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极恶的世代

“原来是这样……”贯穿四十年，关联无数人，间接造就今日世界格局的故事被香克斯说出，让人有一丝陈旧的感慨。亚摩斯感觉自己掉进了树下的枯叶堆，他深陷进了枯叶堆，才感同身受这枯叶堆有多么厚重。
“这就是这一系列的故事了，和芍姨所说的加起来，足够了解凯多与夏洛特·玲玲了吧。”香克斯道。
芍姨看香克斯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亚摩斯点点头：“只不过，如果你们之间有这样的关系，那么他们会认为我们成立联盟目的是要攻打他们吗？现在，又有没有可能照你的关系，让他们的联盟分崩离析？”
“人生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弱者，第二阶段是强者，第三阶段又变回了弱者。他们太老了，老到其实已经失去了不少的雄心，因为拥有了太多而变得顾及太多，就连凯多一直嚷嚷的要毁灭世界，也仅仅只是嚷嚷了。”香克斯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对这样说不上是好是坏的规律做不出评价，“所以，他怕了。他真的以为我们是要针对他们，所以选择了结盟对抗我们。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卖过我几次面子，已经很不错了。父亲当初的救命之恩，于他而言，已经还的差不多。”
香克斯的总结蕴含着他这个四皇级强者的所见所闻，让人听了也难免会认真斟酌，而后从中抽丝剥茧一样拉出来各种世俗之规律，世俗之真理。
“那么，也唯有硬战了。”到了这个地步，亚摩斯已经明白，香克斯说这些的目的根本不是帮他们联盟。香克斯绝对清楚自己说的这些没什么用，他不过是想倾诉出来。
至于为什么找他倾诉，那理由就更简单了。因为香克斯虽然有一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船员，但并不是关系要好就是知己。和兄弟倾诉，兄弟或许会拍拍你的肩膀，邀你喝杯酒消愁，但这种安慰并不是香克斯想要的。他想要的是知己的沉默，知己尽管沉默，但这种沉默，能帮助他释放压力。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觉得房间里有些沉闷，香克斯打算先行离开。
“等等。”亚摩斯靠在椅子上，用手揉着鼻梁，“波鲁萨利诺来了。”
“波鲁萨利诺？”贝克曼皱着眉确认道。
亚摩斯睁开眼睛：“啊……乘着艘军舰来的。大摇大摆地过来了，而且明知道我们都在这里，应该不会发生战斗。只是唯独这家伙，我猜不透他一切行事的目的。”
“那就等等看吧。”香克斯坐了下来。
贝克曼也是。
雷利和芍姨反倒是起了身，芍姨尽管得知了香克斯的身份，但也不想过多干涉他们的东西，担忧自己和雷利被牵涉进去，晚年生活也不得安宁。
双方什么都没说，亚摩斯明白芍姨的意思，只是冲他们微微点头，目视他们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亚摩斯、香克斯、贝克曼三人了。
亚摩斯道：“雷利前辈和芍姨既然不想牵涉进来，我们也就没必要强行留下他们。听你之前说把事情说清楚，雷利前辈、芍姨明天就会离开新世界回香波地是吧？”
“嗯，怎么了？”香克斯以为失去了雷利、芍姨的帮助，亚摩斯会比较失望，没想到亚摩斯很平淡。
“路飞的事你一直在关注吧，其实我也挺看好他的。”亚摩斯翘着腿，看了眼钟表，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先前他们在德雷斯罗萨被多佛朗明哥重创，有个叫索隆的船员死掉了。这对路飞是打击也是成长，这小子终于明白自己与强者的差距了。那不如让雷利前辈帮个忙，把路飞带去香波地，指教一下，让他变得更强。”
“倒是不错，艾斯的父亲是我们的船长，卡普又是老对手了，如果我、艾斯一起拜托雷利船长帮忙，他一定会打应的。”香克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在得知路飞的同伴被杀时，他还担忧路飞一蹶不振，现在让雷利带走，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亚摩斯伸了个懒腰：“那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走吧，我们去码头迎接一下波鲁萨利诺。”
“用不用叫别人。”香克斯起身。
“先别了，看看那家伙的来意。”亚摩斯和香克斯、贝克曼离开了房间。
外面夜里也是灯火通明，倒不是德雷斯罗萨有多么繁荣，而是因为联盟的人在连夜运输德雷斯罗萨的居民离开，毕竟这里很快将成为战场。
背负行李，在士兵指示下向一处走去的居民们，脸上都没有笑容。尽管军官说明把他们运送去其他岛屿，会得到妥善安置，但新世界乃至整个世界都即将爆发大乱，到底哪里算得上安全呢？
亚摩斯、香克斯、贝克曼三人并肩前行，沿途的平民畏畏缩缩不敢直视他们，士兵冲他们敬礼。
这些士兵大多是neo海军的人，如今被库赞完成整合。甚至在士兵们眼里，库赞接替了泽法，成为了新的neo海军统帅。
虽然亚摩斯、香克斯等人都是海贼身份，但在士兵们眼里，他们现在和新统帅库赞是盟友，理应敬礼。
当然，这只是一些小事。他们来到码头后，码头上正驻扎的一支部队，他们严阵以待，也是认出已经距离不远的军舰了。
亚摩斯命令他们撤退，自己和香克斯、贝克曼站在码头上，漆黑夜空下迎着海风，静静等待黄猿的到达。
士兵们则有传令兵去将码头情况通知给库赞了。就算亚摩斯他们不说，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以及其他势力也会得知黄猿到来的消息。
没多久，军舰抵达，没有遭到攻击，安稳停泊下来。
黄猿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斯摩格、日奈。
这两人亚摩斯自然也是感知到了，只不过亲眼见到时，还是分外惊喜。他直接掠过了黄猿，微笑着走到了斯摩格、日奈跟前：“好久不见！”
亚摩斯的热情让斯摩格、日奈受宠若惊，他们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也幻想过和亚摩斯再见面时会怎样。亚摩斯会不会因为实力、地位已经拉他们很远，而高傲瞧不起他们。又会不会因为阵营对立，对他们冷眼相向，甚至大打出手。
这些都没有。
亚摩斯热情到两人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斯摩格还是有些僵硬地道：“好久不见，亚摩斯。”
黄猿被冷落，却巧妙地化解尴尬，他走向了香克斯：“好久不见呀，香克斯。”
“我没想到你们两个会来，我们都快十年没见了。”亚摩斯眼睛闪着光，他对斯摩格、日奈还保留着学校时期纯粹的友谊，“多拉特明天早上就过来，艾茵、宾兹也在，我们得好好叙叙旧！”
说完，双方皆是沉默了几秒钟。
因为算上多拉特、艾茵、宾兹，当初那届怪物班也就剩他们这几个了。
“这十年发生太多事了。”亚摩斯笑了笑，想将那不太好的气氛驱散，“见到你俩太激动了，不知怎么的。”
“我也是，感觉你其实和以前一模一样，能做到这点，真心羡慕你。”日奈热络地回应道。
斯摩格掏出了两张照片递给亚摩斯：“特意给你拿来的，除了这，也不知道能送你什么有价值有意义的东西了。”
亚摩斯接过了那两张照片，第一张是他们怪物班入学的入学照。他们九个人穿着当时刚发的学生服，旁边站着三位主要指导老师以及泽法。
九人分别是亚摩斯、多拉特、德雷克、斯摩格、日奈、卢卡、乌迪、爱索、欧卡夏。
那时候的他们还不之间熟悉，没有后来出生入死过后的友谊，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为他们进入怪物班而兴奋。每个人都不会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
亚摩斯拿着照片的手微微发颤，接着翻到第二张，第二张是毕业照。海军学校的传统，毕业照在第四年出去实习前拍摄。
这时候还是九个人，只不过是艾茵、宾兹分别替换了乌迪、欧卡夏。
毕业照上，每个人面孔坚毅，因为他们都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
每个人的面孔都是那么的熟悉，都能那么轻易勾起亚摩斯的回忆，亚摩斯郑重地收下了这两张于他而言确实非常重要的照片：“非常感谢……这两张照片在我看来，比一切都重要。”
“亚摩斯，回去聊吧。”香克斯开口道。
亚摩斯应下，带着黄猿、斯摩格、日奈回到了他们目前居住的地方。虽然现在时间已晚，但大家都很兴奋，亚摩斯非常想和斯摩格他们畅聊。不过在那之前，孰轻孰重还是要区分的。
黄猿所来，究竟带着什么目的，他们需要了解一下。
在临时会议室里，再次满员。白胡子带着马尔科、艾斯前来，库赞也到场。
“你是单独找一个人有事，还是找我们所有人。”亚摩斯先确实黄猿的目标，免得他是找个人，然后大家都拥挤过来。
“所有人。”黄猿道。
“那开始吧，希望直入主题，毕竟没多少时间再听你瞎扯了。”亚摩斯以及在场许多人都知道黄猿是个老油条，他们不希望和黄猿在这里周旋。
黄猿此次也是很直接，不过这直接不怎么让人满意：“我代海军前来了解一下战争动向。”
“然后你是光明正大地来我们的地盘，甚至还计划从我们嘴里直接询问情报？真是自大啊……”艾斯嘲讽道。
“别打马虎眼了，要是那样的话，你根本不会这么大胆直接，你还怀有什么私人目的？如果不说明的话，那我们只能联手把你干掉了。”亚摩斯特意把事情严重化，不是把黄猿赶走，而是把他直接干掉。
“好可怕哟。”黄猿又是那副令人生厌的敷衍惊恐脸，“好吧，我也打算干涉你们这场战斗。”
库赞和黄猿是老相识了，没有顾忌地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政府安排做什么就干什么，不少做也不多做。赤犬的目的就是想隔岸观火，到时候再在我们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强势进入新世界。这种情况下，他会派出你主动来干扰战况吗？”
“啊，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我是萨卡斯基派来的卧底是吗？”黄猿自然听明白了库赞的意思，“此次行动其实是秘密行动呢，我向上级申请的是查明那一战结束后剩余爆炸岩的下落。”
说完他看向斯摩格、日奈，希望这两位得到证明
斯摩格看向了亚摩斯：“确实如此，我们出行的名义是搜寻其他爆炸岩的下落。”
斯摩格的话亚摩斯信，斯摩格可不是一个会说谎话的人，只不过他又有其他疑问了：“就算如此，也是有时限的吧？不可能我们开战了，赤犬还不调你们回去。战前你就得回g5支部，又怎么干涉战斗？”
“简单，我会干脆留在新世界，作为前哨站接应后续海军部队，萨卡斯基会同意的。”黄猿早就有了周密的安排，如同他邀请青雉世界会议期间在玛丽乔亚秘密行动那般缜密，“他们会在战争结束后进入新世界，这样我不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干涉战争了吗？”
这个逻辑看上去没什么漏洞，亚摩斯不想再在这一点上纠缠：“你想如何干涉？”
“帮你们解决掉凯多、蒂奇、夏洛特·玲玲。”黄猿道。
他这话听上去好像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这样做到一样，口气不可谓不大。
黄猿的助阵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想到，亚摩斯更加疑惑了：“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更有意思一些。如果是对面赢了，以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的性格，估计这世界就永无安宁了吧。”黄猿道。
“你别想蒙混过关。”贝克曼一听就听出来黄猿的问题，“如果你和海军一起行动，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就完全可以避免凯多他们或者我们发展壮大，你这个理由行不通的。”
“啊……真是群不好骗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