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城内不止有归元宗的弟子, 修仙界各大叫得出名头的宗门都有派弟子驻守,太虚元府也不例外。
然而她刚刚与茂勋道尊交谈时, 却没听茂勋道尊提过一丝半点关于丰洲城的事。
丰洲城是修仙界与魔界的交界之处,重要性不可言喻, 若果真沦陷,茂勋道尊绝不可能是那么一副淡定的模样。
然而胡慕儿的求救讯息又是实打实的, 景月衫想到了她从丰洲城出发时听到的魔界出现骚乱的讯息。
当时她本想先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再来太虚元府, 然而胡慕儿自告奋勇说自己能解决。
景月衫当初刚听到苍越归降下界的消息, 正是心急如焚心神大乱的时候, 听了胡慕儿几声劝便没有管那场骚乱,直接来了太虚元府。
难道就是那个她原本不以为意的骚乱造就了今日的恶果吗?
景月衫心中一时悔恨交加, 深恨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导致这般后果。
驻扎在丰洲城的弟子原本以她的修为最高, 她走后便只剩几名元婴修士。
丰洲城极有可能已然信息中断,胡慕儿拥有她本命灵源所制成的灵符,才能不间断的发送求助信息过来。
可恨她这几日又因为个人原因隔绝了与外界的而一切通讯方式,等她看到信息时, 距离胡慕儿发送的最后一条求助信号已经过了大半日了!
景月衫一时心急如焚, 分别弹讯通知了归元宗和太虚元府丰洲城遇险的消息后,她没有片刻的耽误,直奔丰州城而去。
走之前她只来得及给苍越留下一条简讯,便毅然而然的转身而去。
只能对不起苍越这一次了, 景月衫心中暗道,等她将事情解决了再好好哄哄他,他会体谅她的。
景月衫并没有将这事告诉苍越,他本就重伤未愈,每日大半时间都要在法阵中好好养着,这种事还是别告诉他让他烦心了。
若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要强撑着病体一起跟来,他现在的状况让她如何放心?
相信茂勋道尊也会瞒着他这件事,不让他轻易出宗门的。
景月衫深觉此次就是自己擅离职守的责任,因此不等宗门做出决定,便独自拼尽全力赶向了丰洲城。
因为丰洲城失联,原本的传送阵便不能再用了,景月衫传送至距离丰洲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后,剩下的路程只能自己飞过去。
数万里的距离对于已经炼虚期的景月衫来说也不过是一刻钟的事,当她再次站在丰洲城外时,心中不禁一沉。
丰洲城本就是修仙界和魔界的交界之处,来来往往的道修魔修极多,平日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模样,而现在却城门紧闭冷冷清清不见半个人影。
此城本就因仙魔两界的连通而兴盛起来的,城内没有什么常住居民,大多是来此历练的修士和驻扎在此的各宗门弟子。
本来就是人员往来极大的地方现在却空无一人,想想就知道城内不对劲。
景月衫皱皱眉,弹讯给城内驻守的弟子,询问如今是何种情况。
她原本是不指望有回应的,只是随手弹讯试探一下,谁知不过一会竟有消息回了过来。
景月衫谨慎的点开回讯,里面的回复中规中矩,道是城内一切正常。
看了“一切正常”的回讯,她心里反而更担忧了几分。
怪道各大宗门至今未收到“丰洲城危”的信息,驻守在此地的弟子怕是都沦陷了,却还能正常回复讯息,宗门很难在短时间内发现异常。
也不知胡慕儿是怎么千难万难的将讯息传递出来的。
而这好不容易传递出来的宝贵讯息,却因她个人的原因生生延误!
景月衫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不断起伏的心绪压了下去,放出神识探向了城内。
神识快要探入城内时,却蓦然触碰到一道坚硬的“墙”,让她的神识无论无何再不能前进半分。
那堵墙其实就是结界,整个丰洲城都被一层结界牢牢笼罩,完全隔绝了城内外的联系。
景月衫皱眉,觉得这道结界散发的气息隐隐有些熟悉,像是在什么人身上感受到过。
她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猛地长大了眼睛。
“西州魔主扈陈!”
结界上的气息与当初扈陈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然而仔细一探又不完全相似。
胡慕儿的求救信息已然说了是扈陈发生暴动,然而眼前的结界却又呈现灵魔混杂的暴躁气息,与扈陈的气息似是而非,着实让人一时分明不清。
魔界那边的说法是,扈陈已经被桑姞击败,在魔界已然一统于桑姞手中。怎么扈陈现在还在蹦跶,这次的事都是他搞得鬼?
然而不管是不是扈陈搞的鬼,眼前的结界看起来确实极难突破,景月衫集中注意力细细打探了一番。
这种混合了魔气和灵气的结界看起来不伦不类,斑驳不定的灵气和魔气相处的极不和谐,整个结界看起来也相当不稳定,像是随时会炸了一样。
景月衫绕着丰州城转了一圈,依旧未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这里格外的安静,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宛如一个死地。
胡慕儿半天前还发来求救讯息,现在她极有可能还幸存着,只是被困在某地出不来。
饶是景月衫再心急,遇到这种情况不明的状况也不能蛮干。
她深呼一口气,向宗门发送了传讯符,将目前的所见所闻清清楚楚的传递了回去,以方便宗门可以商量出解决的方案。
信息发出去后,景月衫再次起身,想绕着城看看有没有破绽可以进去,然而走了没几步,却见有一个人正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她连忙追了上去,大声喝到:“阁下何人?”
跌跌撞撞的人听到声音后缓缓转过了头,正面暴露在景月衫的视线之中,她不由得瞳孔微缩。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太太恐怖了,整个头上的血肉几乎被吸干,皮肤干瘪的贴在骨头上,看起来像是个骷髅。
他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两个黝黑的黑洞,直勾勾的朝着景月衫看。
景月衫忍住头皮发麻的举动,继续问,“你可是从丰洲城出来的?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缓缓转动着宛若骷髅的头,长大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宛若野兽般的低吼。
景月衫皱眉,正待再问几句,却见那人大吼一声猛扑了过来。
她心中一惊,正要拔剑袭去,眼神却忽然定住了。
飞身闪过他的袭击后,景月衫险而又险的收回蓄势待发的攻击,然后连忙上前扶起那个扑在地上的人,急声问:“你是太虚元府的弟子?”
他衣袖上的暗纹正是太虚元府内门弟子的标志,景月衫在太虚元府住了那么些日子,对这些再熟悉不过。
那人因方才的动作,脸上的皮剥落了一大块,露出带有血丝的森森头骨,看着更加吓人了。
然而他本是修仙界第一宗门的弟子,到底遭遇了什么竟落得这般境地。
景月衫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他浑身的精血已经被彻底抽干,经脉丹田全部被废,现在还活着只不过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罢了。
那人攥住景月衫的衣袖,从喉咙里挤出声声嘶吼。
景月衫耐心聆听了半天,只隐约听到了几声“救我”的字眼。
她沉默了半晌,还是道:“这位道友,你确实已经药石无医了。”
向有强烈求生欲的人宣判他的死刑确实太过残忍了,然而景月衫却还是选择告诉他实情。
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她需要尽快知晓丰洲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城内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助你神魂重入轮回。”
他身体神魂都经受重创,神魂也极度不稳,随时可能离魂。一旦离魂,脆弱的神魂极有可能还未入轮回,便彻底消散于风中。
对一个修士而言,最可怕的不是陨落,而是无法再入轮回。
听闻此言,那人安静了下来,嘴里发生“啊啊”的声响,手指胡乱的比划着想说些什么。
景月衫微微凑上前,“你说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忽然化作一团黑雾将她团团包裹住。
黑雾仿若有生命力一般直往她的经脉内钻,景月衫只觉自己的生命力仿若在缓缓流逝。
她悚然一惊,迅速掏出法器给自己加了一层保护罩隔绝这层黑雾,然后抬头仔细观测将她包裹住的黑雾。
黑雾来回翻滚着,透露出不详的气息,看着像是魔气,但是却比魔气更加的暴戾。
景月衫心中一沉,深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扈陈是正儿八经的魔修,虽说是修魔道的,但是也不会无端草芥人命,这种情况瞧着已然是邪修的手笔了。
莫非他被桑姞抢了地盘心中不满,转修了邪道?
景月衫深呼一口气,觉得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有。
为防通讯中断,她一刻不停的向宗门传递消息,就怕宗门派了人过来摸不清具体状况。
扈陈已然是渡劫期修为,若是已经转修了邪道,必定破坏力惊人,看刚才那弟子的惨状,恐怕整个丰洲城现在的情况都大大的不妙。
她此时独自来打头阵也是想先看看具体是何等情况,具体要如何行动还是要等宗门的人来了再一起商量。
然而此时的状况显然有些不妙,包裹她的黑雾仿若又发现一块香甜的食物一般将她团团围住,孜孜不倦的要突破她身上的防护罩。
她手中持有的法器乃是姜修然亲自打造的顶级防御法宝,按道理来说可以支撑渡劫修士的全力一击,然而此刻在黑雾的侵蚀下,法器的灵光隐隐有些晃动,竟有被逐渐吞没的趋势。
景月衫感觉现在的情况越发不妙了,好在通讯还未中断,宗门得知现在的情况后决定立马派遣先遣队过来调查情况。
看到这个消息,景月衫才终于松了口气,深觉归元宗办事效率还是可以。
倒不是其他门派磨磨唧唧,而是丰洲城没有明确的归属,各个宗门都派遣了弟子在此驻守,此时出了事自然也要一起商量出个对策。
商量的人一多,决策就很难迅速确定,所以景月衫实在等不及了才率先一人前来查探情况。
现在的情况虽然危急,然而宗门派遣的人估计很快就到了,她只要再撑一会就能等到救援,心里倒不是特别的着急。
然而她放心的还是太早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旁响起,直把她惊得心头一跳。
“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景月衫猛地抬起头,看向面前忽然显出人形的扈陈,稳了稳心神后,朗声问道:“好久不见,前辈这是何意?”
扈陈面色愉悦,大笑出声,“我还道这一城中的修士修为太低,不够我吃的,你这就撞上门来了,可真是贴心。”
景月衫的心阵阵下沉,沉声道:“丰洲城内的人已经全部被害?”
扈陈挑眉看她,“还没有,不过也快了。你不用着急,很快就能与他们相见了……”
扈陈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黑雾幻化成爪向景月衫猛地抓去。
景月衫反应飞快,飞速闪过这一击,眼神中的黑雾几经变化,浑身蓦然腾起大片黑雾。
黑雾与黑雾的对撞产生的冲击力大的吓人,天地都为之震荡,地面在巨大的冲击波下甚至裂了几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景月衫后退了几步,只觉心神都在震荡,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扈陈的脸色也称不上好,他语气阴冷,“你的魔息竟如此强悍,竟能挡住我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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