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就这样近了,伴随着大型超市的扫货,办公大楼的稀落灯光,城市角落里张贴着的红色对联和从学校解放的在街道巷子里乱
窜的孩子。
过年这一天,下了很大的雪。帝都很久没有这样大的雪。紫黝黝的天幕里零星地贴着几缕撕碎的云,洁白硕大的雪摇摇晃晃砸到
地面,好像幼童笔下夸张的水画。
216裹着厚厚的红色羊毛围巾,在小洋房门口正陪着管家交代年节礼物。大片大片的雪花被寒风吹着斜斜飞泻进屋檐下,几片落
在他乌浓的长发上 ,冻得他一哆嗦,抖着手把包装好的礼物分递给门房。
“请您进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了。”管家一边说,一边检查礼物。
216还没说话,眼帘里白茫茫一片钻进来一辆黑色汽车,流线粗犷,门一开,一条穿着军靴的长腿踩在积雪上,咔吱一声。
216睁大了眼睛,看着贺云山穿着黑色军装系着厚披风大步流星走过来,风翻卷起披风,露出猩红的里衬,像是雪地里跳动的一
团火,烧得人眼热心燥起来。
贺云山走到216身边,也没跟他说话,只是看着管家问:“安排好了吗?”
216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贺云山的披风里,在管家看不见的地方摸索着,抓住先生的手指,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安排好了,先生。”
贺云山悄无声息地在披风下捏了一下216的手心,又拿粗糙的指腹去揉216柔嫩的虎口,弄得他又痒又麻。
“那我走了,你们回家过年吧。”贺云山侧过头看216,“去我朋友家里过年,他家里有个人你肯定认识。136,熟吗?”
216睁大了眼睛,震惊裹着浓浓笑意:“是我在教养所的哥哥!我真的可以去吗?”
贺云山拍拍他的手背,“136托人辗转问我,施曳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快去换衣服,我们一会儿就走。”
216笑着跑上楼,裹上了厚外套,梳好了头发,眉眼带笑,因为要去见亲近的人,有种非常孩子气的天真 ,手里抱着贺云山让他
抱着的酒上了车。
等到了郊区,216下了车跟在贺云山后面,一栋红顶白墙的尖顶别墅渐渐明晰,花园里凋败的野蔷薇上覆着一层厚厚积雪,被紫
色天幕照得堂皇阴郁,窗户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像是刚刚烤好的蜂蜜蛋糕。
216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因为没穿靴子,走得很困难。贺云山没走两步就发现娇弱的omega没跟上来 ,回头一看,他身
子摇摇晃晃地在拔陷在雪地里的那只鞋,可笑又可爱。
贺云山走回去,托着他抱起来,用长大衣裹好,低声说:“一会儿就跟你哥打小报告,说施曳没有铲雪,客人来了都没法走路。
”
216弯着眼睛笑起来:“施曳是谁?是哥哥的alpha丈夫吗?”
“不能算,算继子。 ”
216的茶色眼珠圆而亮,“那哥哥的丈夫呢?”
贺云山只说:“自己去问你哥。”
等按了门铃,从门里传来一阵拖鞋踢踏的声音,一把柔和清亮的嗓音自远而近:“来了!”
门被打开,团团暖气涌出来,门框里站着个清瘦颀长的青年omega,面容苍白秀丽,漆黑长发束在脑后,神色柔和,观之可亲,
穿着浅色毛衣和长裤,脖颈和手腕遮得严严实实,选择性地忽略了高大的alpha,只看到了自己的小弟弟,笑着抱上去:“等你好
久了,快进来。”又对贺云山疏离客套地说:“您也快进来吧。”
216进了房子,脱了厚外套,一眼看到客厅沙发和地毯上坐着的两个可爱小孩儿,大一些的在看动画片,小一些的在玩积木,看
来了客人,有些怕羞地跑到136的身后躲了起来,偷偷地看客人。
136摸摸小孩儿的头发,轻声说:“宝宝,要叫人的哦。”
大一些的alpha小男孩儿脸颊红红:“哥哥好,叔叔好。我是施瑛”
小一些的omega男孩儿看了216好一会儿,奶声奶气地说:“漂亮哥哥好。我是施敏。”
贺云山站在后面笑了一声,看着216蹲下身子摸摸小孩儿的手,轻声细语地说:“我可以抱你吗?”
omega男孩儿兴奋地点了点头,主动伸手揽住了216的脖颈,软白可爱的脸蛋贴在216的颈窝里,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216虽然在教养所里练习过如何照顾小孩子,但是还是第一次真正地抱到这么白嫩可爱的小孩子,像是抱了团天边的云,喜欢得
舍不得放开。
楼上下来个穿着家居服的alpha,俊秀挺拔,似乎比贺云山年纪小一些,一双天生带笑的眼,笑起来露出一颗漂亮虎牙,青春逼
人,说是个大学生也是有人相信的。
“施曳。”贺云山打了声招呼。
施曳怀里抱着个八个月大的小孩儿,咕噜噜一双大眼睛,生得跟他八分相象,五官虽然还团团可爱,但是已可窥见俊飒风采,眼
睛大而亮,一看到136,呀呀地叫起来,笑起来露出粉色的牙龈肉。
136走过去把小孩儿抱起来, 拍着肥嘟嘟屁股哄起来,招呼216上了楼。
216把omega小男孩儿放下,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这才算踏踏实实说起话来。刚刚一个客厅里两个alpha,对于omega来说又不相熟,简直如坐针毡。
216坐在沙发上,笑眯眯逗弄小孩儿,又对136说:“哥哥,我可算见到你啦!”
136笑意柔和:“傻孩子,我也等了好久了。这世道,两个omega想私下见一面都有些难。更何况,我们又没有被标记。”
没被标记的omega就好像没被套上链子的羊羔,一旦进入现实社会,就会被眼冒绿光的alpha撕咬瓜分。
可是标记哪里有这么容易呢?非得通过重重审核不可。
216又捏了捏小宝宝的脚,穿着粉嫩嫩小袜子可爱得不得了,一弹一弹,踢在216的掌心。
216心里软得不像话,又觉得委委屈屈:“哥哥,我还没怀孕呢。”
136算了算时间:“只有十来天了,怎么回事?贺先生没有碰你吗?”
“有啊,我们做过很多次了。”
“内射了吗?”136温温柔柔地问,好像谈论聊天吃饭一样自然。
216红着脸:“嗯。”
136沉吟半晌,总觉得事情蹊跷,却又没有直接对216吐露心迹,只是摸摸216的脸,“或许只是缘分没到,最后十来天也许就有
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下了楼,餐厅里已经开了席,年夜饭结结实实做了一大桌,中间一个半沸的鸳鸯锅,红的鲜辣翻涌着辣子,白
的浓醇滚着鲜笋,香气汩汩,餐具新洁雪亮,在水晶吊灯下散发着盈盈的光,像是流动的水银。
216自然而然地坐到了136身边,两个孩子坐在136右手边,脖颈上系着饭巾,施瑛笨拙地拿着筷子,施敏拿着个小圆勺。
最小的宝宝坐在136怀里,抱着个奶瓶吨吨吨地喝。
贺云山拿开瓶器开了酒,倒在玻璃器皿里醒了一下,一手执瓶口,一手扶住瓶身,姿势优雅地给施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紫红半
透明酒液滑入杯中,餐桌上层层香气里又多了浓浓酒香。
216和几个小孩儿一起喝一瓶可乐,一边吃菜一边和136小声说悄悄话。
小宝宝拽着216垂下的乌浓长发,像是找到了新玩具。
贺云山看到,心里想着,这小东西半个晚上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眼,气人得很,趁216不注意,一边笑着和施曳聊天,一边把红酒
倒进了可乐里。
216吃了不少烤肉和海鲜,蘸酱又咸香,不知不觉喝了不少可乐,也不知不觉喝下了不少酒。
年夜饭还没吃完, 216已经面色酡红,水眸含春,溶溶漾漾一片湖光山色,舌头抵在可乐杯壁上,来回地舔,湿漉漉诱人。
贺云山皱眉,一把拍在216手背上,啪嗒一声,216受了这一下,不气不恼,乖乖坐好,看向贺云山时眼睛却毫无清明可言,眼神
涣散,笑一笑,唇边也似盛了香甜酒液。
216脑子糊涂了,也没管有旁人在,径自把手伸到了贺云山的掌心里,软而白的一团,吃了热乎东西,变得温热起来。
贺云山没拒绝,把他的手握紧了。
216又傻乎乎笑起来,瞳仁闪烁,“先生!”
136在一旁看着,觉得216有些喝醉了,“我扶阿沅上去睡一觉吧,这孩子,怎么喝可乐也会醉呢?”他刚刚忙着照看三个孩子,
根本没注意到贺云山的小动作。
施曳倒是心明如镜,桌下翘起二郎腿:“不急,老贺还没发压岁钱。我们家三个孩子,你看着给。”
贺云山嗤笑一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三个鼓囊囊红包,得了小孩儿一句谢谢叔叔和一句意味不明的咿咿呀呀,又看向志得意满的
施曳:“我们家也有个小孩儿,你也看着给。”说着,抬抬下巴看了傻乎乎看着小孩儿手里红包的216。
施曳心里大骂他无耻,却也乖乖掏出一沓粉红纸币,塞在一个新的红包里,递给216,笑得露出一颗虎牙:“那哥哥祝你早生贵子
,三年抱俩。”
贺云山一听这句哥哥,心下不满,眼神凝霜,看着216红着脸接过红包,轻声说了声谢谢。
等216晕晕乎乎被136扶到房间路过露台的时候,正看到窗外大朵大朵璀璨烟火升空,爆裂开团团焰火,剧烈地绽放,又迅疾地陨
落,把天空映照得色迷离,好似幻境。
216突然笑起来:“哥哥,我们明年还能一起过年吗?”
136不知怎的,有点难过起来,握住了216冰凉的手指:“可以啊,当然可以。”
216倚在露台玻璃门上,鼻尖贴着冰凉玻璃,冻得皱了皱鼻子,楼梯上又传来一阵沉稳脚步声,笃笃的踩在木质地板上。
216转过身,看到贺云山和施曳前后上来,“我们也来看看烟火。帝都一年也就这一天允许放烟火。”施曳笑着说。
216却只看见贺云山,英挺的脸从走廊灯下的阴影里云里浮月一样出现,神情淡淡,鼻梁上兀的落下一道银白色的焰光,外面又
是一片闪闪的冰雪世界,雪光融合,更显得贺云山冷漠非人,无法直视。
他的呼吸停了停,走过去牵住了贺云山的衣袖。
贺云山心里有点不快,又被他这个小动作取悦,故意冷着脸说:“干什么?”
说着,把216拥到了玻璃窗的边缘,用高大身形隔开了施曳和136的视线。
216轻声说:“先生,你不给我压岁钱吗?”
贺云山凝眉:“哦,我辛苦工作养着你,你向我要压岁钱了?”
216木木地把口袋里还没揣热乎的红包塞到贺云山手里:“我的这个给先生,先生再给我一个,小小的,让我压在枕头下睡觉好不
好?”
贺云山愣了一下,唇角有了点柔和笑意,“就这样?”
216点点头。
贺云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却没有塞到216手里,只是顺着毛衣下摆伸进去,塞在了窄窄的裤腰里,手指摩擦
着白腻皮肤,暧昧地游弋,低声说:“好。”
216心跳着,按住贺云山还贴在肚子上的手,一踮脚,在绚烂烟火中亲住了先生。
贺云山愣了一下,很快回吻,舌头勾住银丝,来来回回地吮。
216醉得更厉害,手指揪着贺云山的手指,不知为什么发着抖。
在模模糊糊中,216似乎听到不远处兄长喉咙里溢出的一记柔而媚的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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