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一天回家,母亲发现她身上有淤青的痕迹,追问她打架的原因。
叶锦瑟强忍了很久,禁不住母亲的质问,委屈地说:“他们说我没爸爸。”
他们指的是老城区里年龄相仿的熊孩子们。
向来善良温和的母亲跑到这些熊孩子家里,和家长们面红耳赤地理论,要让他们意识到孩子们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后来,不管多忙,她都会去送叶锦瑟上学,接叶锦瑟放学。
大家都知道,叶锦瑟没有父亲,却有一个极疼她的母亲。
熊孩子们再也不敢欺负她,一方面,怕被她妈妈找上门,另一方面,怕被叶锦瑟打得满地找牙。
想起故母,叶锦瑟脸上浮现一丝柔情,周曼不禁看呆了。
周曼又问:“你为什么做记者?跟妈妈有关系吗?”
叶锦瑟:“你丫的在采访我吗?收钱的!”
周曼嘟囔道:“小气!”
叶锦瑟被气笑了:“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吃完饭,早点休息,可能明天还有警察找你录口供呢!”
事闹得这么大,警察肯定会介入,时间问题而已。
幸亏是陆言修他们先来,可以提前处理现场,抹除泰瑟枪的痕迹,否则她可能还会被追求非法持有和使用枪械的刑事责任。
今晚实在是有惊无险。
趁着周曼睡觉的功夫,叶锦瑟去洗手间照镜子,脸颊透着细微的红肿,用毛巾冷敷一下后,才觉得好些。处理完一切,回到主卧,周曼还在睁着大眼睛,好不容易等她睡着,叶锦瑟再次检查门窗,确定万无一失才安心离开。
…
小区楼下,距离她十米的地方,陆言修在等她,旁边停着一辆车。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路灯发出昏黄的亮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将他头发染成淡淡的金黄色,显得整个人格外温暖。
察觉到有人出来,陆言修微微侧脸。
看到叶锦瑟的瞬间,他眸光骤亮,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好似在说,你来了。
止不住的幸福感从她心底蔓延。
看到他,叶锦瑟耳边不禁浮现周曼那句话——你为什么做记者?
刚到纽约那几年,她过的很不自在。
美利坚的种族歧视很严重,班里大部分是白人,少部分是其他族裔的学生,包括墨西哥裔和华裔。在教室里,白人同学几乎不和少数族裔的人说话,叶锦瑟融入不了那个群体,也没兴趣理会他们。
有一次,她在放学路上,遇到叁个高年级男学生一起骚扰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是班里的少数族裔,墨西哥人,长得很漂亮,金发碧眼,在美国人眼里,大约是天使般的存在。
叶锦瑟隐约记得,她叫艾玛,话很少,个子也不高,看起来很好欺负。
至少,比她好欺负多了。
高年级男学生们个个牛高马大,自己过去肯定帮不上忙。
叶锦瑟准备绕道走,听到了艾玛的尖叫声,抬眸望过去,她的衣领已经被扯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碧绿的眼眸直勾勾地瞅着叶锦瑟,无言地祈求她的帮助。
走了一半的叶锦瑟最终还是绕了回来,加入战斗。
她一开始仗着手脚灵活,又有点武打功底,暂时和那群作威作福的男生们打个平手,艾玛趁机跑回学校搬救兵,还没等到救援,叶锦瑟落于弱势,被两个男同学抓住手臂,把她压向运动场钢丝网上,脸颊出现明显的网状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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