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30节

“若是一早就叫他俩成亲,许是还能保得住云箴。都怪景澄,迟迟不肯点头。”
“他既不愿意也不必勉强他,娶妻要过一辈子,自然要挑合自己心意的。否则岂不成了怨偶。云箴的性子过于跋扈,同景澄并不合适。你不妨替他留意些温柔可人的女子更好。”
李氏一听便来了兴致,擦干眼泪后就开始琢磨起人选来:“要我说还是选个知根知底的更好些。家世倒也不必过高,景澄这样的身份若是娶了个娘子娘家太盛,恐怕反倒不妙。”
杨丛文也是这个意思,圣上如今虽说重用萧景澄,但谁知以后会不会兔死狗烹,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他想了片刻后道:“那不如让他与妍儿见见面?”
李氏听了眼前一亮:“是啊,我怎么把妍儿给忘了。既是你的侄女,自然是极为知根知底。蒋家虽说门第不高却也是清贵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必定知书达礼温柔乖顺,若是能叫他俩成了,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说完李氏便忙着着人去给蒋家下帖子,准备邀蒋家姑娘上门坐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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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并不知道母亲又有了与自己说亲的念头。
他这几日确实忙,查抄越国公府不是小事,须得他亲力亲为。
但他也并未忙到抽不出一点空去文懿院。不去只是因他暂时不想去。去了便要见到余嫣,一见到她便要被她气着。
萧景澄向来不是个会哄人的主儿,对余嫣也不过就是比对旁人多了几分耐心罢了。
只是那日他从皇城司出来,刚要坐进马车里,严循便一脸急色地朝他走了过来,低声道:“王爷,文懿院那边传了消息来,说余姑娘不大好。”
第32章 温存 余嫣贪婪地往他怀里钻。
余嫣这病起势颇急, 倒不是装病为了诱萧景澄来。
明明早上77zl还好好的,不过是同忆冬念夏说了会儿话罢了,到了晌午严嬷嬷回来时, 却见她脸色不对,午膳也用得极少。
她只当是王爷几日不来余嫣没胃口, 更没放在心上, 只叫她午后好好歇息一阵。
余嫣也没说什么, 待人撤了午膳后便一人回屋,都不要人侍候便上床躺下了。这一睡便睡了一整个下午。
到傍晚时分念夏不放心进去瞧了瞧,这才发现余嫣已然烧得厉害浑身滚烫了。
念夏不敢耽搁, 赶紧把此事报告给了严嬷嬷。严嬷嬷一面着人请大夫,一面让人递信给自己的儿子严循,让他想办法把王爷带来别苑。
若王爷能来,这一趟病得便算不亏,反倒还是余嫣赚了。
两拨人同时被派了出去,本以为药铺离得近些,必定是大夫先来。没成想过了没多久,门房便听到不远处马蹄疾响。很快两骑快马停在了院门口,王爷如一阵风似的从马上下来, 甚至都未曾等马停稳。
严循自然跟着善后,看着萧景澄大步迈入文懿院的背影, 总算松了口气。
这几日王爷的脾气可不算好,他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只知道王爷一直不肯来这里。今日既是来了, 有余姑娘的一番温存缠绵,想来明日王爷的心情就会大好吧。
萧景澄一路进了正院便直接去了内室,严嬷嬷跟在后面同他解释前因后果:“这病发得太急, 且毫无征兆,怕是余主子本就体虚的缘故。”
萧景澄抿唇不语,却也认为她说得对。
余嫣才从顺天府出来没多久,在那里的时候受尽严刑拷打身子亏了许多,本就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养好的。
初春天乍暖还寒易受风寒,碰上她的病弱的身子自然是病来如山倒。
萧景澄踏进内室前问了一句:“冯大夫呢?”
“冯大夫今日正巧有事在不院内。不过我已着人去请了永仁堂的张大夫,医术也是极好的,王爷放心。”
萧景澄没说什么,自行挑帘进了内室去看余嫣。
就如严嬷嬷说的那般,小姑娘病势沉重,已被烧得有些糊涂。半昏迷的状态下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萧景澄伸手摸了下她绯红的脸颊,只觉得烫手得厉害,不由沉声道:“大夫还未到吗?”
“许是天黑路不好走,应该快到了。”
萧景澄便吩咐念夏:“去打盆凉水来。”
待水送来后他亲自拧干了帕子,替余嫣擦拭额角边的虚汗。屋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张大夫被小厮几乎是拽着跌进了门,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萧景澄让出半个身子来令张大夫替余嫣诊脉,待一切忙完准备开方子时,他才问大夫道:“可知这病是如何起的?”
张大夫倒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当下便道:“看起来这姑娘像是受了惊吓。不知这几日她可曾经过什么大事?”
“不曾。”
若说他生气走人能把余嫣吓成这样,萧景澄是不信的77zl。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避子汤都能自己要来喝,又怎么会在意他生不生气。
“或许是不经意间提到的事情刺激到了她也未可知。这姑娘身子亏空有一段日子了,须得静养为宜,且不可思虑过多,否则这病便去不了根儿。若拖得时日长了,往后身子便补不回来了。”
张大夫絮叨了一番后开好方子便着人跟他去抓药,另一边念夏和忆冬得了萧景澄的吩咐一直轮流绞凉帕子替余嫣冷敷。突然听见张大夫说的那番话后,二人面面相觑,皆是惊惶地低下头去,连绞帕子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萧景澄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破绽,很快便让严嬷嬷找了两个小丫鬟替她们的手,然后着人将两人带至跟前问话。
“你们娶与她整日待在一处,须知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念夏和忆冬跪在底下瑟瑟发抖,齐声说无事发生。
严嬷嬷也在一旁轻声道:“回王爷的话,这几日老奴也在府中,确实无事发生。就今早走开了那么一小会儿,难不成就是那时候出了什么事?”
说罢她目光严厉望向两人:“王爷问话,你们还是老实回答得好,若是动了家法别怪我手下无情。”
忆冬藏不住事儿,这会儿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把今早几人闲聊的事情一一说了:“……就只提了一句越公国府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会把主子给吓着。”
严嬷嬷两眼一横:“多嘴的小丫头,谁叫你们同余主子说这个的!”
说罢冲萧景澄行礼道,“是老奴管教无方,我现下就把她们带下去掌嘴,请王爷放心。”
说罢一脸紧张地望向萧景澄,见对方迟迟不开口,紧张得冷汗直流。
她这是先发制人,把人交给她尚且有一条活路,若是由萧景澄亲自发落,这两个小丫头只怕便要没命了。
倒不是严嬷嬷多疼惜她们,只不过人到底是太子妃送来的,王爷若为了个外室将太子妃屋里的人处置了,回头伤了母子和气便不好了。
屋里气氛一时颇为难熬,直到萧景澄抬手摆了摆,严嬷嬷才长出一口气,厉声吩咐人将两个丫鬟带下去,随即亲自处置她们去了。
萧景澄看着严嬷嬷离去的背影,平直的嘴角向下压了压。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到母亲他暂时压下了处置那两个丫头的念头,只起身回到床边从小丫头手里接过帕子,又吩咐人出去侯着。
待屋里只剩他与余嫣两人时他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想听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如张大夫所说,余嫣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饶是在梦里也全身抖个不停,刚擦掉的冷汗瞬间又流了下来。
她声音极轻,萧景澄凑得极近才听清她说了一句:“爹,爹你别走……”
联想起方才念夏等人说的越国公府事宜,萧景澄明白过来。
她这是想起自己家被查抄时的光景了吧。
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77zl姑娘,家中突遭横变,心里的惊吓自不能言说。若不是赶上唐庆一案,只怕她也很难从家破人亡中走出来。
如今唐庆一事已了,越国公府被查抄一事又勾起了她的记忆,于是才几个时辰便已病得稀哩糊涂。
她这些日子,应该一直都在强撑吧。
萧景澄刚想直起身喂她喝点水,却见余嫣突然伸出手来扯住了他的衣襟,然后整个人便贪婪地往他怀里钻。
萧景澄见状索性伸出手来将她抱起,搂进了自己怀里。
余嫣病得乱七八糟,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谁人的怀里,只一个劲儿地哭个不停。她说话的声音比方才略大了一些,萧景澄一下子就听清了她说的什么。
“不会的,我爹是被冤枉的……”
“大人您要查清楚,我爹一向清明……”
“我爹不会贪污受贿,一定是有人诬陷……”
“大人您要明察啊。”
余嫣越说情绪越激动,攥着他衣襟的手也越来越紧,整个人不停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害怕得直往他身上贴。
萧景澄不由将她搂得更紧些,脑海里则出现了审问余承泽时的画面。
这桩案子不过是皇城司督办的案件里极小的一桩,人证物证俱在,余承泽未等他用刑便痛快召认画押。
当初查抄余府时他并未亲自前往,小小六品官员革职抄家之事,也用不着他出手。
却想不到几个月后他竟会将余承泽的女儿收进屋里成为他的女人。
事事难料,难怪那时候戚玉书提起了余承泽的案子,而他也下意识隐瞒了余嫣此事,只因不想生无谓的变故。
她若知道是自己令人抄了她的家,只怕会……恨他吧。
萧景澄薄唇微抿,嘴角向下压了压,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不管余嫣恨不恨他,她这一世都是他的人,逃不掉也不会变。反正她整日里待在文懿院,只要他不想,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萧景澄紧绷的神情有少许纾解,随即他伸出手来在她的后背来回轻抚。
这一招十分奏效,很快余嫣便安静了下来,没了方才的焦躁不安,身体也放松了几分,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唯有那一双手仍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不放。
她的哭声由强软弱,最后成了小奶猫一般的叫声,哼哼唧唧了许久,搞得萧景澄心烦意乱,偏又无处发泄。唯有将她搂得更紧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以平复自己此刻内心汹涌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来了刚熬好的汤药,萧景澄本想抽身出来,可余嫣却不肯放他走。睡梦中她的力气比平日里更大些,萧景澄怕弄伤她便未起身,只这么搂着她亲自舀了一勺药递到了她嘴边。
不料余嫣看着乖巧,睡梦中却是个难缠的人,连药都比平时难喂了许多。
萧景澄还是头一回这般有耐心地哄一个人,如同哄一个孩子般,那样的温言细语小心翼翼,看得一77zl旁端药碗的忆冬有点发酸。
不就是长得美些吗?王爷待余姑娘真的是太好了。
她突然想若自己这一世也能得一个男子这般相待,便是死也无憾了。
萧景澄哄着余嫣将整碗药喝下后又令她睡了下去,然后坐在床沿边,任由余嫣拉着他的一只手,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药才刚喝下去,须得等到药效发作令她出一身汗才好。而若是出了汗少不得又要替她沐浴更衣。
今晚只怕是一个无眠夜。
第33章 喂药 不知这法子喂药成不成?
余嫣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皆是美好的画面。
她似乎与母亲在一处,两人坐在临湖的草地边,阳光和煦微风拂面, 一切皆是令人舒爽的气息。
她紧紧地挨着母亲想同她说说话,可母亲话很少, 只是温柔地望着自己, 时不时伸出手来轻抚她的额发。
余嫣便愈发欢喜了, 恨不得整个人都扑进母亲怀里。可还未等她扑过去撒娇,身边坐着的人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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