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室友们今天又在炸房

逃婚


竭力后仰,挣开童磨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腾出一只手挡在脸前防止两人“密切接触”,长谷川凛语无伦次:“不不不,别别别,不能……不用证明!大家都懂!”
“你离他远一点!”锖兔吼。
童磨停下不断向长谷川凛逼近的动作,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
三人现在的姿势尴尬又奇怪。
锖兔一动不动地躺在长谷川凛的大腿上,怒视着童磨,长谷川凛则靠在了身后的石台上,后背紧贴着台壁,头向后仰,童磨半跪着,越过锖兔,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俯视着他。
仰头仰得脖子有点酸,长谷川凛吞了口唾沫,打算抢救一下:“婚前接吻这个事儿,它也是有说法的。”
童磨盯着他的喉结处默不作声,长谷川凛突然有点心慌,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说法”是什么了。
锖兔见他迟迟未有下文,及时接话:“婚前三天是不允许双方有亲密行为的。”
“哎,对!”长谷川凛赞许地点点头,冲童磨笑,“就是这样。”
“不是前一天不许见面吗?”童磨挑眉,“你们还有很多种说法?”
“这两条并不矛盾啊!”长谷川凛摆出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紧接着补充:“而且,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确定婚礼的流程和现场布置。”
“再者,接吻这个事吧,以后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等将来有空了,我可以给你亲个够。但结婚呢,那可是一生只有一次机会。”
长谷川凛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地打消童磨亲上来的念头,并给对方开起了空头支票。
童磨像是真的逐渐被他说动了,听话地直起身子,主动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长谷川凛松了口气,从石台上起来,拿出了说正事专用的表情:“首先,我们先定下到时候要邀请的嘉宾,介于在这里我们都没有什么朋友,这一步我们可以……”
“我有哦。”童磨笑眯眯地打断他,“我有好多‘朋友’想要邀请呢。”
长谷川凛:“……”
他觉得他懂那个重音的意思:此“朋友”非彼“朋友”。童磨请来的朋友,还指不定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呢。不确定性又增加了,他“逃婚计划”的复杂程度又要提升了。
长谷川凛心里苦,但长谷川凛不说。
他只是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呵呵,那,那挺好的。”
“你也很期待见到我的朋友们吧?”童磨问。
长谷川凛表面上说着“是的呢”,内心“不”字疯狂刷屏。
躺在他腿上的锖兔也皱起眉,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应该已经明白他是想在婚礼上逃跑的,长谷川凛捏了捏锖兔的脸颊,以此来告诉他不用担心。
童磨自然注意到了长谷川凛的小动作,他歪了歪头,把脸凑到长谷川凛眼前,目的不言而喻。
长谷川凛:……就很幼稚。
他用两只手捏住这人的脸颊,泄愤一样揉搓,直至把他过分白皙的皮肤揉红,这才缓缓停下了手。
他就是恃宠而骄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都是快步入婚姻坟墓的人了,他难道还不能再放4放4了吗?
长谷川凛莫名接受了自己“将婚”的状态,仿佛摩拳擦掌准备逃婚的人不是他一样。
“凛,好痛的。”童磨可怜兮兮地捂着一侧脸颊抱怨。
“没关系,”长谷川凛拍了拍他另一侧脸颊,“习惯就好。”
“凛哥。”锖兔出声提醒,催促他加快速度。
长谷川凛不再随便“出手”,后面的事情安排顺利了很多。结婚那日的婚礼现场和流程,是长谷川凛结合“横滨时期”参加的婚礼的的记忆和锖兔的意见,从而敲定下来的。
童磨全程乖乖听话,没有提出丝毫反对意见,任凭长谷川凛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长谷川凛非但没有觉得轻松,甚至感觉那股违和感愈发强烈了。
好像婚礼那日一定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除去他“逃婚”这件事之外。
可婚礼的准备紧锣密鼓,他根本无暇多想。他没有沢田纲吉的超直感,要想搞明白自己的“直觉”究竟在暗示什么,他必须得独自坐下来仔细分析,但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时间。
纵使童磨把能拽过来的教徒都拎来帮忙了,婚礼现场的布置还是耗费了一天的时间。
第二天一到,童磨把长谷川凛带到了一个封闭的小屋,说什么是为了避免两个人耐不住寂寞相见,才出此下策。
长谷川凛表面上笑得温和,顺从地任对方把自己关起来,实则内心非常不屑。
他让童磨把锖兔也带进来,可这人死活不肯,还说什么担心锖兔在结婚前夜“先他一步”。
长谷川凛非常无奈,先不说锖兔今年只有十二,能不能“迈出那一步”都是问题,就算他真的可以,那他们两个人之间也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关系。
他一度怀疑童磨是被什么狗血话本荼毒过深,以至于借口找的如此拙劣。
他直接说不允许自己和锖兔待在一起,长谷川凛也未尝不会理解。
虽然计划还没有完全制定好,但接下来的安排基本就是他自己的任务了,不和锖兔商量倒也无妨。明天婚礼,他只需要等时机到来,发动异能,带着锖兔离开——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会尽可能带上那个和他有些相像的孩子。
他和童磨的婚礼办的和别人不太一样,其他人的婚礼都挑在艳阳高照的日子,他们的婚礼却定在了深夜。
婚礼当日下午,童磨推开房门,两个普通人从外面走入。
长谷川凛正蜷缩在小床上补觉,听到有人进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面前站了两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一个姑娘怀里抱着一套纯白的和服,和服上绣着大片大片的莲花,另一个姑娘托着白棉帽和角隐,手里还提了个大红箱子,显然是要给他涂脸用的。
长谷川凛瞬间就吓精神了。他从床上坐起,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你们要干什么!”
童磨倚靠在门边,穿着件黑色和服,袖口绣了朵小巧精致的莲花。
他的眼睛周围化了淡妆,将一双彩瞳衬得愈发迷人,嘴角挂着浅笑,身上添了几分人气。
“婚礼快开始了,我让她们来帮你准备一下。”
长谷川凛眨了眨眼,觉得这人似乎连声音都变得好听了一些。
“你好,你就是凛?”童磨身边突然探出个头来,白发的男孩歪着头打量他,“我叫累,我们的名字很像。”
“呃……你好?”长谷川凛茫然地回应他,然后不解地看向童磨。
“我很喜欢你。”小朋友非常直接,从童磨身后出来走向他,“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可以来做我的家人。”
“当着我的面抢我的人不好吧?”童磨拽住累的衣领,“况且,你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妹妹都有了。”
长谷川凛:好大一个家。
累:“我还缺个弟弟。”
“弟弟?”长谷川凛看了看对面的身材矮小的孩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你说我?”
累毫不犹豫地点头:“成为我的家人后,我可以对你的外形进行改变。”
长谷川凛惶恐:“不必了不必了,我觉得我长得还挺好看的。”
有一说一,长谷川凛的相貌确实耐看,虽不至于到“万人迷”的程度,但若想用个“美人计”,还是可以轻松成功的。
“是啊,我的凛可是很好看的。”童磨把累拽了出去,“才不要被你改成奇奇怪怪的样子。”
“一点都不怪,你的审美才很奇怪吧。”累面无表情地任由人托着自己,语调平平地吐槽。
长谷川凛感慨,看样子鬼之间的相处方式和他们这种普通人也差不多嘛。
然后他就看见童磨弯着眼睛,扯掉了累的一只手臂。
长谷川凛:对不起,打扰了。
“长谷川大人,来换衣服吧。”两个姑娘关上了门,其中一个细声细语地说。
长谷川凛苦着脸:“我可以拒……”
另一个姑娘微笑:“不,你不可以。”
长谷川凛:嘤。
纵使千万个不情愿,他最终还是在两个姑娘的协助下换好了衣服,画上了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他想,他大概能体会到当初中原中也被他逼着穿女装时的感受了。
白无垢是传统的婚服,衣服穿在身上虽然别扭了些,但确实适合他。
纯白的颜色衬出他皮肤的白皙,更添了一份淡雅柔和的气息,藏在右眼眼角的泪痣被点得更明显了些,看上去便又多了些许灵动。
两个姑娘走在前面打开门,锖兔等在外面,小小的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严肃。
长谷川凛对他眨了眨眼,把手搭在他伸出的手上。
婚礼的流程并没有严格按照传统婚礼来安排,而是做了调整,以使长谷川凛更好脱身。
锖兔牵着他缓缓走过长廊,低声问:“准备好了吗?”
“当然。”长谷川凛挑眉,答得十分自信。
长廊的尽头便是大厅,是长谷川凛最开始醒来的地方。
这里现在和那时完全不同,华美的装饰物、七彩的宝石将这里点缀的更加富丽堂皇,整齐而洁白的圆桌旁坐满了人。
长谷川凛悄悄打量一圈,发现人还真的不少,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几个真的是人,又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过来的。
最靠前的一桌坐了一圈童磨的“数字朋友”,刚刚那位诚邀他做弟弟的小孩就位居其中。
童磨站在高台之上,低头看他。
长谷川凛深呼吸,跟在锖兔身旁,一步步向前。
他们在第一桌旁边稍作停顿,前方就是台阶,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长谷川凛手心有些出汗,心跳得越来越快。
锖兔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放松下来。
累此时恰巧坐在他的旁边,扭过头毫不避讳地问他:“凛,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长谷川凛微笑:“不了,谢谢。”
突然被问了这么一句,他反倒不似刚才那么紧张。
指尖微颤,异能蓄势待发。
“凛,快上来吧。”童磨在最高处向他伸出手。
他牵着锖兔,向上。
一级台阶,两级,三级,四级……
他垂眸数着级数,指尖的蓄力的异能不断增强。
锖兔跟在他的身边,脚步声在大厅内回荡。
十级!
他脚步微顿,抬起头来。
然而下一秒,异变突起!
他手下一空,身体也瞬间腾空。
锖兔瞬间消失。
而他自己,被人拎小鸡一样拎在了手里。
头饰在晃动中坠落在地,掉落在台阶上,台阶的下方是震惊的宾客,长谷川凛偏过头。
锖兔在离他将近十米远的位置,累站在他的身后,用蛛丝把他吊在半空。
“你不愿意做我的弟弟,我只好找另一个人了。”累这样说着,似乎还很不情愿。
他身后的人也在此时开口。
“我明明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了,凛。”声音是温柔中透出失落的,可说这话的人,却正掐着他的脖子。
童磨手中的铁扇抵在了他的心口。
长谷川凛清晰地看到锖兔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别怕——他对他做着口型。
“你可能不知道……”长谷川凛艰难发声,“我还是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是吗?那你的后路是什么呢?”铁扇向下划,割裂了衣料,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红痕,渗出的血沾染了周围的洁白。
长谷川凛右手握拳,给锖兔送去了个安心的笑容。
“秘技·大召唤术。”
这个时候,抖个机灵往往是缓解小朋友害怕情绪的最佳办法。
况且,他的召唤术是真的召唤术。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召唤来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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