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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宴席后,诸位都看出了昌平要与太师决裂的决心,并不只是嘴上说说的。
众大臣纷纷上书弹劾宇文寻,皇帝震怒,想直接将宇文寻罢免的。但顾念一场师生情,让宇文寻在府里好好反省,何时明白错哪儿了,何时再说入朝的事。
这个量刑就很灵活了,反正宇文寻何时能想明白,不还是皇帝说了算么。
风光无限的宇文寻一朝失势,先前巴结他的那些人都见风使舵,转去爬宇文席的船。如此情景,武官还是比文官更靠得住啊。宇文寻的状况更加举步维艰。
他这边倒台了,但殷灵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在她的操作下,很快殷家成了宇文寻生意的最大供应商。
殷灵盘算了一下,如果现在殷家直接断货,宇文寻的铺子就要全部倒闭的局面。
于是殷灵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整理出了所有的账目去求见昌平。
殷灵将账目都递交到昌平手里说道,“殿下,现在殷家的铺子已经占据太师府的大半,若是此时殷家断货,这账面上的铺子要受到很大牵连。”
殷灵的态度还是挺低调的,其实事实是,她殷家断货,宇文寻的商家就彻底玩完了。
昌平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牺牲违约款,彻底整垮宇文家的生意?”
殷灵态度依然恭敬,“民女不是过河拆桥的人,长公主殿下在民女最艰难的时候扶持了民女,民女感激不尽。说实话,民女是打算就此离开这里,大宅子是吃人的地方,民女不想留在这里了。但在走之前,这账面上的生意,民女不会拿走一分。”
昌平没想到她会放手这么大的利益。虽然她们之间的关系增进不少,但是昌平的惊诧还是有的,毕竟没有人能对利益不动心的。
昌平想了想,“所以,你是有条件的?”
殷灵道:“民女只是想求长公主能庇护殷家,民女和殷家会对殿下感激不尽,从今后,我与殷家对殿下马首是瞻。”
昌平示意风儿将殷灵扶起来,“你的所求本宫允准,今后你殷家不会再受到任何欺凌。”
殷灵从昌平那里退下时,只觉得身体都放空了许多。
她先前从罗繁音做假账的基础上,又套出了不少现钱,即使没有账本上那些生意,套出来的钱也足够她自给自足了。
殷灵终于可以去找宇文寻,让他休了自己了。
……
宇文寻被免职后,整日呆在屋里不出门,颓废的借酒消愁——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府里侍卫太多,走哪里都监视着他。
罗繁音又是个不懂眼力见的,虽说日日陪在宇文寻身边,可从来不好好安慰人,总是自说自话念叨她的悲惨。
宇文寻很烦很累,却不想对罗繁音说一句重话,一直强撑着。
殷灵钱来求见,宇文寻一看见她就黑了脸,憋着一肚子的火正好找到了发泄口,“你不在昌平那里献殷勤,来这里是想看我笑话?”
罗繁音怒道,“夫君,她那般不守妇道,她和宇文席还有长公主都在合谋坑害夫君!夫君可不能放过她。”
殷灵接着罗繁音的话道:“妾身这次来,就是来领罚的,妾身自知失了贞洁,特来自请与驸马和离,妾身会立马离开驸马府。”
来合离的?
罗繁音哪里只想赶她出府那么简单,像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人,定要好好出口恶气。
“夫君,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应该把她浸猪笼沉河。女子失节可是大过,不能轻饶了她。”
殷灵冷笑一声,对罗繁音道:“罗姐姐怕是记性不好,当日和我一起落水的还有罗姐姐吧?那日罗姐姐怎么来着?衣衫不整啊,还脱了——”
罗繁音回想起当日情景,恨不得把殷灵撕裂了,“你还敢提?要不是你拉我,我怎么会落水?”
殷灵继续说道:“说的是啊,女子失节可是大过,被浸猪笼沉河时要是有罗姐姐的陪伴,我也不孤单了。”
“不不,夫君,不是这样的,音儿不是这个意思。”罗繁音没想到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宇文寻被她们一来一去吵的头痛。
他说到底还是不忍心责备罗繁音哪怕一句,但是殷灵现在是昌平面前的红人,自己又受制于昌平,陛下对自己的态度也如此冷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应允了殷灵的要求。
况且他也很不明白,殷灵离开太师府能去哪里、一个因为失贞被休的女人还有什么后路?
在他眼里,殷灵这是自讨苦吃,但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宇文寻走到桌前写了一封和离书,虽说他很想写休书,但是想想昌平,还是算了吧。
他把吹干墨迹的纸递给殷灵说道,“念在我们夫妻一场,我放你走,你把铺子和钥匙留下走吧。”
宇文寻一向不会说话,但要是让他说点虚情假意的话,也不是说不出来。
念在他们夫妻一场?他们什么时候是夫妻了?殷夫人不一直都是罗繁音呼之即来挥之其去的棋子和奴隶吗?
罗繁音任性不知轻重,还在一旁不依不饶的说为何不处罚。
宇文寻面色不善,淡淡说了句:“音儿你也该知足了。”
罗繁音被宇文寻的语气吓到,不敢再闹了。
不管怎么说,殷灵也算是达成目的又保住了性命。
殷灵道,“账本和钥匙已经放在长公主哪里了。小翠跟我许久,我除了自己的东西,就只带走一个小翠,可以么?”
宇文寻不想见她,摆摆手把人赶出去。
殷灵就当他是默许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带着套现出来的钱和小翠一起离开了驸马府。
……
殷灵离开了宇文府,乐呵呵地奔向新生活去了。昌平在这府里没了别的可亲近的人,便也打算尽快从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抽身。
在殷灵给的账本上,她发现罗繁音做了不少假账,现在掌账册的权力辗转到了她手里,她定要把失去的补回来。
风儿从外面回来,向昌平汇报说,罗繁音曾利用公主和驸马的名义,从各处送礼的渠道上偷偷藏了不少珍贵物件儿。
昌平原本只想和宇文寻把账划分清楚,结果侍卫还真的搜出了许多本不该属于宇文寻的东西。
“这个贱人,竟敢利用长公主的名义,充盈自己的腰包,还真是不要脸。”风儿忍不住吐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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