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慈善拍卖会后,乔诗暮和封昱基本没联系过,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还认识这号人物,直到这天他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想邀请她一起吃个饭。
虽然封昱自诩是她的朋友,但她并没有答应,心想拒绝他的邀请,只是对于上次慈善拍卖会的事还是存有感激,到底是应了邀。
乔诗暮发现他的车跟他本人一样张扬的不行,刚从大楼走出来,抬眼就注意到他的红色跑车。
封昱看见她,便立刻推门从车上下来,并拿起放在驾驶座的鲜花,隆重的跟见女朋友似的。
拿着他塞过来的花,乔诗暮眉头一皱,顿时觉得手里拿的是颗烫手山芋:“你干嘛?”
“嗯?”封昱疑惑地看着她。
乔诗暮把花给他推回去,送的都是红玫瑰,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喜欢玫瑰?那下次送你别的,蓝色妖姬怎么样?”封昱一只手绕过乔诗暮的背,揽着她朝车走过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暧昧且不妥。
乔诗暮试着挣脱,但他手劲大,她根本就挣不开。
她放弃了,扭头瞪他:“松手!”
封昱把车门拉开,强行把人塞进车里,然后迅速上了驾驶座。拉起安全带扣上时,视线落在她那只手上,口吻揶揄的说:“我才不在乔老师身边几天,乔老师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身边没男人果然是不行。”
“……”多久不见,也改变不了你的厚脸皮。
吃饭的地点还是在时光酒店,封昱似乎格外钟爱这里。
其实乔诗暮也有所听闻,说这时光酒店的老板之一也姓封。
椅子都还没坐热,酒店经理不知从哪冒出来,卑躬屈膝的问候封昱,再一听封昱那欠扁的说话口吻,无疑封氏手里握有时光酒店的股份。
也难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封昱挥霍起来的时候无所顾忌,一桌子价格昂贵的菜肴,每道菜分量都不多,真真应了那句“浓缩就是精华”。
乔诗暮一只手使不了刀叉,上餐后,她只能跟眼前的牛排大眼瞪小眼,处境不是“尴尬”两个字就能形容出来的。
对面位置,封昱一手握刀一手拿叉,动作优雅的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形同高贵的王子。
无法否认,这人也长着张祸国殃民的脸。
切好牛排后,封昱伸手拿走乔诗暮面前那盘,把切好的放在她面前。
虽然这个举动还算绅士,但乔诗暮表示自己不会因此感激他。明知道她手受了伤,还带她来吃西餐,她现在严重怀疑封昱是出于报复自己。
晚餐后,封昱原本想邀请乔诗暮看电影,但被她无情的拒绝了,只得送她回去。
只不过在半道上的时候,封昱接了个电话。
乔诗暮见他讲完电话后脸色十分难看,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关心他一下,哪知他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丢下一句“乔老师我现在有点事,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去”,然后把她丢下车就走掉了。
现在,她站路边,独自在风中凌乱。
这里根本不好打车,好歹把她放在容易打车的地方啊!
乔诗暮气得要命,低头瞥见他送的玫瑰,泄愤似的往地上一摔。
饶是教养再好的人,这一刻也忍不住爆粗口。
好在,她幸运遇见了路经的傅知珩父子俩,顺道送她一程。
乔诗暮发现这父子俩还真是她的救星,每次她遇到什么事,总会及时出现。
“乔乔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呀?”傅嘉木仰着小脑瓜看她,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好奇。
乔诗暮想起把自己一个人丢下的封昱,暗自磨了磨牙,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意,调整好心态后,她伸手摸了摸小萌宝的头:“姐姐不是一个人,对方有事先走了。”
傅嘉木小朋友闻言小嘴一噘,口吻像个小大人:“那个哥哥太不绅士了,他怎么没有把姐姐送回家,自己先走不是绅士行为。”
乔诗暮忍不住笑,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还知道把女孩子先送回家才绅士。
傅嘉木歪头想了想,又说:“每次和雪莱阿姨吃饭,如果雪莱阿姨是一个人来,爹地都会先把雪莱阿姨送回家才带我回家。”
车厢里的气压好像有一瞬沉了下来,前面的驾驶座传来男人微沉的声音,有些严厉的打断儿子的话:“睡包,坐好。”
“哦。”被爹地这么一斥,傅嘉木小朋友所有的高兴都变成了不高兴,他耷拉着脑袋后赶紧坐好。
只是他不明白,爹地不高兴吗?
为什么呀?
他刚刚明明是在跟乔乔姐姐夸爹地绅士啊。
难道爹地不喜欢别人夸他绅士吗?
小朋友垂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既困惑又烦恼。
被傅知珩这么一开口,车厢里原本欢快的氛围莫名冷了下来。
乔诗暮坐得有点不自在,她看了一眼的小萌宝,耷拉着小脑瓜,像一只垂着耳朵不开心的小狗,这委屈巴巴的模样一下撞进她心窝里。
太戳了,她早就彻底失去免疫力。
把包打开,在里头摸了摸,掏了两颗糖出来,她笑着给小萌宝递过去,柔声道:“姐姐这儿有糖,你想不想吃?”
傅嘉木不经常吃甜食,因为奶奶说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但他不想拒绝乔诗暮给的糖果,立刻伸手接住,脸上也重新漾开了笑容:“谢谢姐姐。”
乔诗暮冲他笑:“不客气哦。”
等送完乔诗暮再回到家时,傅嘉木已经睡着有一阵子了,傅知珩把他抱回房间也没醒来。
小珠洗了毛巾给他洗脸擦手,却看见他手里还握着颗糖。
轻轻取出,是一颗白色糖纸的牛奶糖,许是被握在手里太久,捏上去已经感觉到里头软化了,小珠顺手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先生,那我去休息了。”
洗完毛巾出来后,小珠朝坐在床边的傅知珩说道。
傅知珩“嗯”了声,在小珠离开没一会儿,也起身准备回房沐浴。
转身欲走时,视线却落在柜子上,对着那颗不起眼的牛奶糖凝眸许久。
第二天早上,傅嘉木被爹地叫醒了。
穿衣服的时候想起乔诗暮给的糖见没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慌张的在四周看了看。
“乱动什么。”傅知珩抓着他的手,套进衣袖里。
傅嘉木定定坐好:“爹地,你看见乔乔姐姐昨天晚上送给我吃的酸奶糖了吗?”
男人眉头微微一动,视线移向旁边的柜子。
那上方,除了刚脱下来的两件睡衣,什么都没有。
他淡淡的移开,口吻平淡,清晨低沉的声音更透磁性:“昨晚不是被你吃了吗。”
傅嘉木仔细的想了下,非常确定的说:“乔乔姐姐给我了两颗糖,可是我就吃了一颗,昨天晚上一直把它握在手里,现在不见了,爹地你有看见它吗?”
给儿子穿好衣服,傅知珩站起身,一手抄着裤兜垂眸看他,面不改色的说:“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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