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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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响彻云霄,冰冷的脸上那猩红的双眼,无言的叙述死亡将近。
“不是魁”莫尘被他的吼叫吓的一个激灵,泪水落后,视线不再模糊,茫然的望向傲叱,那张脸,明明还是他的狼的,为什么绝染要说,他不是苍魁
“你不能”
“闭嘴”傲叱才开口,喉间的雪蚕便又向后一勒,锋利的爪刺还是割伤了龙王,血从肉体与武器间的缝隙流出,刃不粘血,它们便一点点滴到床上,开出无数个鲜红的花朵。
头晕,雪蚕划开的伤口离大脑很近,毒立即通过血液占据男人的脑及心脏,傲叱只觉得一阵眩晕,他只得咬牙忍耐,身体若支撑不住,微微一晃,那伤口便会越来越大。
绝染不该伤他的,他是施咒者,他的状态不稳咒的力就会随之减弱,更何况刚才他还让莫尘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要知道,他施咒时本就在心绪不宁的情况下,若咒起时受到太大的刺激也会导致咒的失败。
两种情况现在都有了,也就意味着,莫尘随时会醒来。
血落在布帛之上,发出滴答声响,莫尘望向床尾那朵绽放红花,再抬头时,赫然发现男人的瞳孔似乎变了颜色,不是记忆中的红,而是
少年的手抵在太阳穴上,他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却发现苍魁的脸越来越模糊,使劲眨眨也没有任何效果,还是看不清楚,那张脸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脑子里好像被塞了东西,轻轻摇晃没有效果,少年便大力的晃起头来,速度愈加变快。
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绝染这才稍缓些力道,冷言问傲叱“他怎么了”
“要醒了,咒失效,催眠将停止。”傲叱回答,声音略显沙哑,他想逃开这里,可脖子上的武器不会允许,他也脱了力,有虚脱的感觉。
“不能让他醒继续施咒一定不能让他醒”雪蚕又一次狠狠勒去,傲叱的脖子上又多出一条整齐的伤口,比之前那个要深也长上许多的伤。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莫尘,淡淡的说了句
“晚了。”
绝染不想让他醒来,怕他知道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傲叱也不想让他醒,他不想被他厌恶,不想从人类的眼中看到对他卑鄙行径的痛恨
与此同时,少年仰首,待看到床尾的两人时,按在头上的手啪的一下摔了下来
这个场景在刚才的梦里也有,不过绝染手里威胁的人不是傲叱,是苍魁。而现在,一切都没有变,唯独雪蚕下的人变了模样
他与那人都是赤裸的,身上也带着欢爱后的感觉,莫尘摸摸自己的腿,凄凉一笑,原来,那些都不是梦,那么多天,都不是梦啊
凄美的笑,刺痛了男人的心,他们都想上前安抚,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抬头一点点垂下,莫尘这时才发现他挡着腰身的东西是男人的黄袍,刺目的黄印在眼里,如此讽刺,莫尘恨不得他现在就瞎掉。
没有太大动作,他拿开男人的衣服,缩向床头,动作间,股缝内涌出一股热流,狐疑下望,待看到腿间那两条乳白色的线条后,脸上的笑容更绚烂了。
已经感觉不到羞耻心了,赤裸的靠在床上,少年蜷起双腿,危危环,暴露在外漂亮的穴口缓缓的流出男人的热液,片刻便将那一片床褥打湿。
这一幕,也忠实的呈现在两个男人眼里。
他的求欢,他的放浪,他的讨好,及他的献媚都不是给苍魁的
他连他的狼都忘记了,居然把别人当成是他,在别人身下承欢
为什么会以为那是梦呢,哪个梦,会那么清晰啊他还真是蠢
怎么,只要是男人就能把他压在身下吗
他就那么贱,人尽可夫吗
贱,是啊,当初绝染也这么说过他,为了目的,不惜用身体当筹码
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苍魁,他已经脏成这样
绝染一定又瞧不起他了吧呵呵,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少年脸上的笑容愈加绚丽,没有眼泪,也没有痛苦,一味的笑。
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像苍魁给他的红果的味道,莫尘吞吞口水,想将那甜味吞掉,可没想到,却是越来越浓,甜味不见,只剩腥涩
少年的眉字间突地闪出一抹红光,从额头到眉间,像一簇火苗妖媚的闪动着,并发出诡异的光芒,照在那苍白的脸上,看的人胆战心惊。
突然
“哇”的一声,猛喷口血,随后便昏倒在床上。
“莫尘”
“莫尘”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可他们谁都无法再将人类唤醒。
少年头下,那一小片天地都被血染个透彻,昏睡后的脸庞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是那么妖艳
第三十四章 不治之症
龙王发疯一般传召响彻整个连天殿,凡是生活在殿内的无一不是诚惶诚恐的聚在莫尘的房间外,他们想来稳重,阴冷的王此时衣不蔽体,双目赤红的站在门边,身体微斜,男人青筋突起的拳柱在门框上,支撑那庞大的身躯。
紫色的发四处散落,凌乱的披在男人身上,再无往昔的高贵,仿若一个落魄的酒鬼,狼狈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黑色的瞳不时闪着紫光,被发遮住的眼睛向上挑起,看着门外某个方向。
他那个不是呼吸,是粗暴的喷气,围来的人像雕塑一般,安静到鸦雀无声,只有男人呼哧呼哧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回响着。
突然,一个眼尖的侍女看到男人胸口那几条血迹,掩唇惊呼。她的举动也引来其他人侧目,当看到的人越来越多,人群开始躁动
他们的王受伤了,是谁伤了他,伤他的人都该死,诸如此类的声讨响起。
环境变得嘈杂了,傲叱的脾气有人跟着浮躁起来,雪蚕虽毒,却无法真正的伤害到他,傲叱体内的妖力正在慢慢将其吞食,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异常虚弱,因为大部分精力都在分解蚕毒之上。
该死的巫医怎么还不来还有,你们,能不能滚开,别在我面前吵的我心烦意乱
用力一砸门框,男人站直身体,长发遮挡的眼冒着骇人寒光,冷冷从众人身上扫过,傲叱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声音浑厚,却不是很大,掷地有声,足够所有人听的清楚。
没有警告,没有威胁,软绵绵的一个单字,也完全可以让那些下人双腿打颤,逃也似的离开了
连该有的礼节都忘了,没人想起与他们的王告安,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的离开了。
空气又变的清新,耳根也终于清净了,这时,他要等到人来了,水族巫医。
傲叱几乎是用拖的,把父辈的巫医拖到莫尘床前,一把扔了上去,“把他救醒,本王要他,毫发无损,若有意外,水族将换一个新的巫医。”
这小子平时对他还毕恭毕敬的,怎么现在拿出王的身份压他男人是傲叱父亲做王时的巫医,在水族也算是有崇高地位的,平日里傲叱对他如长辈般恭敬,没有在父母面前的没大没小,唯一一个让他放下身段,严肃以待的人。
也许是真的急了吧。
男人摇头淡笑,他怎么会与一个小辈斤斤计较,身为医者,待看到床上的人类时,立刻抛掉脑中所有的杂念,专心的面对他的病人。
外表上得不出什么结论,看来得做体内检查才能得知人类的病因。
双目微敛,男人双手托至胸口,臂稍弯,掌平摊,一窜不明所以的咒语自口间呢喃而出。渐渐,他的手臂开始泛出光芒,自上而下,向手移去,那光像从血管中燃出,男人的手很快便比灯还耀眼,掌中结构一目了然,连毛细血管都看的十分清楚。
光像流淌的水,涌到手上,臂上的光逐渐淡去,眨眼间他刺眼的手也没了光亮,倒是中间托起了一个发光的圆球。
像有实体般,男人将那球送至莫尘胸口,转向下压,只见那光球一点点没入莫尘的身体,照亮了周围景色。
当他们以为会像平常一样,顺利的进行医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进入一半的球突然像遇到什么阻力般拒绝前行,男人眉头微敛,想用力将它推进去,可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球在两股力道的挤压下,从侧面飞出,砸在墙壁上,瞬间消失。
怎们会这样三个男人在心里同时提出了这个问题。
拒绝检查吗他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医者的身份不容他慌张,男人摸着下巴,绕着莫尘转起圈来。
“赶紧治啊你看什么看”从昏过去莫尘再没有醒来,沉不住气的傲叱烦躁的命令,倒是一旁的绝染,一直都没曾开口,面无表情的静待着。
白了傲叱一眼,男人没说话,也亏他刚才那一声怪叫,突然让他找到了灵感。改变策略,男人一手握住莫尘的右腕,另一只手压在他胸口,屏息凝视的感觉着什么。
不消片刻,他松开了手,扯掉染血的床单,让人类躺在干净的床褥上,掩好被子后就再没做治疗动作。
“什么情况这样就可以了”看出男人的治疗结束,傲叱问道。
“抱歉,我无能为力。”无奈的耸动肩膀,男人惋惜的说。
“你说什么”又一次怒吼,傲叱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给我治,治不好你就陪他去死”
“那你直接杀了我吧,我治不好。”男人无关痛痒的说,当他宣布无法治疗的时候,空气中顿时涌出两股杀机,一个是他自家的王的,另一个,是那个不曾开口的豹子的。一个人类,居然让他们紧张成这样。
“你说什么”他是真的救不了,不是不想救,傲叱明白,可巫医要是放弃了,那莫尘岂不是无力回天了
拔开傲叱的手,男人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扔到他手里,“弄弄你的伤,你是王,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去他妈的体统吧”男人手猛握紧,小巧的瓷瓶顷刻间变成粉末,他悔了,从几天前就开始悔,可是现在,悔之晚矣
为什么不肯给他个机会
重重的叹了口气,从没见过傲叱如此疯狂又这般颓然的模样,血止住,凝在伤口上,身上的血也干了,几条血痕在那强壮的胸口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他知道,如果不想办法救这人类,水族也许会失去他们的王。
“王,您该知道若用雄性取代雌性,那雄性要付出的是什么吗”内敛的声音,男人严肃的看着傲叱。
“我,知道”这个问题让傲叱足足愣了几分钟,包括绝染也是,他们的表情何止能用吃惊来形容。
雌配,会产下雄性子嗣,这是自然界正常的规律,妖兽界亦是如此。但他们对雄性却有个苛刻的要求。雄性无法产子,便没有贞操可言,因此一旦与雄配,那代替雌性那只的身体便会自动记忆,牢记着首次进入他身体的雄性的味道。
而妖兽的精华与人类有所差别,除了能诞衍子孙,还有一股强占的力量,它会在雄性的体内扎根,若有除他以外的雄性与其交配,那他的力量便会与后来者抗争,在位于下位的雄性体内分出胜负。一旦有这种情况出现,那那只雄性不死也会被剥去半条命。
莫尘是人类,因此属于他那半的记忆没有,只有进入者的记号,所以他才侥幸留了一条命,如若不然,当初他与绝染缠绵过后,苍魁的力量与绝染的就会在他身体理打起仗,而他,也会丢掉性命。
这件事绝染忘了,傲叱也根本就没想起来,如今被巫医一提,两个男人的心里都嘶嘶的冒着凉风,莫尘变成现在这样,与他们,包括苍魁都有直接关系。
看来他们是想起了,那他也不便多说。看着床榻上昏迷的人类,男人不由得再次叹息,他的身体里,狼与豹的力本就在抗争,没想到他家王又掺上一脚,人类异常的身体勉强可以抗住这些,但是
“他的身体本就虚弱,王又对他施了咒术,再加在不正常的情况下解除咒术,还有,他身上有狼族的血咒,几种都会夺命的力量混到一起,在身体里撕打着,像被烈酒浸湿的棉布,遇到明火便瞬间燎起,之前该是受到过什么惊吓或者打击,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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