力量,将她一下子推进了那道窄门中。
“我会去找你的。”
他站在琴边对她无声说道,手指再次拂过琴弦,无声无息中,那道门又合了起来。
暗门闭上的一刹那,苏嬴推开琴房小门的声音传进耳中,桂儿心头一凛,突然回过神来,急忙用手去扳那道门,可是设计精巧的机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开的,无论她怎样尝试,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微弱的光线在眼前逐渐变细,直至消失。
她只能将手用力的抵在冰冷的石门上,方才那一刹那的魔怔,只因为那一声“宗主”,只因为那一声“嗯”……为什么还是不能忘记,不能释怀,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跨出门去,说一句“我们从今为敌,再无瓜葛”!
何时才能一起面对?
眼前挥之不去的,都是一眼之间那个白色的背影,她忍不住握起手,指尖深深的掐入了掌心中。
苏嬴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除去门口站着的几名苗人打扮的男子,屋里就只有一身素衣劲装的玄武,以及正背着双手站在一席残酒之前的——韩烬。
苏嬴看着韩烬,淡淡道:“你们要找的人已经走了。”
韩烬目光一寒:“可是你还在。”
“那又如何?”
韩烬的眼睛微微一眯:“三公子,你真以为凭你一人就能挡住我们这么多人?”
苏嬴伸手轻轻抽出腰畔的白玉箫,语声依旧冷谈:“不如试试?”
韩烬朝前走了几步,与他面对面道:“苏嬴,我不想与你为敌,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顿了顿,他又一字一字说道:“天下佳丽何其多,只要三公子愿意,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必要夺人所好?”
苏嬴闻言,忍不住挑眉道:“韩烬,由你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何以可笑?”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
“喔?三公子的意思莫非是,夺人所好的人其实是我吗?”韩烬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又徐徐漾开,可与此同时弥漫的,却是周身凝起的冰冷气息,“这我就不懂了,三公子何时让人觉得,她是你‘心中所好’?”
他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五年前,陌陌对你一见倾心,百般讨好,事事忍让,你可曾对她有过一丝眷顾爱恋?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她遇到危险时,你又在哪里?你与她成婚,不过是为了履行与长老们的约定,却从未将她当成可以携手一生,生死与共的爱人,你根本就不曾将她放在心上!”
长长的一段指责,韩烬说来却一句比一句冷,如寒风直入肺腑。他看着神情渐渐失去平静的白衣男子,轻轻勾唇,笑意寒凉:“我说的不对吗,三公子?”
良久,苏嬴都没有回答。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往事纷乱,伴着韩烬的话不断的重现——他说的没有错,当自己答应娶朱衣门圣女为妻的时候,那个从未谋面的女子于他,不过是最普通的陌生人。即使见了面,相处月余,即使每天看到那个苗疆少女的爽朗笑意,每天感受到她的诚挚情意,他的心也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分毫。
他出身世家,长大后师承名门,再加上天赋极高,容貌过人,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赞美,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东西,想要的本就不多,即使有所求,也总能轻易得到。拥有的太多,时间一久,便忘了什么叫做“渴望”,无法体会为了得到一件东西而苦苦追求的苦,更不能懂得终于到手的欢悦。
别人都以为他的沉默寡言是因为高傲冷漠,可其实,他只是找不到让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
太轻易的拥有,就不怕失去,他以为她也一样。
以为她成为他的妻子,就永远都是他的妻子;以为她总是看着他傻呵呵的笑,就会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不需要付出,无须努力,自然也不必去珍惜。
他其实看得到,有时候她会独自躲在山涧哭泣;也会只为了找一朵七彩兰花给他,甘愿冒着危险摔下山崖……可是每一次,她再次出现的时候都笑的很开心,她会说:“嬴哥哥,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他会亲吻她,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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