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商蓉虽然笑着,但是眼底的心疼已经蔓延出来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用手去摸他的鬓角,还有他越发俊美昳丽的轮廓。
这是她的孩子,已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蜕变地如此优秀。
唐无乐笑了笑,他现在背后还带着伤,方才商蓉一见到他忍不住就抱了上来,动作激烈,背后已经快一个月的伤貌似又开始疼了。
当初n20五个人并没有统一回归中央的时间,他们各有各的事情要解决。所以在顾崇优还打算留着自己的下属一起回中央的时候,唐无乐干净利落地收拾东西跟着常林约好,想要一大早驾车赶回了中央。
那是黑河二次净化进行的第二天,唐无乐已经确定好了归期。
当天晚上,在他刚刚入睡的时候,有人进入了他的房间。
“为了躲我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唐无乐你真是可以的。”顾崇优说着就掀开了下属的被子,露出了里面趴着睡觉的青年,长腿往床上一跨压制住青年的双腿。“别动……”
这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命令唐无乐听到心里了,因为现在他这个姿势的确不好动。半醒半睡之间,人还懵着,就被强行压制住,膝盖连着小腿被顾崇优一条长腿抵着动弹不得。
上半身一条手臂还压在正头边,下半身也动不了。
昏暗的房间里发出了一声瓶塞被打开的声音,一股浓厚的药油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唐无乐放弃挣扎,“要么就快点,我冷。”
顾崇优轻轻笑了一声:“很快你就不冷了。”
男人将药油倒在左手上,两只手掌慢慢摩擦着,直到双掌都均匀地沾满药油,这才贴向唐无乐的背脊,但是钳制住对方的那条腿依旧没有放开。
滚烫的手掌触上带着暖意的背脊的时候,顾崇优的心跳不可抑制地漏跳一拍,入手的肌肤带来的触感让他几乎一瞬间就全身火热起来。从靠近脖颈的肩膀上部开始,双手推过两侧的肩线,渐渐下移到蝴蝶骨,顾崇优强行压制住想要直接将嘴唇贴上去的冲动,控制着自己推拿淤血的力道。
唐无乐憋着一直没哼哼出声,顾崇优有心想要让身下的人发出点什么声音来,下手绝对没有温柔,相反,力道轻重有度,还不动声色地夹杂“私货”:比如时不时用指腹上的老茧去刻意摩挲青年背部的肌肤。
“你最好快点,我要睡着了。”唐无乐一点也不客气,从东北之行开始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现在任务完成了一下子松懈下来,那种落差带来的疲倦感可想而知。
但是归根结底,他是个男人——一个热血方刚的年轻男人。
顾崇优有心撩拨,唐无乐几乎半/裸着躺在他身下,两个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不同的是一人一心想要将对方吃拆入腹,另一个人则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习惯性地克制自己的欲/望。
“不要咬嘴唇,受不了就叫唤两声。”顾指挥长说着,手下这一下又加重两分,唐无乐没忍住闷哼一声。
顾崇优有这份撩拨的心思,但结果却是青年明明有了反应却没耐住睡意睡了过去。
在身上有个男人用火热双掌不断按压推捏自己背脊的时候,在对方炙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脖颈之间的时候,在药油味充斥着鼻腔的时候,唐无乐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合上了。
“你呀……真是……”顾崇优扫了一眼自己鼓囊的下身,从床边柜上拿出一条沾湿的帕子擦了手,随后俯低身子,在青年修长雪白的脖颈正后方,吮吸摩挲着落下一个新鲜的吻痕。
第二天唐无乐忍着背后的伤痛和常林踏上返回中央的路,经过一晚上的按摩,背后虽然还在痛但是已经好过刚受伤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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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蓉在自家儿子回到中央的第二天就过来探望,唐无乐身上有伤的事情连商臻都没有知会,商蓉就更加不会知道了。
但是在母子俩分手各自返回之后,商蓉接到了来自指挥部指挥长的联络请求。
双方说了什么唐无乐无从得知,但是第三天常林特地来了一趟统战部,脸色复杂。
“怎么了?”
“你家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常林并没有直入主题。
唐无乐纳闷:“我不清楚,大概一周后吧,仲裁区还得他收尾。”
常林点点头,“你回来之后,唐主席还没有和你见过面吧?”
说起唐凛,唐无乐面色不改点头:“对,你直接说事。”
常林面露难色:“商主任昨天和你见面回来之后,心情原本还不错,但是接了一通联讯之后……呃,就开始发脾气了……”
商蓉发脾气但是不代表她会丢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涵养,她只是面色严肃地联络了自己的丈夫,冷静地通知他“你的儿子要被上司潜了”。
但是谁敢潜整个联盟的太子爷?
常林小心地瞄了一眼唐无乐,这样的气势谁压制得住?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算,顾崇优回来的第一天,迎接他的是来自中央的接二连三的会议。原本和中央指挥部交际不多的统战部,却在会议室里相处了整整一天!
顾崇优五感敏锐,自然察觉到了来自联盟最高统治者的“敌意”。
唐凛的目光带着刀子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这给同在会议室的众人造成了一个非常重大的错觉:老大这是要拿统战部开刀了!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夜幕四合,顾崇优在联盟的中心大楼下再次见到了面无表情的唐凛。
当晚,他们进行了一次“男人”之间的会谈,以唐凛的半分败势收尾。
冷战了几乎十来年的夫妻因为同一件事情再次齐心,为了他们被觊觎的、正在婚龄的唯一的儿子!
忙得脚不沾地的唐凛不得不开始放权,这一世他牺牲了亲情去填补整个军政格局的变革,现在有了一个弥补的机会摆在面前,说什么也要抓住!
于是下面的人就忙起来了,总部开始抓统战部的漏子啦,这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既然双方都乐此不疲,那其他人还管什么呢?做好上司布置下来的工作就好了。
就像乱世平定之后必定会迎来一段新的盛世一样,现在的联盟的确算得上盛世,少了作乱的那几把枪头,军部全体进入修养阶段,是修养,不是休养。
唐凛的布置走上正轨之后,他有了更多的功夫去找顾崇优的麻烦,对方现在忙着修养,那好啊,既然有功夫修养就给你点儿别的事情做。
另一边,商蓉依然没有放弃把自己的儿子从军队编制转向研究这条路上带,商臻回来之后就向自己的妹妹表示了心中的遗憾,大致意思就是你儿子真是生来给咱们家继承衣钵的,为什么要去顾崇优手下当个兵崽子。
这一说把商蓉说得心动不已,于是修养中的唐无乐不得不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折返与统战部和研究所之间。
n20其他四个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充满“圣光”了,李沛辰和常林打了招呼,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眼神,心里也渐渐别扭起来了。
“无乐,你觉得这样好吗?”
憋不住的李沛辰还是决定找唐无乐好好谈一谈。
“怎么了?我觉得我有足够的精力同时应付两边。”唐无乐找到了新的目标,并不想改变现在的状态。
李沛辰咬咬牙:“我觉得,常林瞒了你一些事情。”
“他?他能瞒着我做什么?”唐无乐手下整理着一些实验材料,这是他明天准备带去实验室的东西,他从中挑出一根长相还不错的相思子插在李沛辰的头上,“送给你玩。”
“这是什么东西?”成功被岔开话题的李沛辰从脑袋上把那东西摸下来,捏着手里凑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
“相思子。”
“什么意思?”李沛辰难得有些呆呆地问道。
“当然是用来明志的东西。”唐无乐一语双关。
“明志?相思子可以明志吗?”仍然在懵逼的李沛辰。
已经成熟许多的唐无乐看上去和前世那个轻狂的唐无乐相似极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相思子当然可以明志。”
所以,当这串相思子到了商蓉手里的时候,这位女士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顾崇优已经被唐凛用一个不太好听的理由支到南边,这距离他上一次出东北的任务不过才隔了两年。
联盟上下都有些发憷,主席忍了这么久终于要发作了!
但是唐无乐在这个时候用相思子做了一味药,这其中的涵义也只有唐凛夫妇二人能懂。
“绝不妥协!”唐凛一再强调自己的态度。
商蓉咬唇:“但是无乐想见他!”
“我不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唐凛气呼呼地坐回沙发上。
商蓉朝自己的丈夫轻轻瞥了一眼:“你能为了私欲将顾指挥长调离中央,现在把人调回来又有什么问题?”
唐凛气结,却又无法反驳,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出于私心开了个头,现在唐无乐已经表态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能选择妥协——
那个人上辈子对无乐的好他一直记在心里,这也是唐凛没有直接否定两人的原因。
顾崇优对于唐无乐,是一个亦师亦友的角色,当这种感情试图往更加热情而亲近的爱情上偏移的时候,受到的最大阻力反而是唐无乐的接受程度。
唐凛嘴上不肯给顾崇优行个方便,事实上心里却已经认同了对方。
一辈子只有短短几十年,自己和商蓉总有一天会老去,会离开这个人世。那么那个时候,谁会留在无乐的身边陪伴着他呢?
如果那个人是顾崇优的话,才能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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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发配边疆的统战部指挥长在众人惊叹之中,用一种春风得意的神情姿态回到了中央。他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容貌昳丽气质清冷带着一丝疏离,两人身着军装,给人一种怎么看怎么搭调的感觉。
“我很开心。”顾崇优微微侧过头,他含着笑看向自己的下属,对方的耳朵从修剪有型的头发里露出来,白白的看着就像咬上去。
“你认真一点,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相思子我收到了,虽然到手的时候已经发干了,不过我把它做成了书签。”顾崇优双眼直视前方,嘴唇翕动着小声说道。
唐无乐不再理他,因为他看到了唐凛带着他的一众下属入场了,父子俩隔空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然还不是很适应从唐主席的同辈转变为隔辈,但是我还是很期待叫他一声父亲。”
不要脸……
顾崇优此刻不需要侧头看青年的表情也知道对方在腹诽自己什么,他带着极其愉悦的心情保持着亢奋的心情,参加完了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
“晚上吃什么?”
唐无乐抿了抿唇:“随便。”
顾崇优伸长手臂将人揽入自己怀中:“那么吃我怎么样?”手掌从肩周骨一路向下,顺着笔挺的背脊往下抚摸。
“肉太老。”唐无乐定力超群,感受着男人已经将他别在裤子里面的衬衣一脚扯出来,顺着露出来的那一点皮肤探入里面,滚烫的掌心在微凉的叶风之中带起一阵暖意和悸动。
“一点都不老!你不尝尝看怎么知道呢!那就……尝尝吧?”说着,男人将嘴唇凑近青年的耳边,双唇微张就将他的耳垂含入口中,轻轻啃咬附带着颇有节奏的吮/吸。等到把人耳廓都濡湿,这才探出舌尖在靠近颈部动脉抵了一下,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尝尝也不是不可以,不好吃我要求退货。”
唐无乐微微挪开自己的头,腰间属于上司的那一只手倏然收紧,将他向外偏离的身子拉了回来。
“你都吃了,那一定要负责的,否则我多难过……”男人在爱人面前已经无赖成了习惯。
“你真是好意思。”唐无乐说着就伸手去开对方牢牢箍在他腰间的手。
“对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顾崇优说什么也不让,直接强行拽着人甩到一旁墙上,仗着身高优势将人从头牢牢罩住,“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监控死角,但是灯光却打得刚刚好。”
唐无乐抬眼一看,两米开外的路灯泻下一束柔和的暖光,将两人的投影倒在无人经过的路上,难舍难分地交织在一起。
“现在唯一能分开我们俩的,只有死亡了。”
男人低喃一声,低下头将青年微微张开的薄唇贴了个正好,灵活的舌头直接顺着唇缝钻入其中,绕着青年口腔中的那条软舌纠缠吮/吸起来。低沉而压抑的喘息在夜幕来临的时候将两人脑内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打断,原本只是懒洋洋靠着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
“回去?”顾崇优喘息着伸出舌尖扫了一圈青年的唇,又习惯性地将对方形状完美此时却有些微肿的下唇含住轻轻啃咬,“回去吃我吧,好不好?”
克制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没有必要再让自己压抑下去,唐无乐直接扣住男人的手掌,运起飞鸾泛月,两人高高地漂浮在半空之中,顾崇优侧过头在夜风之中看向他的爱人,不管是俯冲还是提腰带起两人继续升空的动作都让他心中一阵一阵地发烫……
“喜欢吗?”今夜正是满月,唐无乐带着男人停在半空,背后的机关翼舒展着,小幅度地张动着。
“喜欢呀,这种气氛下,你应该给我一个吻。”顾崇优笑眯眯地将自己的脸凑过来,闭上眼睛,一副等待吻醒的模样。
不过等到的不是嘴唇上的触感,而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对方倏然松开了十指相扣的手,顾崇优在月色下睁大眼睛,几百米的高空,如果毫无阻力的下坠的话,那他……
他的思绪几乎在下一秒被打断,背后张开机关翼的青年从上空直线坠下来,张开修长的双臂将自己抱在怀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我丢下。
唐无乐不说话,但是微微抿着却勾出一丝上扬弧度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顾崇优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人勾下来狠狠吻住。
这个半空之中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唐无乐在喘息的空隙里断断续续地说道:“撒手,再不撒手,咱们俩一起摔下去短腿……”
“断腿就断腿,反正都是上床躺着。”
败家子,小爷我修假肢要钱你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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