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游寻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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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果一走，这凤菲三女子便来到我面前，委身施礼，道：“小女子凤菲（石素芳、兰宫媛）见过仲父，多谢仲父相救之恩”我道：“三位小姐快别这么说，姑娘为客，我为主，今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全都怪我保护不周，还请三位小姐能够不要怪我怠慢啊！三位姑娘没什么事情？”
凤菲道：“多谢仲父关心，我们都无碍”我笑着道：“这便才好，三位姑娘以艺妓而闻名天下，受天下人敬仰，若在这咸阳城里有个什么闪失，那我项少龙必成了千古罪人啊！”
凤菲道：“我们乃艺妓之身，仲父才是德高望重，今次我们三人能得见仲父一面，都感到三生有幸”我大笑道“我们都别这么客气来客气去了，传闻三位姑娘以歌艺舞艺冠绝天下，但是项某一直无缘得见，所以今天三位姑娘一定得让我大开眼界一次啊！”
我的要求他们当然不能怠慢，她们稍微商量了一下便对我道：“仲父，我们商量了一下，今天就由石素芳为您表演，不知甚好？”
我拍了拍手道：“如此甚好”接着我便坐在椅子上，石素芳便进了帘子内准备去了。
一会儿不到，一队由十八名女子组成的乐队，已置身门的一端，在吹奏敲击各式乐器发出缠绵乐韵的同时，训练有致地摆舞着身体，舞姿曼妙，教人悦目赏心。
她们都是绮年玉亲，身穿彩衣，配上舞乐，引人之极。
忽然鼓乐一变，两队各八人的美艳歌姬，手持羽扇，身穿轻纱，分由两边侧门舞进堂来，乍合倏分，变化出各种不同的人造图案，看得在场男女，均叹为观止。
秦国虽是当时头号强国，但若论文化风流，那是其他六国对手。
最精彩是轾纱下隐见淡红色的亵衣短挂，香肩胜雪，玉臂粉腿，摆曳生姿，看得众男两眼放光，缪肆这之徒更是口涎直流。
两队舞姬，在千变万化后，由分而合，站成一个大圆，樱唇轻吐，发出曼妙无伦的歌声。
我半句也听不到她们在唱什么，众舞姬忽地蝴蝶般飞散四方，一位绝色美女赫然出现在众女的正中处。
众人都不知这俏佳人何时来到，怎样躲在歌姬阵中，到凤菲带头鼓掌喝彩，才如梦初醒般附和起来。
这美女身着鲜黄绣花的罗裙，足登丝织锦花绣鞋，头上的钗簪以玳瑁镶嵌，双耳戴了明珠做的耳坠，粉颈挂上宝石缀成的珠链，混身光环流转，配起她颤颤巍巍的耸挺，纤细得仅盈一握的腰肢，洁白如丝锻的皮肤，胖瘦适中的身材，妖艳婀娜，动人至极。
瓜子般的俏脸上嵌了一对顾盼生辉的明眸，在两个美丽的酒窝衬托下香唇像一抹由老天爷那对妙手勾画出来的丹红胭脂，艳丽浓郁，却一点不落于尘俗。
她虽坐在地上，未有任何动作，但只坐姿已使人感到她体态娴雅，轻巧无伦。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长秀而洁白的脖子，那使她在妖艳中透出无比高贵的气质，比之琴清和纪嫣然，亦不会逊色多少。
石素芳这一亮相仿佛如艳阳初升，光华夺目，再坐的，均被她美绝当世的扮相震慑得不能自己。
其他舞姬以她为中心坐了下来，轻轻遥向她而挥动羽扇，使人清楚知道她才是歌舞团的核心和灵魂。
石素芳像一点不知自己成了众人眼光的唯一目标，像独坐深闺之内，顾影自怜地作了几个使人心跳情动的姿态表情后，才幽幽唱了起来。
石素芳的口唇放送出缥缈优美、如云似水的歌声，反覆如波推浪涌，仿佛勾留在缠绵的气氛中，不但自己欲舍难离，也教人走不出去。
我本是不懂音律之人，但这些年因受纪嫣然的影响，已略谙一二，这时听到她的凄幽的歌声，脑海泛起一幅美丽的图画，若似梦境里有位活在深邃幽谷内的仙子，正徘徊水畔，对着自己美丽的倒影探情咏吟，其动人处比之纪嫣然的箫音，亦是不遑多让。
她唱的是诗经中的《采薇》是描写将士出征的写怀特，不断重唱“采薇采薇”然后是一段将士感怀的描写，那种缠绵哀怨的歌声感情，谁能不为之倾倒。
她的歌声虽是若断若续，似实还虚，但偏是异常清晰，咬字明确，教人听得一字不漏。当她唱到“若我往矣，杨柳依依，令我来思，术雪霏霏，仃道迟运，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声音转细，与乐音同时消没，化入千山万水外的远处时，众舞姬又把她围拢遮掩起来，羽扇颤震间，全体退出门外去。
连腾翼这大汉也感动得连拍掌喝彩都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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