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了
结果就是一个诚挚托付,一个从容许诺,皮条客究竟是谁啊
是夜,徐莫庭开车送她们回去,先绕了远路送表姐到家,后者下车时礼貌地说“有机会再一起出来吃顿饭”
“可以。”徐莫庭对女友的朋友亲人一向极好说话。
“那行,路上小心。”然后对自家表妹道“宁宁,到了家给我个电话。”
“恩。”可以预见等会儿少不了一番闹腾。
终于,又恢复到两人,安宁想到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说一下,踌躇再三还是决定早死早超生,“后天我可能就要去我爸那里了。”
对方“恩”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安宁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放松下来笑道“那我们明年见了。”
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徐莫庭才问道,“明年你打算考博是吗”
安宁也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件事情老早就是排在她的议程之内,继续在这边读书,留在x市的理由就多一条。
“恩。”说起来他英文应该很厉害,“你要帮我补课吗”
“那倒没有。”
安宁瞪眼,徐莫庭慢慢说“不过我可以牺牲一下。”
“恩”
“x大升博一张国家级证书可以加10分。”
安宁更加糊涂了。
徐老大云淡风轻继续补充,“结婚证应该算是国家级证书。”
“”
这、这算是求婚吗
安宁脸上一烫,义正言辞道“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才不走后门其实,这也不能算后门吧
“是么”徐莫庭一点也不勉强,“那算了。”
安宁不由怀疑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莫非真如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可是,她压根没什么大事要做啊。
安宁不厚道地猜测,“你是不是也要考博所以想找一个”
对方悠悠打断她,“这种话说出来,你不怕天打雷劈”
“”说归说,干嘛还诅咒她啊。
车子在她家小区大门口的道上停了下来,徐莫庭转头注视她,安宁也下意识偏过头来。他笑了笑,伸出右臂揽住她的脖子,在她颈侧吻了下去,然后张嘴咬了她。
他的心像后便未靠过岸的锚,再次遇到她之后,他才意识到他以前有多么孤独,他要的岸一直在这里,他的自私已渗透进血液,他一定要她,别人都不行。
此时她的气息笼罩住他,让他有片刻的沉迷,相识至今,点滴支离的回忆拼凑成段,而几年前的一幕让他知道他暗恋的女生可以转身便将他遗忘
“徐莫庭,今天放了学要不要去唱k”
“不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等两名女生走开,前座的林文鑫转身过来,“人家女孩子鼓足勇气来约你,干嘛那么冷漠啊”
徐莫庭翻了页手上的书本,意兴索然,“快末考了,还是多看点书吧。”
“我说老大,以你的能力就算不看书照样能进年级前三的,干嘛非得整那么辛苦,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出去玩了。”
莫庭只淡淡道“这世界上没有东西是不付出努力就可以得到回报的。”
徐莫庭的同桌这时从试卷中抬起头来附和“老大这话在理,中肯”
林文鑫撇嘴,“你可知道咱们年级理科班的榜首吗据说一半时间是在看闲书的。”
徐莫庭听到这一句,眼眸中微微一闪烁,有几分沉潜的眷恋,听着旁边的同学又聊了几句,他放下书,刚要起身就跟从后门进来的一名女生差点相撞。
“不好意思。”她退后一步,腼腆地笑了笑,“我找你们班班长,呃,你们的班主任让他去一下办公室。”
莫庭往后望了一眼,回头平淡道“他不在。”
旁边一男生举手,“同学,我们班长去厕所了,他回来我帮你转达吧。”
“谢谢。”转身走的时候想到什么又回过来对徐莫庭道了声“谢谢”。
朦胧中,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蛰伏已久的思念,他再度俯首吻了上去。
安宁感觉嘴唇轻微的痛感,相信全世界的情侣中,她算是最悲壮的了。
“安宁,不要转身就忘了我。”
53、
她的忘记,只是因为不记,不在意。
所以他觉得恼,觉得难受。
可偏偏自己就是喜欢了,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个人能丝丝入微地扣进你的心口处,将体内稚嫩纯真的情愫一点一点勾引出来。
“刚才那女生就是理科班的榜首”
“说起来她妈妈在我们学校教语文的,她怎么不念文估不准就跟咱们一个班了,太可惜了”
“呵,那我们不就多了一个强劲对手。”
徐莫庭已经转身出去,原本走过来想说说话的女生一下子就没了热情,“哎,看书吧,聊别人干嘛。”摆摆手走回位子上,回头再望一眼那道背影,那种不张扬的卓然总是让人本能地去追逐。
徐莫庭品学兼优绝顶聪明,不仅是女生倾心的对象,也是男生的崇拜人物。张璃清还记得第一次在高一新生演讲台上看见他时,他穿着一套米白色的运动装,柔软飘逸的黑发在一堆染发烫发的男生中显得格外清洁出尘,他拿着稿子的手指白皙修长,他口齿清晰有度,却也掺入了一些无法调和的强势沉毅。
他是女生宿卧谈会的焦点人物,不少女生在聊到他时总是原形毕露地红了脸。
可有时多一份念想并非好事,徐莫庭是不切实际的憧憬,他的出类拔萃让爱慕他的人不敢多靠近,而且他也是冷淡的,对人总是有那么些距离。
听说,他是外交官的儿子,他爸爸经常出现在报纸电视上;他妈妈是教育局的领导;他从小便拿全国级的奖项;校长视他为得意门生;他是学校篮球社的主力;他参加的比赛都能获奖这样的人是高攀不起的,这年纪也已经知道什么是相配,所以只偷偷注意着,偶尔说上几句话,也算心满意足了。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徐莫庭跟班级里的同学打了场球,发泄过后心境平和许多。
莫庭走到场外一棵香樟树下拿起饮料喝了几口,林文鑫过来倚在旁边抗议“老大,今天手下不留情啊”
徐莫庭一笑,也没说什么。有活跃的女孩子这时在外围喊了一声,“徐莫庭我爱你”直把林同学口中的水呛了出来,“要死了”回望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喊的,三三两两你推我搡。
徐莫庭对此已经习惯,他并不是自恋的人,只是有些东西他缺乏热情,他的热情只在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压抑。心高气傲的少年在半年前第一次经历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他在隔天清晨醒来发现腿间的湿濡时,恼红了耳脸。
莫庭咬了下唇,将手上的饮料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道“我先走了。”
“喂,老大,你回家了啊”有男生投了一个球喊过来。
徐莫庭走出球场,朝身后挥了下手,往教室走去,原是打算拿了钥匙和包就回家,他不喜欢身上有汗水味,却在楼梯上碰到了她,不由停下了步子,她低头在包里找什么,在经过他时似乎被人影吓了一跳,脚下踏空一步,莫庭第一时间扶住了她,随即立刻松开手。
安宁惊魂未定,茫然地抬头,“谢谢。”
“不客气。”
安宁并没有多停留一秒,终于摸到包里在震动的手机,边跑边接通,“我就来了我就来了。”
徐莫庭握了握手心,嘴角微微苦笑。
青春期,总是有很多的变动,很多的烦恼,即便是他徐莫庭也不例外。他是老师眼中的资优生,是同学的榜样,是一些女生迷恋的对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有多么没把握。他需要结果,需要胜利,不可否认,人一旦动念,真是可怕的经历,他甚至还像懵懂的少年写了情书。
高中时期追求女生,对他的性格来讲本就已经唐突了,而对方回报的是无视和难堪。
他从小受的教育,本身对自己的要求,即使有些地方不能做到完全洒脱,却又比一般人骄傲。既然被拒绝了,那么,又何必再死缠烂打。苦情剧里的情节他不想上演,上天有意给他时间空间去淡忘,在高考之后便出国就学。
后来的几年,他过得很忙碌。
徐莫庭伸手抚过被他咬出了一道齿印的颈侧,轻轻巧巧道“安宁,你以前走路经常一心二用的,我一直担心你会摔跤。”
“恩”
“说起来我还救过你一次。”
安宁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在咬了她之后还来讨便宜然而手被他抓着又走不了,幽怨地瞪他,“你到底想怎样”
“报一下恩吧。”他说地好温柔。
安宁想砍一刀也是砍,砍两刀也是砍,“怎么报”
“以身相许。”
那是一刀毙命吧安宁气死了,脸也有点红,“我要上去了,我妈一定在等我了”
某人落荒而逃,不过她也知道是对方愿意放手,下了车快走了两步,又回头,神情有点英勇,“徐莫庭,我会想念你的。”
此时,路过小区的几位阿姨认出了正勇敢表达爱慕之情的姑娘,“宁宁啊”
“”
所以说,不能感情用事。
安宁这一晚严重睡眠不足,除了主观因素,最主要是,半夜两点多,表姐电话过来,“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你怎么到现在也不打给我啊”
“”
被表姐闹到了将近三点,隔天安宁十点多才爬起来,一出房间就看到周锦程在客厅里,也不觉得意外,走到妈妈旁边接过温水,“谢谢妈。”
李妈妈轻声道“提早一天过去吧,妈妈没关系,他来接你,也算是有诚意。”
安宁微微纠结起眉头,“不是说明天吗”
“傻丫头,不差一天的,而且你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
周锦程已经站起身,“如果宁宁决议明天再走,我可以推迟一天。”
本来这件事就与你无关,又何须你多事安宁想这样讲,却还是忍了下来,伤人的事情她毕竟是不愿意做的。
妈妈帮着收拾了行李,安宁再三强调,“我二十天之后就回来”
“知道了。”李妈妈也是多少不舍,抱了抱女儿,“妈妈等你回来。”
在门口跟母亲道了别,安宁默默走在前头,周锦程并不与之并行,而是在一米远的地方走着。
前面的女孩子不紧不慢也是不情不愿。
他一向擅长发掘深层次的东西,也大概因为关注过头,难免受到影响,酿成出一些连自己也辨不清的东西,抹了把脸,走上去接过她手上的行李,“我来吧。”
抓着行李袋的指关节本能地紧了紧,“不用了。”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到了多年前他强制带她离开。
安宁甩了甩头,阻止不愉快的回忆。
第十三章 什么最珍贵
54、
g市,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安宁一直望着车窗外,一路沉默,而周锦程也是一门心思开车,并不寻找话题。
安宁拖着行李下车,环顾大宅四周,花园里多了一只大狗,此刻正虎视眈眈盯着她这位陌生来客。
她对小狗小猫是不怕,但这种大型犬无疑有几分危险,幸好用铁链栓着,安宁走地小心翼翼,身后边的人这时倒是笑了笑,“同它相处上一段时间就好了,它不难讨好。”
安宁是喜欢宠物,不过再望了眼,还是太大只了。
大宅里首先迎出来的是奶奶的保姆詹阿姨,一见是她,兴奋地差点变了声,“宁宁”接着就激动地转头往里喊人,“老太太,宁宁回来了”
李家奶奶虽然年过古稀,却依然健朗,披了棉大衣就跑出来,见着孙女差点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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