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

第 1 章

第1章
“听说了没?圣上给景太子赐婚了!谁家?首辅谢家那位才貌双绝的大小姐,那谢小姐可是邺京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佳人呀!可惜了。”
有不懂的追问:“可惜什么?这样的佳人难道还配不上太子?”
“哪儿来的土包子,可惜什么?这么好的人,配了那景太子,怎么能不可惜?”
“我可还听说了。”有好事的挤过来,压低了声音:“谢小姐一听要嫁给太子,上吊八次投湖五次还服了两次毒,要寻死呢!”
“这、这又是为何?”先前不懂的人又追着问:“那可是太子呀,为何这位谢小姐宁死都不愿嫁?”
“为什么?”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附在耳边,小声说道:“满邺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景太子是个不良于行的残废!”
“坐轮椅的,听说那方面也不行。”有人叹气:“谁嫁给他那就等于是进了火坑,别说人家谢小姐,就是我们家的二丫,我都不愿意!”
“切,你就做梦吧,还你们二丫,人太子能看上你们二丫?闹呢?”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
茶馆里熙熙攘攘,片刻后话题就转到了别的方面,至于这景太子的婚事,也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一桩闲话而已,说说闹闹也就过了。
茶馆角落里,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脸上带着几分不平之色,扔下几两碎银子出了茶馆,沿着街道拐了几道弯,绕了几条巷,进了太子府的后门,然后一路去了东华苑。
“就、就这些了。”白离咬着牙,眼圈都是红的:“殿下,那谢家小姐有眼无珠,她不想嫁,咱还不想娶她呢,太子妃的位置多少人抢着要坐,皇上赐婚那是她的福气,咱们太子……”
“白离,不可如此。”一声轻斥,带着几许的空寂,那声音仿佛从山间沟壑传来,带着几分温润的凉意:“谢小姐风华满誉邺京,本该有良配的,若当真嫁孤,与进火坑又有何异?孤一介废人,不该连累人家。罢了,白离,更衣进宫。”
“殿下。”白离开口已经带着颤音:“殿下已经惹恼了皇上,若再拒,恐皇上责难殿下。”
木制轮椅“咯吱”响了两声,窗前的人转动轮椅挪了过来,窗外海棠随风飘落,洒在了他身上盖着的薄毯上,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捻起花瓣夹在书页中,将书递给了白离。
“责难就责难吧,总不能耽误了人家的终身。”轮椅上的人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因着病气连精致的五官都少了些颜色,看着让人怜惜。
“你不是也听了?谢小姐是宁死都不愿嫁的,若真逼急了,那是一条人命,孤定要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白离听着太子的话,背过身子,抬手拿袖子捂住了眼睛,抽噎声传来,李晟景扭头看见白离委屈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白离,这是命,孤的命,莫哭了,准备衣裳随孤入宫。”
孤绝峰上,两个身影正在缠斗,银色面具一身黑衣手里长剑使得那叫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灰色袍子明显处于下风,百十招之后,终于不敌,手中长剑被银色面具挑落,一掌将灰色袍子的击退几步,干脆利落挽了个剑花:“李兄承让了。”
“不敢,我尽了全力的,今次剑客榜你鬼面阎罗闫毅又是榜首,走,下山喝一杯,无论如何你得请客。”
“好说好说。”银色面具爽朗一笑:“能跟李兄痛快过招,谁第一谁第二又何妨?”
“这话说的,那你刚才怎么不让我几招?”
银色面具拍着灰色袍子的肩膀:“那怎么行,我若让了,岂不是对不住李兄。走走,先喝酒,改日再切磋。”
才刚刚下到山脚,就有家丁着急忙慌上来:“公子,有急事。”
灰色袍子闻言马上笑道:“江湖传言说你鬼面阎罗是个俊俏的世家公子,莫非竟然是真的?”说着就要偷袭去摘那银色的面具,被闫毅灵巧闪躲过去,也笑着回:“李兄这可不厚道,若摘我面具大可光明正大地摘,何必使这阴招,叫人知道了笑话。”
“谁不知道你的规矩,我若能在比试中摘了你的面具,又何必使那阴招?算了算了,这世家公子长什么模样我是无缘得见,我看十有八九是个丑八怪,不然干嘛带着面具?”
灰色袍子是江湖人称“快手无影剑”的李亮,他的快剑乃是一绝,可惜还是打不过鬼面阎罗的闫毅,都是使剑,闫毅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自打他入江湖以来,这每三年排一次的剑客榜,闫毅次次都是榜首,李亮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服气的。
“胡说,我家公子俊俏得很,才不是丑八怪!”
“就你话多。”闫毅拿剑鞘拍了小厮一下,问他:“着急忙慌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比完剑就回家。”
“出事了。”小厮唯唯诺诺,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亮:“公子,是大事!”
李亮:“行吧,今天的酒算是喝不成了,你小子记着欠我一顿酒,我可是会讨回来的。”
“好说,李兄可随时来讨。”
“行了,说吧,什么大事?”
化名闫毅的这人正是谢家那位才貌双绝的大小姐谢意颜。
只因谢家养不活男孩子,谢意颜上面两个哥哥全都幼年早夭,到了谢意颜这儿也是刚出生就多病多灾。
满月那天家中忽然来了个和尚,送了他一个保命符,说是什么谢家注定无子,养不住男娃,要想活命,那就得想个法子糊弄上天,所以谢家就给他扎了耳洞换上女装,从此只拿他当小姐来娇养着,就这么养到十来岁,那和尚又来了,认了谢意颜做徒弟,说是教他些强身健体的本事。
谢家想这好事呀,谁知道这一教就教出来个天下第一剑,也是了不得。
“皇上给大小姐赐婚了。”
谢意颜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什么玩意儿?赐婚?”
家丁苦着脸:“是的,这两年夫人给大小姐造势造得太厉害了,什么邺京城才貌双绝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把大小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这不,让皇家知道了,皇上赐婚将大小姐许配给太子做太子妃呢!”
“我爹怎么说?”谢意颜勒紧了缰绳。
“老爷说皇命难违,皇上下了圣旨,咱要不依那可是抗旨不尊,是死罪。”家丁连连叹气:“说要是真嫁了,那就是欺君,一样是死罪。”
“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他在朝中糊弄了一辈子,现在还糊弄我,这么大的事情,他还不赶紧想办法请皇上收回成命,分析这些有什么用!”
“想了。”家丁打马追上去:“老爷让人在京城散消息,说大小姐不愿意嫁,已经上吊投湖服毒了好几次,现在就请公子回去商量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谢府书房。
谢夫人正在抹眼泪,哭得好不凄惨:“你说说你,皇上有赐婚的意思你怎么就没早察觉?还首辅呢,连圣意都揣摩不出来,你当的什么官?回家种地算了!要是早知道,我们就提前给颜儿说一门亲事,哪儿能摊上这种事情?”
谢意颜正在旁边擦他的剑,闻言抬头看了看谢夫人,提醒:“娘,这就不是提前说亲的事儿。”
谢夫人:“你懂什么,咱回老家招个上门女婿,总能敷衍瞒过去。”
谢首辅一甩袖子:“胡说八道,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颜儿他是男孩子,你招几个上门女婿,他都是男的!”
“你知道你还不做早打算?现在可好,上门女婿也不用招了,给皇上做儿媳妇去,我看你怎么办!”
“这事儿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太子一早就进宫说这事儿了,只要太子能说动皇上收回成命,这事儿就成不了。”谢首辅安慰着夫人:“你别哭了,光哭有什么用。”
谢意颜合上剑鞘,不是很理解:“太子怎么会去退婚?难道他也不想应这门婚事?不应该吧,常听爹说太子在朝中势单力薄,若与我家结亲,对太子来说当是助力才对,他为何不愿?”
谢首辅叹气:“你都知道,别人会不知道?你可知为什么你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皇上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
“为什么?”谢意颜不是很懂:“莫非皇上不信任爹了?”
“那倒不是。”谢首辅摆摆手:“那是有心人想让你爹跟太子离心呢,皇上信任我,若太跟咱家结亲,自然是百利。可若我们家不愿意跟太子结这个亲皇上却下了赐婚的旨,那这结的就不是亲,结的就是怨了。”
“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家不愿意?”谢意颜没明白:“我这男儿身份是秘密,只有家里几个心腹知道内情,旁人一概不知,没道理呀。”
“我的儿,你是在外面跑傻了吧?”谢夫人拉过谢意颜:“那太子、不良于行,怎么能嫁?谁家女儿嫁了他,就是进了火坑,后半辈子都毁了。”
“要说这景太子除了这点别的都还好,可惜了。”谢首辅摇头叹气:“爹之所以让人放消息,说你是宁愿寻死都不愿意嫁,就是因为他最是仁善,宅心仁厚绝对不忍心见这种事情的,有太子进宫去求,总比咱们去求有用得多。”
说完看了谢意颜一眼,摆摆手:“你赶紧回去换衣服,眼下非常时刻,不能再这么肆意,若让人知道了,更麻烦。”
“爹,太子能说下吗?”
“太子若求不下来,那这事儿怕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谢首辅还是比较乐观的:“且等等消息,皇上对太子是不同的,太子去求,没准儿就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朝阳殿外,日头逐渐西移,李晟景坐在轮椅上,嘴唇泛着白,这一整天,他不吃不喝就坐在外面等着,宫殿大门禁闭,莫说他身后的白离,就是守门的小内侍都跟着着急。
捧来一杯茶恭恭敬敬递过来:“陛下说,请太子殿下回去,圣旨已下,那谢家小姐是无论如何都要嫁的,她若不愿,尽管寻死,死后以太子妃身份下葬,入皇家陵寝。”
“这是什么道理?”一整天滴水未进,李晟景的声音嘶哑,像是刀在他喉咙里划过:“父皇,儿臣一介废人,何苦拖累人家姑娘?她不愿嫁我,父皇就要逼她去死吗?敢问这就是父皇的为君之道?父皇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
“你闭嘴!”里面传来瓷器被摔碎的声音,片刻后宫门大开,永嘉帝背着手一脸的怒色:“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这婚事容不得你说不,滚,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除非父皇答应收回成命,否则,儿臣绝不离开。”轮椅上的李晟景撑着扶手,用力一扭,整个人就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太子!”
“殿下!”
李晟景匍匐着跪在地上,与玉阶上的永嘉帝对峙:“求父皇收回成命!”
“你!”永嘉帝脸色更差,一摔龙袍:“要跪就跪着吧,这婚必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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