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人员……”景月衫喃喃自语,原来她在他心里已经成了无关人员。
小弟子期期艾艾的道, “道尊勿怪, 弟子实在不能放你进去。”
景月衫的心坠的生疼,经脉内的魔息都隐隐有些躁动,天道对她的那股隐隐排斥更明显了。
她将理智强行拉了回来,深吸一口气, 掏出一张传讯符递给小弟子。
“我知道了, 我不会强行闯入,你帮我将这张灵符交给他。”
“欸……”小弟子想推脱,“苍越道尊说了要与你划清……”
“我明白。”景月衫强硬的道,“帮我把灵符交给他, 我这就走。”
小弟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灵符,脆声道:“道尊走好。”
景月衫抬头看了一眼太虚元府恢弘的大门,再次深呼了一口,挺直脊梁转身离去。
小弟子在门口目送她远去,直到视线中再看不到景月衫的身影,才掏出口袋里隐藏的传影石,语带紧张的问:“苍越道尊,您看清楚了吗?”
过了好半晌,苍越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嗯,你做的很好。”
小弟子嘿嘿一笑,“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端坐在山巅的苍越挥手截断了面前传影石传来的画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边翻滚的云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阵灵在一旁的树枝上荡秋千,大声喊着,“你是不是有病,费了那么大劲才下界,难道就是为了跟景月衫撇清关系的?”
“她好不容易服了软,你不赶紧抓住她的愧疚之心将她绑死,还将她推的远远的,莫不是修为降了,脑子也糊涂了吧?”
面前飘来了一个光点,苍越不理还在喋喋不休的阵灵,自顾自的点开景月衫借由守门弟子的手送来的传讯符。
魂牵梦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切可安好?”
苍越的睫毛轻颤,她还知道关心他的身体?他以为自己就算死了她也只会洒几滴泪,然后立马恢复至气定神闲的模样该干嘛干嘛呢。
挥手将面前的传讯符燃成灰烬,苍越的视野再次看向了远处的云海,半晌没说一句话。
“啧啧啧,你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不敢相信,你这个大情种还能真把她放下?”
“你可别后悔……”
过了好半晌,苍越才轻蔑的回头瞥了他一眼。
“愚蠢。”
他这话说的,阵灵可不服气了。
“你个大傻逼说谁蠢?”
“我看你的所作所为才是蠢到家了!”
苍越转过头,语气轻快,“你懂什么,我只有这么做,景月衫日后才会更离不开我。”
“哈哈哈。”阵灵笑得好大声,“大傻逼你在做梦吧。”
“她甩你那么多次可没有一丝犹豫过,你现在还敢这样干,恐怕她马上就如你所说,跟你成为陌路人咯。”
苍越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到底不是人,终究是不懂人性。”
“你!”阵灵气的胸膛起伏,恨恨的道,“我见了那么多人的人心,你敢说我不懂人性?”
“可能是懂吧,但是对这件事上,你是真的无知,”苍越语气不急不缓的道,“就是因为之前她放弃我时毫不犹豫,我才要这样做。”
“啧啧。”阵灵来了兴趣,凑到他旁边舔着张小胖脸,“你给我说说咋回事。”
苍越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她之前数次弃我于不顾,都是我急慌慌的去寻她,强行将我们的感情推进到这一步。她自然会觉得无论是何种境地,我总会在原地等着她……”
说着他冷笑道,“景月衫嘴上说的好听,让我在上界再找个女仙君结为伴侣,实际上她心里明知我爱惨了她,肯定会为她守身如玉……”
“哼。”苍越冷哼一声,“我此次不能再让她不付出一点代价便与我和好了。”
“人就是如此,轻易得到的便不懂得珍惜,当初是她要与我做个了断,我不过是将她当初对我的绝情再给她体验一遍罢了。”
“她只有实实在在的为挽回我付出些代价,才会懂得我们这段感情得来的不易,日后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将我推开。”
阵灵恍然大悟,对着他伸出大拇指,“你真牛逼。”
“平时看你很不聪明的亚子,原来所有心眼都留着对付景月衫了。”
“大傻逼,你想的倒是挺好,若是景月衫不按照你的套路走,听了你的话直接跟你一道了断可怎么?”
“到时候你不还是要舔着脸去把她哄回来?”
苍越志得意满的道,“我自然另有安排,等着吧,她一会就要回来了。”
阵灵瞧他这模样就想翻白眼,“你小心自己玩脱了。”
苍越自信满满,“我自然心中有数。”
风吹过他的发丝,将他的声音吹散在半空之中。
景月衫一步步走下山,脑子里万千思绪纠缠在一起,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方向走。
苍越果真归降下界,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这次他们俩个之间再无阻隔了,谁料却是今天这么个结果。
心脏又开始隐隐抽痛起来,这种疼痛自苍越回归上界以后,便一直如影随形的缠着她,只要一想到有关苍越的食物,心脏便止不住的抽痛。
是她一厢情愿了,明明是她主动要将他推开,是她口口声声要与他恩爱断绝,怎么他现在果真做到了这点,她却如此的不能接受呢?
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她,她之前这样伤害苍越,哪里还能奢求苍越毫无芥蒂的原谅她呢?
放弃吧,他既然已经放下了,何苦再去纠缠,若是没有自己参与他的生活,他怕是会过的更加开心吧。
景月衫的步伐越来越快,两边的树枝被她飞快掠过的身体碰撞的晃晃悠悠。
风吹过她的脸庞,将她一头青丝吹拂在半空之中。她面无表情的大步往前,丝毫不关心这一路碰撞的枝枝丫丫。
脸颊被风吹拂的太久了,竟有一丝痒痒的感觉,景月衫用手去抹了一下,却蹭了一手的湿润。
泪珠还在不受控制的滴落,原来难过到极致时是哭不出声的,眼泪无声无息的便流了那么多。
景月衫看了自己手中的水渍,蓦然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天。
云边的鸟群啼叫着飞过,缓缓没入太虚元府的护山大阵之中,景月衫景油然而生出一股羡慕。
这些鸟儿必定是能见到苍越的吧,不像她,恐与他此生再难相见。
正待她愣在原地发呆的时候,耳旁却忽然传来一阵熙熙攘攘。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密林中,忽然多了一道透明的结界。结界里面源源不断的涌出修为不一的修士,这些人摆摊的摆摊,闲逛的闲逛,不过一刻眼前就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景月衫愣住了,这群人都从哪冒出来的,她刚刚怎么什么都没察觉到,难道她已经伤心到浑然不顾周边任何景象这种地步了吗?
原本的旷野成了熙熙攘攘的集市,景月衫再不能放任自己失态了,她掐指将脸上的泪痕清理干净,眼神重新变得清明,抬头仔细观察眼前这个出现的异常诡异的集市。
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她左右穿梭,她从众多无意义的嘈杂声中捕捉到几句细碎的闲散聊天话语。
“今日的集市开得早,我刚下了大课就来了。”
“最近的经义课是越拖越晚了啊。”
“那可不,上课的元婴道君都跑去听苍越道尊讲道了,自然没空向我们这种小弟子讲道。”
“苍越道尊可是曾经飞升上界的仙君,他对经义的理解自然透彻,怪道最近宗门内的其他长辈都有事没事跑去清怀峰请教……”
“掌门可发话了,苍越道尊重伤未愈,其他人不得频繁打扰。”
“啊?苍越道尊的伤还没好吗?”
“哪有那么容易啊,上界仙君自降修为归降下界,自开天辟地以来可是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苍越道尊这样做,险些直接陨落。我听执事堂的李师兄讲,苍越道尊现在每天都没几个时辰是清醒的……”
那俩闲聊的人说着说着便被一旁地摊上的货物吸引了,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景月衫闻言却是心急如焚,她知晓苍越此次下界必是要受伤的,却不知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对苍越的担心将她的心压得沉甸甸的,将方才那些纠结都扔到了脑后,她此刻迫切的想知道苍越的现况。
正待她准备走到方才闲聊的那俩人身边再探知些苍越的消息时,擦肩而过的一胖一瘦俩修士又开始讨论苍越。
景月衫连忙放出神识,仔细聆听。
胖修士道:“你说苍越道尊到底为了什么归降下界?”
“掌门不是说了,现如今修仙界的环境更利修行,苍越道尊心境有瑕,所以要归降下界重修。”瘦修士适时回答。
胖修士挤眉弄眼,“嘁,这话你都信,辛苦修炼不就是为了飞升,都已经飞升了还回下界,说没有内情谁信,你们听说没有……”吧啦吧啦将近期传言说了一遍。
瘦修士挑眉,“欸?传言不可尽信,道尊怎么会为了个女人如此自伤?”
胖修士神神叨叨,“那可说不准,据闻苍越道尊幼时一心修炼从未沾染过情.事,陡然间碰到个这么难搞定的女人,指不定就要钻牛角尖……”
“那你说道尊都伤成这样了,为何那人还不来看道尊?”
胖修士忽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是道尊怕自己快不行了,不想拖累她吧……”
瘦修士一脸震惊,“你说什么鬼话?道尊怎么就不行了?”
胖修士忽然凑到他耳边轻轻道:“我有小道消息,悄悄跟你讲,你可别说出去,苍越道尊这次伤了根本,整日昏昏沉沉没多少清醒的时候,据说修养个几百年都不一定好的了……”
“啊?”瘦修士一时难以接受,“苍越道尊如此天才人物,竟遭此横祸……”
“唉。”胖修士再次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据说宗门长辈接连去清怀峰找道尊也不是要向他问道,而是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伤势……”
“苍越道尊这是何苦……”
说着说着俩人走远了,话题也转向了别处,徒留景月衫双手冰冷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眼前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从来往的修士衣着言语可以看出,这个小集市大概是太虚元府的弟子私下形成的坊市,只在特定的时间聚集,景月衫伤心之下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还听到了那么多关于苍越不好的消息。
其实这座坊市有很多不和谐的地方,比如为何突然出现在景月衫面前,为何就那么恰巧的都在讨论苍越,还那么碰巧的被景月衫听到了。
然而景月衫现在已然心神大乱,再无往日的理智自持,她满脑子都是苍越如今重伤的话语,心里又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浑然没发现眼前的集市有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
虽说传言到底有几分夸张,然而景月衫是知道苍越之前的身体就已经几经重创,现在又强行自降修为归降下界,受多重的伤都是有可能的。
原本下定决心再不打扰他,然而此刻她是真的心慌了。
要不,就去看他一眼,只要他身体安康就好,景月衫暗暗下定决心。
她本就是个行动派,一定下心思立马转头往太虚元府奔去。
原本的热闹的集市在景月衫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方才声情并茂讨论苍越道尊的一胖一瘦俩修士拍着胸口道,“妈耶吓死我了,炼虚修士的神识太恐怖了,方才景道尊的神识扫过来时我简直脊背发凉,险些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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