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征服酸菜鱼

高配红糖鸡蛋

扬州的官老爷兴许夏日给龙王爷上的高香特多,近来的雨水特别充沛,前些日子险些将官廨都给淹了。
因着雨水积涝数日未得疏通,城内有多处楼宇损坏,就连城墙也未能免遭其受。
刺史便发布告招募义士组成施工队去修缮城墙及其他破损,宋祈渊便是其中之一。
“还是酥酥做的饭好吃!”宋祈渊用舌头顶着上牙膛,“午间的时候在施工处领的公食和猪食无几差别。”
他形容了下,就是面糊糊里面掺了些青菜。
宋祈渊活动了下脖子,用筷子头抵了抵自己的颈椎,“这般辛苦,杨珏这老头也不知帮衬我下,便给二十文,和打发叫花子有何区别。”他冷嘁了声。
宋祈渊的抱怨,宋芋全然没听进去,她正沉浸在被情绪左右的纠结中。
她坐在胡凳上捂着肚子,撑着脸,看着窗外如注的雨打在和她一般愁的芭蕉叶上。
她现下终于明白当初的诗歌鉴赏为何在刷了那么多题之后也得不了满分了。
‘少年听雨歌楼上、‘壮年听雨客舟中’。
仅于一诗中,尽显悲喜。
原来,诚如逸少所言。
终是逃不过一个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
她觑了眼水洼中的被豆大的雨砸出的小泡,悄悄低叹了声。
未置身处当景,自是体会不出当时情的。
旋即,她将目光投入到砂锅中鱼目大小的气泡上。
她蹙着眉低‘嘶’了一声,同时,将手中的汤婆子在腹部埋得更深了。
“怎么了?”宋祈渊端着碗楞了一下,他嘴角还挂着个金灿灿的饭粒。
宋芋抓紧了衣服,撑着力气说了句‘没事。’
“哦!”宋祈渊微微点了几下头,又继续专心致志地扒拉饭了。
宋芋将过了凉水的鸡蛋捞出,在石凳身上磕了下后,抖着手剥壳。
当自己身上出现面色苍白,手脚习惯性冰凉,葵水期不准且伴随疼痛等症状时。宋芋早该意识到原主之前是不是不注重保养,且夏日贪凉
她咬着牙又‘嘶’了一声。
若能预感某一朝能穿越,当初就该选择做个佛系的老中医的,好歹在此处有用武之地以及在这特殊时期说不定给自己扎上两针还能缓解下疼痛
可恶!
之前选修中医养生学的时候真的不该逃课的现在想起来又是一把辛酸泪啊!
悔不当初!这便是学到用时方恨少了!
宋芋现在正难受的紧,脑子被分裂成了两半,两边都在进行天人交战。
一边是在郁闷宋祈渊的乖戾行径,一边是在纠结是现在回床上躺下还是喝完暖宫汤之后再躺下。
她抽了抽鼻子,将瓷盘中的老姜丝和雪耳倒入了清水中,并用勺搅了下。
这道所谓的暖宫汤,实际上就是红糖炖鸡蛋的升级版,里面仅是多加了红枣、桂圆、糯米三样。
做法也简单。
便是将雪耳一类的加入锅中煮两刻后,再将桂圆肉、红枣肉以及泡发的糯米加入便好了!
她看了眼正大快朵颐的宋祈渊一眼。
哎!还是当个没心没肺只会吃喝的老爷们好!
生活暴击,小宋再叹气。
作为健身达人的猛女宋芋,往日何曾受过这般支配?
从前她学做这个,还是和那个水灵的粤地妹子脱不清关系。
那妹子有宫寒的毛病,累年调理也不见什么起色,一到雨天更是痛苦
每当她在床上蜷缩得像个虾时,宋芋在小电锅内煮的糖水已经泛出了阵阵香气了。
火堆散发着温暖,宋芋凑近了些。
水汽自锅中腾处,在宋芋眼底氤氲起一团水雾,她看着锅中上下滚动的鸡蛋,抿了下唇。
她的另一段记忆又被连根拔起了。
大雨天,便利店躲雨,关东煮和茶叶蛋腾出的热气扑在了晶透的玻璃上
大学韶光自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
凤凰花开得正盛,火红一片,明媚的阳光下,牵手过了马路,脸颊很烫,心跳很快。
最后,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初爱也是在夏日余晖秋意浓中,难逃世俗纷争,迫于门楣不登对,挥手互别。
曾经的酸酸心事,再度上心头。
倒不是怀念,只是有些遗憾,当初自己居然连回应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再后来,便是相遇,也是心无涟漪谈笑风生不动情了。
害!她叹了口气!
这可恶的下雨天,总能引发莫名的非主流情绪。
宋芋蜷着身子,尽量让肚子和腿上的汤婆子贴近,然后腾出手来剪干红枣去核。
“为什么你们总喜欢雨天炖这个?我从前见阿娘也喜欢吃,很好吃吗?”宋祈渊盯着上下浮动的雪耳,星星眼里闪着光。
他又说从前阿娘解释这是补身子用的。
他咧着嘴一笑,将碗伸了过来,“便是好东西,也让我饱饱口福呗。”
宋芋紧了紧拳头!苦笑!
好吃!好吃你妹啊!
好家伙!这个免费阿兄总是在自我暴露属性!
直男无疑。
“你不能吃。”宋芋有气无力地说道。
“为什么?”
“男人吃了掉胡子,就和那啥一样。”
宋祈渊咽了口口水,“那啥?”他眼珠子一转,“永昌坊?”他蹙着眉想再次确认自己的猜测,“那啥?”2
宋芋点点头,并且将宋祈渊放在灶头上的碗拿到了手中,顺势就要给他盛一碗。
宋祈渊连忙阻止了她,忙慌摆手,“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一碗暖暖并散发着甜香的暖宫汤下肚。
冒了场大汗后,宋芋只觉身子松爽了不少。
当她纠结敲定后,另一边的郁闷也有了定夺。
宋芋呼了口绵长的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
“今儿个往竹西佳处送外单的时候,碰上了上次定荷花酥的那个小姑娘。”
宋祈渊抹了把油亮的嘴周,并未问是哪个小姑娘,“尚且日夜不得空,何苦还自己去跑一遭,索性几文雇个小童去送不就得了?”
“可是现在”
“便是一文钱也要掰成两文钱来用?”宋祈渊略挑眉,“是吗?”
他用小指挠了挠耳朵,顺嘴嘀咕了句‘耳朵都起茧了!’
宋芋脸一沉,与之同时的还有她手中的瓷碗。
瓷碗碰在食案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怎么了?”宋祈渊将筷子架在晚上,轻放在食案上,微笑道。
“一时手滑。”
“你刚刚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啊。”宋祈渊抬着眉毛,眉宇间稍显疑惑。
他大致重复了宋芋方才的话。
“竹西佳处怎么了?”宋祈渊一头雾水,方才宋芋连着重复了几次。
“怎么了?”宋芋面色更沉了,她径直挑明,“今日的修葺刚好轮到了这处。”
宋祈渊脸上的笑一滞。
“我下午的时候顺道去看过。”宋芋看着燃的正旺的烛光淡淡道。
宋祈渊换下了笑容。
“你就没什么想给我说的吗?”宋芋柳眉稍横。
听宋芋语气不大对,宋祈渊先是愣了下。
旋即,他抿了下唇,抚了下鼻尖,笑道:“还是瞒不住你啊!”
宋祈渊搓了搓手,“三日前吃的那盘鱼脍,其实是鲤鱼,然后然后”他有些难为情地嗫喏道:“是我和林江仙打赌赢来的。”
宋芋瞳孔一缩。
你可真敢。
李,乃当朝国姓。
因谐音所致,当朝明文规定,禁食鲤鱼。
鲤鱼可更是在当今受合法保护的。
根据《豊朝议疏》,当街售卖鲤鱼者,杖六十。私食鲤鱼者,杖八十,罚金数。
宋祈渊想转移话题,可宋芋并不是那么傻傻好糊弄的,她继续问道:“我说的是你为何不在那处?”
“害!”宋祈渊用小指勾了下额前的一缕发,“今天闹肚子,兴许那时候我赶茅房了。”他连着抿了几下嘴唇,“王铁匠的侄子阿牛也在那处啊,他没告诉你吗?”
“告诉?!你难道不知道阿牛生了风寒,卧床几日了?!”
“还是说你是不知道今日是该在碧空江边上工。”
宋祈渊心头咯噔一下。
他现下眼皮跳得很快,想是终是纸包不住火了。
急雨落在青瓦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窗棂被风晃得嘎吱作响。
窗外,剪不断,理还乱的雨帘猛急地砸在地上,激起千层浪。
仅须臾,整个小院就被湮没在了迷蒙的烟雾中。
一阵狂风,窗棂被撞开来。
蜡烛上的火苗被这不速之客吹得东倒西歪,两个人映在土墙上的影子也止不住的晃动。
刺骨的凉风吹打在宋芋的脸颊上,不免让她有心花落地成灰的感觉。
宋祈渊还是一贯的遇事沉默,宋芋看着他头顶的玉簪,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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