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在金钱买来的关系里面重要吗?
利亚姆不太确定。
他认识黛西仅一月有余,但与她亲密的程度比他过去十年有过的经历加起来还要多。可她依然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他也错过了自我介绍的最佳时机。
出于某种幼稚的心态,利亚姆暗自玩起了“看看她到底需要多久才会发现真相”的游戏。
她发现的话会怎么样?会大惊失色,还是会和他闹脾气?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有些期待。
这是个普通的午休时间,利亚姆就像往常一样到休息室喝咖啡。
托斯滕家族来自瑞典,利亚姆则是在斯德哥尔摩出生长大的,到美国来也带来了一些老家的习惯。
托斯滕的员工几乎没有人知道,在fika时间休息室里摆放的刚刚烤出来的肉桂卷、奶油杏仁蛋糕、巧克力燕麦球和莓果曲奇就是托斯滕先生本人的心意。他亲自试遍附近街区所有的烘焙品店,才挑选出来的最接近北欧口味的点心。
今天送来的是苹果蛋糕,利亚姆最喜欢的甜点。他迫不及待地想让黛西试试看,但他不好意思表现得过于明显,只是在黛西来之前他偷偷地把盛糕点的盒子挪了个位置,放在了她经常坐的地方边上。
黛西带着慌张的神色匆匆走进来。她眉头紧锁,仿佛刚刚闯了什么祸似的。
“利亚姆。”她跑到他身边坐下,紧张地抖着腿,说道:“刚才在有个同事说,这间休息室一般是总裁才会来的。”她满脸忧愁,“要是让他发现我们随便进来吃吃喝喝还不洗杯子可怎么办。”
利亚姆假装喝咖啡,不在意地说道:“我想他不会介意的。杯子有专门的人清洗。”
“诶?”黛西用双手撑着脸,一脸苦恼,“可是听说他很凶很难搞啊……”
“嗯?”马克杯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了一声不和谐的声响。
黛西看向他的方向。视线相交的一刻,她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的火星,然后愈演愈烈,一切事情都在她眼前明晰了起来。
“好像哪里……不对?”她跳了起来,用拳头敲着自己脑袋,“难道你……就是……?!”
“我从来没说过不是。”
利亚姆面无表情。他有点期待这样能够吓到她,毕竟她刚刚才在他本人面前说了他坏话呢。他恶趣味地想看到她眼睛变得像兔子一样红红的,就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黛西忽然拍着大腿笑了起来,跑过来跳到了他腿上,把他手上的面包卷碰得掉了他一身渣。
“托斯滕先生啊……”她咯咯笑着,捧起他的脸,放肆地亲吻着他带着肉桂香气的嘴唇,还大胆地把手伸到下面,隔着他的西装裤揉了一下他的下身。
“别闹。”利亚姆把食物放回盒子里,去捉她不安分的手。
这明明是工作的场合,他居然由着她这样胡来。可是她已经得逞了,他感觉到自己硬邦邦的阴茎抵着内裤布料,是那么敏感,摩擦得有些发痛。
她轻易地挣脱他敷衍的束缚,把手盖在他火热的欲望上面,她调皮地按捏着他,西装裤下显出了他的形状,一览无余。“嗯……我忘记了……别闹是什么意思来着?是叫我继续吗?”
“在公司里面不要做这种事情。”他挂在悬崖边的理智这样拒绝道,却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搂紧了她的腰。
“知道了知道了。”她哼哼着应答,动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拉下裤链,然后把西装裤连带着内裤往下拉一些,直到刚好他的欲望从束缚中跳脱了出来。
利亚姆上身一身正装整整齐齐,下面阴茎却直挺挺地耸立在他两腿间,看上去很是色情。
“我要回去工作了。”他违心地警告着,却不肯装模作样地阻止她一下,也不表示决心地去拉扯一下裤子。
“意思是叫我快点吗?”黛西不会傻到看不出男人此时的口是心非。
她掀开了裙子,快速地脱掉了内裤,扔到了一边空的椅子上。她扶着他的巨物,小心翼翼地往上坐。那熟悉的形状挤进了入口,正在一寸寸地入侵自己的身体,用了好一会才进到了最里面。她停顿了一下,身体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然后她才扶着他的肩膀,像一位无畏的骑手一样运动了起来。
真是。不可理喻。太过分了。
利亚姆想说的话语到嘴边,溢出口变成了低低的呻吟。他完全被快感淹没,理智和魂一样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身体跟随着原始的本能律动着。再快一点,再深一点。
她与他十指紧扣,把他引向了高潮。
利亚姆释放尽的那一刹那,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射在你里面了!!”
“别慌。”黛西起身,一股白浊的液体跟随着他的性器一同滑了出来,“我有避孕的。”她用面巾纸清理干净,站起来去寻找内裤。
利亚姆也起身穿好了裤子。刚才的高潮来得太强烈,仿佛脑子里炸开了一个小型核弹,他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用有些笨拙的动作整理好了皮带。
“留在里面的,晚上你要帮我清理哦。”黛西拍了拍裙子上的皱褶,抬眼看他,其中满含暧昧不明的笑意。
“嗯。”利亚姆简单地应了一句,像是故意用冷淡对抗她火辣的邀约,实则是语言能力还没有恢复。
他走到了门边,出去之前又回头指了指桌上的盒子,说道:“记得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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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开心呀?”黛西躺在利亚姆的臂弯里,壮起胆子问道。
我们之间只是金钱交易的关系——黛西不断地在心里警告自己——是友好合作的那种。
——所以还是有“友”的成分在里面对吧。就像朋友一样地关心一下,应该不会太越界吧?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安静得黛西以为他睡着了。她抬头看了他,对上他睁着的双眼。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也显得黯淡,似乎没有什么神采,不知是因为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我不知道。”他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似的,“大概只是失去了产生正面情绪的能力。而且……我习惯了。”
很久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从前他是个无忧无虑的漂亮富家男孩,还有些被宠坏了,性子里带着些恰到好处的恶劣,人们也因此喜爱着他。他住在云中的城堡里面过着梦幻的生活。有一天,一切都坍塌了。一夜之间他失去所有。父母不在了,公司也面临危机,摇摇欲坠。
他迷茫了一些日子,心理医生认为他的情况不太乐观。可他没有时间低落下去。任性的男孩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逼迫着长大,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恢复了托斯滕集团的荣光,甚至比他父亲当年做得还要好。
托斯滕集团如今像一台能够完美的机器,即使他愿意放开方向盘,整个企业也能够有序地运行下去。可是他做不到,他没办法面对空闲的后果。孤独的顽疾积累了这么多年,一直在伺机爆发,要了他的命。
“嗯,不开心好像不是一个值得被习惯的状态。”黛西若有所思。
“你不需要担心我,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我就挺开心的。”
听到这句话,黛西的心跳加快了几下。不过她马上就清醒过来,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怎么经过她脑子就有了浪漫色彩呢?果然还是小女生的恋爱脑啊。他喜欢和她做爱,这能给他带来快乐,不然他也不会愿意付钱给她。仅此而已。
她还是没能克制住,记忆中的一角已经偷偷把利亚姆刚刚说那句话的样子纪录了下来。她在底下加了注释:至少这很像被人喜欢的样子。她以后一定会经常在回忆中翻出这一幕来回味。
“托斯滕先生,”她轻轻地叫他名字,“你以后想做什么?”
利亚姆一时间被这句小孩子般的问话问得愣住了。“我这个年纪的人一般不考虑这个了。”况且作为一个以世俗眼光看来十分成功的男人,也没有人真的会关心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未竟的梦想。
“你总不可能真的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吧?那退休之后的生活呢?一定有什么事是你特别感兴趣的吧?”
退休之后做什么?利亚姆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大概不会有机会结婚有孩子了,极有可能依然孑然一身。
“也许会买个城堡酒庄,种种葡萄酿酿酒。还能养一些小动物作伴。”
“哇哦,我本来还在以为你会说骑山地自行车之类的东西。”黛西怎么也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是要买个城堡,这就是有钱人的娱乐吗?
“那你呢?”空调好像温度有点低,利亚姆忍不住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嗯……让我抄袭一下你的主意。在一个安静的街区开个小酒吧怎么样?”
“你不是不懂酒吗?”利亚姆笑了一笑。
“我可以雇一个懂的人啊。”黛西认真的盘算了起来,“我就只负责收钱。”
“那我可以去你的店里兼职。”
“全职总裁,兼职酒保吗?”黛西笑出了声,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口,“等酒吧盈了利就换我包养你。”
脑中的幻想让黛西很高兴,她不自觉地傻笑着,没有注意到男人看着她的眼神越加温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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