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
能够一起合作这么多次,已经算得上很幸运了,第一部 的情况又特殊,所以才有后面在沙漠里的那几个月,如果俩人频繁一起出现在荧屏上,导演也会尽量避免他们再次同框的。
因为观众对他们俩人的印象会压过角色本身,那就很难塑造人物。
“成年人嘛,就是要为了工作牺牲点什么。”祁慕然自嘲道,“反正也不是全封闭的拍摄,只要有空,我们还可以互相探班。”
“是。”季染风盯着他,唇角挑起一点,眸光很是眷恋,仿佛是欣慰,又仿佛还有些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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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的角色可没那么容易换,导演定下来的角色,除非演员本身的问题,资方不能插手换角或是改戏。
他们的试镜异常顺利,再加上季染风刻意放置,等简泽再联系上他的时候,他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跟祁慕然进组了。
这部电影参演的演员非常多,大部分镜头都是群戏,演员加群演,片场非常热闹。
祁慕然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人越多,越嘈杂的时候,他越感觉放松,就像现在这样,除了经常有人过来打招呼之外,一切都很好。
现在打招呼的对象也不只是季染风了,他们也开始非常亲切的跟祁慕然说话,聊点有的没的,他内心尴尬,表面上还得礼貌的回应。
不过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很享受的。
这些演员在等戏的时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或是打游戏,而祁慕然跟季染风也是,单独占着一块地方,说话或是休息,都很自在。
有的时候某位演员ng了,因为特别搞笑的原因,一整个片场的演员都跟着在笑,好半天都很难找回状态。
群戏就是会有这种问题,几次过后,祁慕然也习惯了,跟季染风小声说着话等待导演开拍。
这里粉丝太多了,分不清究竟是来看谁的,他俩在里面浑水摸鱼,往往粉丝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位现在最火的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祁慕然说,“……虽然我不知道以后在剧组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我觉得,每次跟你一起拍戏都很开心。”
第一次是,后来在沙漠里吹风也是,现在藏在这么多演员里更是。
很开心,也很满足。
沙漠的戏已经在网上放出预告了,不枉他们在那种地方窝了好几个月,成片效果很不错,单说导演取的那些景,拍的就跟旅游宣传片似的,直压那些整部戏从头到尾都抠图的剧。
虽然第一部 戏已经大结局了,但很多粉丝都没缓过劲来呢,乍一被续上这口气,整个人都精神了,在网络上也非常活跃。
这种有后续的cp磕起来就是成倍的快乐。
之前也看过路透图,只是没那么清晰,现在直接4k感受魅力,季染风雅痞的让人心动,而祁慕然也是,根本让人没办法把舞台上的那个爱豆跟他联系到一起。
剧组赶上一天暴雨天气,头一天助理就提醒过,可能没办法顺利拍,导演有点不信邪,当天起床时眼看着天气只是有点阴,便准备依旧按照计划开拍。
只是演员刚到片场没多久,天气就开始变化,不止刮妖风,雨滴也是噼里啪啦地往下砸,恨不得把这群人都淹了似的,溅到身上都疼。
导演等了一个多小时,这雨反而越来越大了,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当天的拍摄计划,让演员卸妆回去休息,等剧组通知。
祁慕然有点开心,他喜欢这种天气,阴沉沉的,外面狂风暴雨再猛烈,只要往屋子里一钻,那种巨大的安全感挡也挡不住。
季染风跟他在一起有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祁慕然兴奋的样子,就好像小孩儿吃到糖一样,不由得跟着微笑起来。
祁慕然钻进浴室,“不好意思,季老师,这里我先占据了,你要是等不了,我们一起将就一下我也不介意。”
季染风微笑,视线下意识往书桌旁边的柜子瞄,“你先吧,我处理点事情。”
第99章 真正喜欢的话
当祁慕然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更黑了,明明才过中午,却阴的像是下午七八点那样,乌云密集地压下来,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他的心情倒好,哼着歌去擦头发,往窗边靠过去,看着高楼下空无一人的林植和长廊,从上面望下去,半腰像是围了一圈的云,雾蒙蒙如同滤镜一般,看不太清楚。
雨水如同透明丝线一般直直往下坠,祁慕然打开窗户,伸手捞了两把,差点沾湿衣袖,季染风见状把人给捉了回来,手指轻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做什么呢?”
祁慕然转过脸来朝他笑,脸上的水珠都还没有擦干净,眉与睫都湿漉漉的,瞳仁透且亮,一与季染风对上视线,就下意识地弯起眼。
这是很信任他,很亲近他的表现。
就像现在,自己只不过拉了他一把,祁慕然就条件反射地贴到自己身边来了,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还有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今天是阴雨天气里的小雏菊。
没等季染风做什么,祁慕然就主动靠了过来,手臂圈住他的脖颈,非常响亮地在他脸颊边亲了一记,“……我们今天算不算变相休假了?”
季染风侧过脸,轻轻碰一下他的嘴唇,“是。”
祁慕然啧了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嘴唇再次印上去,含糊道,“就这一下糊弄谁呢……”
季染风忍不住笑,反手将祁慕然没有关好的窗户拉上,一边拥着他往书桌那边去,“你等下,我拿个东西给你。”
祁慕然探头,好奇心并不重,“什么?”
季染风侧着身体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深色绒布的小盒子,递给了祁慕然,“早就买的,只是……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才合适。”
祁慕然一看那形状和大小,顿时想起上次自己误会礼物时的窘迫,朝季染风斜了一眼,接过盒子道,“还来这套是吧?这回我可不……”
他没了声音。
说实话,他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在脑海里稍微描述这种画面,只觉得怪怪的,好像这种事情无论自己还是季染风谁做都很不搭,更何况他们一般戴首饰的场合都是固定的,造型师会帮忙搭配。
上次的尴尬犹在眼前,可这回心态却很不一样。
很吵,心里的声音很吵,外面的雨也很吵。
祁慕然盯着那两枚男款戒指,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回应。
季染风握住他的手,指腹在手背上轻蹭过去,低声道,“后来我觉得……真喜欢的话,不会嫌早。”
祁慕然与他对视上,想起上次季染风开玩笑时说,他觉得这种事情有一点点早。
戒指的款式很特别,不算很低调,却也不浮夸,一排细小碎钻包裹半圈,戴上时肯定很闪。
季染风拿起其中一枚,将戒指内圈展示给他看,声音虽轻,却像窗外的暴雨般砸在他心脏上,“单独定制的,里面的痕迹是我的指纹。”
祁慕然有些晃神,“那你的那枚……”
他可没自己的指纹啊。
“是你姓名的缩写。”季染风回答。
他的目光在祁慕然脸上停留了几秒,“只要有合适的公开场合,我都会戴的。”
祁慕然的指尖一抖。
如果不是长戴戒指的人,可能会有些不习惯,像他就是,出席活动时无聊了总爱玩戒指,取下来再套上,来回反复。
因为那些首饰只是活动上戴一下,下一次还不会重复,所以祁慕然并不介意那些镜头对准自己的手拍,但如果季染风戴上,只要有一次在镜头前玩戒指时被拍到……
祁慕然略略严肃,“你小心被拍到,这缩写内娱也没别人了。”
季染风低头看他,整个人靠近了一些,眼神很专注,“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啊?”
“不是,我……我只是,”祁慕然突然被这么问,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想到你会送我这个,你刚刚说,早就买的?”
“嗯。”季染风点头,“就在那天送完你车之后。”
“……”祁慕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点热,嘴却硬,“不是吧你,这也太早了。”
“我不是说了么,真喜欢的话,不嫌早。”季染风攥紧他的手指,“你不试试?”
祁慕然微微仰起下巴,极力压着自己有点哽咽的嗓音,“我戴什么不好看?”
季染风只是笑,捏着那枚他定制过的戒指,内圈的指纹印痕与他的指腹吻合,套到祁慕然的手指上,一点点往里推。
刚刚好。
“我让我的造型师去跟你的造型师打听过你从前借的戒指码号,”季染风自己都没发现他有点得意,“所以要瞒着你更容易了。”
他想不出来要在什么场合送,过节时有过冲动,将他带回自己家时也想过,但最后,他还是挑在了这个祁慕然喜欢的天气,心情特别好的时刻。
“可惜这里没有海。”季染风垂眼看着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不然我还能陪你再疯一回。”
祁慕然这回没忍住。
他不是爱哭的人,但就是忍不住。
巨大喜悦感升腾起来的同时,祁慕然条件反射的想了一下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消失的场景,又开始害怕起来。
不是他不信任季染风,这是他骨子里的坏毛病,总爱杞人忧天,时刻在担心着一些发生概率很小的问题。
日常的某些时刻,他们收工从片场回酒店,祁慕然累到在车上就靠住了季染风的肩膀睡觉,恍恍惚惚的,莫名就开始恐慌,害怕他会从自己身边离开。
说他恋爱脑也好,其他什么也无所谓,他现在不能算是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祁慕然,新生的他如同缠绕在季染风身上重新抽枝的树,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与他有关,强行分开就如同劈开一棵双生树一般。
雷与闪电厮混在一起,在乌云里描绘着如同树根一般的裂纹,响声猛地炸开来,吓得祁慕然抖了一下。
“别害怕。”季染风说着,用力搂紧他,勒得那样用力,每一根骨头都在抱怨着疼痛,祁慕然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恨恨咬着牙说,“你他妈的……搞这些,万一,万一……我怎么办啊草。”
季染风知道这些看起来很硬气不服输的话都是他的伪装,所以并不介意。
这圈子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拿感情在玩,他们极度追求新鲜感和刺激,单一的对象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同时跟几个人一起谈恋爱的也不是没被爆出来过。
只是这‘潮流’不是季染风想要的。
他带着祁慕然去见自己的父母,冒着风险去看他的演唱会,将自己工作室的股份转给他,毫不介意地在每次节日或者呆在一起的时候用相机留下一些痕迹,光明正大的将他们的合照设为壁纸。
“祁慕然,”季染风连名带姓地叫他,强迫对方抬头看自己,眼眨也不眨,“我把我的弱点,软肋,把柄,秘密,一切一切,都交在你的手上,只要你不喜欢我了,你随时都可以毁了我。”
祁慕然猛地一震。
“别人是什么样我不管,反正你担心的那些,我永远都不会做。”
祁慕然与他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忽然将他拽下来,用力咬住了对方的嘴唇,毫不留情的,哪怕尝到了铁锈气味也不肯松口,反而更过分的,换了个地方继续咬下去。
季染风这回没有像往常那样纵容他,同样猛烈地反击了回去,将人按在了椅子上,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急切用力的吻着对方。
祁慕然扒着季染风的后背,修长手指上,一枚戒指闪闪发亮。
好像这场雨就在室内,噼里啪啦的,砸在他耳边,刚好能盖住狂跳不止的心跳声,祁慕然转而去咬季染风的喉结,听见他轻轻抽气,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传遍了全身,一个小停顿之后,将喉结又含住了。
季染风再也忍不住,将人推开一点,嗓音沙哑的要命,“……别闹。”
祁慕然朝下捞了一把,有些不可置信,“不是,都这样了……季染风,你是不是男人啊?”
季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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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求失了作用,祁慕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拍在砧板上的一条鱼,在濒临窒息的边缘用力挣扎着,再被猎人毫不犹豫地按住,继续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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