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对朕图谋不轨

035 错认

容家二姐最会察言观色,大姐还要抱怨几句,被容家二姐私下踢了腿,又碰了肩膀,她便没多说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几个姐姐都是把容洵捧在手心长大的。他心情不好,容家二姐瞧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但也知道,现在不该多说什么。
一顿饭吃完,容洵对几位姐姐,还有容老夫人都算恭敬。可他明显是兴致不高,眼睛里蒙了一层阴影。
一顿饭吃完,容洵便作揖作别了诸人。
容瑛碰了碰二妹,问道,“你说小六是怎么了?可是朝廷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容家二小姐道,“你何曾见过小六因为朝廷的事情愁眉不展?便是上次入狱,也是面色不改。”
容瑛更加不解,“那是为了什么事?”
三小姐道,“是不是咱们逼他太紧了?这些日子,他刻意躲着我们,你们都该察觉到了吧?小六他对我们几位姐姐素来尊重,咱们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些?”
容瑛瞪她一眼,“还不管,等着咱们容家绝后么?他再大些,哪还有女郎愿意嫁给他?”
三小姐不敢顶嘴,也自知大姐虽然霸道了些,可说的不无道理。都是为了容家着想。
四小姐道,“听说他刚刚叫夕月跟着刘管家管理库房去了,是不是要……”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容瑛给否定了,“这都多少年了。真要是瞧得上夕月,早早就把她收了。那丫头估计还拎不清楚,这会子高兴着呢。”容瑛性子急,当下便道,“我去问问,他有什么烦心事,指不定又是故意演给我们看的。”
“人已经出门去了,瞧瞧。”二小姐努了嘴。
容瑛看过去,果真见容洵带了骤风正往门口走去。
二小姐道,“看样子像是散步去的。真是奇了,平日里没见他这么会养生的。到底是年纪大了。”
身边几位年纪大的姐姐,只能呵呵……
容洵的确是出去散步的,一来是为了躲几位姐姐的逼问,二来也的确是为了散步而去。他只觉相府内空气凝滞,叫他有些不舒服。
路上有些稀稀落落的人来来去去。骤风手持长剑默默跟在身侧。
容洵一双手背在身后,看似闲庭细步,实则内心有些烦闷。
走了一段路,容洵突然停了脚步。他目光落定的地方,便是上次元夕节与她相遇的地方。那时候面具脱落,显出的便是一双澄澈的双眸,和让他惊愣的容貌。
那双眸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可为何……
容洵的手在袖中握了握,又松开。
他着实不该因为一个几面之缘的女郎而影响自己的情绪。许是他讨厌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吧?
仿佛确定了自己情绪不好的缘由,容洵拢了衣袖,正准备往前,却突然眸光收紧。不待骤风做什么反应,却见容洵已经脚下生风快步而去。
容洵的目标是前面一个女郎,身形背影与小离无异。容洵甚至不想太多,便直奔而去。
那女郎似乎察觉到有人朝她而来,刚转过身来,却被容洵上前直接扣住脖子,气势咄咄逼人,“欲要骗我到何……”
话音落下,便是容洵自己也是一怔。
这手中扣着的人分明不是她。
那女郎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眼泪簌簌而下。
容洵松手,闭了闭眼,拂了衣袖,直接转身离去。
“你这人……”女郎语气尚有些喑哑,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有些倔强,不似方才那么害怕。
话没说话,容洵转头看她一眼,眼中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女郎自觉地闭了嘴,不敢多言。她也是长在深闺中小姐,何时遇过这种情形?虽说心神已经稳定,无奈双腿还有些发软,便扶了墙,喘了几口气。
“小姐……”从旁边跑出来的侍女本是给她去买油糕的,回来时,却见自家小姐脸色有些苍白的扶着墙,忙跑过来唤了一声。
“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差?”
女郎摆摆手,道,“方才遇到个奇怪的人,像是认错了人。”
侍女道,“小姐就是好心,奴婢看小姐额头上都出汗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登徒子,借机故意靠近小姐的吧?毕竟小姐可是永安城内有名的才女,美人,多少公子哥想和小姐接近呢。”
女郎手指戳了侍女的脑门,道,“净说胡话。我看那人不像是这种人。不去想了,咱们早些回谢府吧,晚了,爷爷又该担心了。”
侍女一边和女郎往府上走,一边道,“奴婢方才买油糕,听说永安城内今年又放榜了,小姐猜那美人榜的头一名是谁?”
“都是无聊之人,肤浅的去对女子指手画脚,我才不问这些呢。”
“小姐,你怎么弄的像个修道之人呢?你就听听嘛,很有意思的……那榜上,谢家女郎谢如枝可是排在第三的。小姐就不想知道谁排在你前头?”侍女一边跟着,一边絮絮叨叨。
“不听不听,我不想知道。再说,便撕了你的嘴。”
——
“这几日,皇上那边如何?”秦雉坐在软榻上,怀中窝了那只白猫,慵慵懒懒的,喵呜叫了一声。
秀年上前替她添了茶,回道,“皇上倒也乖巧,常在紫宸殿内。”
“可有去谁的宫里?”
秀年添了茶,退到一边回道,“只是那日去了一趟南薰殿,皇后娘娘来哭诉的那次。其他时候,也没有去谁那里。不过听闻最近皇上与南薰殿那位走的很近,那些妃嫔们这几日颇有微词,都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秦雉顺了顺白猫的毛,道,“也不该独宠一人。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这碧尘,你去调查过没有?”
秀年回道,“这位娘娘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性子比较好,又有些才华,许是和皇上志趣比较相投吧。”
秦雉浅浅一笑,“皇上啊,到底是善良。秀年,你去告诉刘富,让皇上今晚翻牌子。”
秀年应了,又问道,“要将皇后娘娘的牌子去了吗?”
秦雉看了看前方幽幽的灯火,道,“不,这次所有的牌子都换成王慧的。还有那个人,你去安排。”
秀年颔首,“奴婢明白。”顿了一下,秀年又问道,“奴婢还是担心皇后娘娘那里,她过不了几日,许是又要来找太后了。”
秦雉叹口气,道,“这孩子,性子实在是毛躁了些。哀家虽然给她弄了这皇后之位,可到底她还太年轻了。”
“宫中一切有太后照拂,国舅爷才能安心啊。”
“说起我那位哥哥,许是姝儿不闹,他都要来闹了。倒是哀家自己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哀家一时间也没想出个好的法子来。她是秦家的女儿,自是不能用对付其他妃嫔那种方式来对待她的。”
“太后的确是为难了。”秀年顿了一下,道,“奴婢倒有个法子,就怕太后不舍得。”
“你说说看。”
秀年附耳在秦雉耳边说了几句。
话一说完,便招秦雉一耳掴子。
嘴角溢了血,秀年也不去管,忙提了裙裾跪了下来。
秦雉看着她,冷冷道,“这等馊主意也能说出来?滚出去办你的事去。”
“喏。”
秀年明白,天家的威严不容她染指,是她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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