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将至,天气日益炎热。
明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傅嘉木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因为他明天要表演节目。
等小珠姐姐离开后,他爬起身来,探着小脑瓜朝门口张望了下,确定小珠姐姐已经走了,他爬下床。
房间里的小夜灯亮着,大白的造型,亮着昏黄的光,他低头把鞋穿上,蹬蹬跑到门口。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在走廊上张望了下,空无一人。
好安静。
不知道爹地睡了没有。
小萌宝跑到爹地房门前,低头看见从门缝里溢出来的光线,欣喜极了。
太好了,爹地还没睡。
他把小手放在门把上,用力往下掰,门开开了。
小心翼翼的把脑瓜子探进去,刚抬头,就跟站在桌子前端着水杯喝水的傅知珩视线对上了。
见小家伙还没睡,傅知珩眉头一动,把杯子放下来搁到桌上,转过身面朝他,尾音略略上扬,不似那么深沉严肃:“还不睡觉?”
傅嘉木推门走进来,走到爹地面前,仰着脑瓜子,那双乌亮乌亮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爹地明天是六一儿童节了,你会去幼儿园看我表演节目对吗?”
傅知珩拉开身后的椅子坐下,双手搁在大腿上,眉目沉静,垂着眼帘俯身看着小萌宝:“爹地明天有事,爷爷奶奶会去看你表演。”
“哦。”傅嘉木情绪低落的垂下脑袋,小手垂在两侧,被爹地的话打击到了。
去年儿童节爹地也因为工作没有去看他表演,还以为今年爹地一定能来。
见他小脑袋耷拉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傅知珩低声一笑,伸手把他拉身前来,手掌落在他发丝柔软的头顶处揉了揉:“爹地尽快忙完,忙完了去看你们表演。”
小萌宝双眼登时一亮,低落的情绪瞬间被高涨的欣喜取代,小手往男人脖子上一搂,欣喜的问:“真的吗?爹地我们拉勾。”
他松开手,勾出自己的小指,小脸上满是认真。
傅嘉木的长相,除了眼睛外有九分像傅知珩,性格以及一些小习惯却像极了……
“好,拉勾。”傅知珩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眼底浮现难得的柔色,“去睡吧。”
第二天清晨,天空湛蓝如块宝石,没有一丝杂质。
房门推开,先迈出来一条长腿,裹着黑色西装裤,笔直修长。
男人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小床上傅嘉木还在熟睡中。
大白的小夜灯还亮着,经过时傅知珩顺手关了,迈动长腿往里走。
他把礼物放桌上,来到床边坐下。
小萌宝睡着的模样很乖,肉肉的脸颊总能勾起人想伸手捏一捏的欲望,那张小嘴微微嘟着,怀里压着只小熊。
三岁之后,他睡觉总是要抱着它睡。
有的人有的事注定是要刻在心里一辈子,睁着眼睛的时候忘不掉,闭着眼睛的时候浮现在脑海,男人眼底的情绪已经压制不住的在翻涌。
待傅嘉木小朋友被奶奶叫醒时,爹地已经出门了。
“小宝贝,起床上幼儿园了。”
奶奶温柔的声音唤醒了熟睡中的傅嘉木,他慢慢睁开眼,见奶奶已经来了,立刻精神抖擞的坐起身来。
“奶奶早上好。”
韫听夏摸摸他的小脑瓜,把他抱到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起床换衣服咯。”
换下睡衣,洗漱完傅嘉木看见了爹地摆在他小桌上的礼物,他迫不及待的把礼物拆开,想看看爹地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样的儿童节礼物。
拆掉外层的包装纸后,瞅见里头的东西,他小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
坏爹地,竟然只送了他一本三字经!
哼,他再不理爹地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上幼儿园之前他还是把三字经塞进了自己的小书包里,去到幼儿园后拿出来跟高小洋炫耀。
幼儿园的六一节目只在上午进行,下午就放假了,傅嘉木和爷爷奶奶去到幼儿园时已经来了很多家长。
换好了服装等待开始表演的期间,大家在后台排排坐好。
本来因为爹地没来傅嘉木已经有些低落,到了幼儿园后看见其他小朋友的爹地妈咪都来了,顿时又沮丧的不行。
“高小洋,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他小声的朝坐在旁边的高小洋问道。
高小洋朝他看了一眼,声音脆脆:“可以啊,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你觉得长大是多少岁?”
“我妈咪说,不尿床就是长大了。”
傅嘉木沉吟片刻,抿着小唇垂着脑袋,语气委屈的嘟哝:“可我四岁就不尿床了呀。”
爹地说等他长大了妈咪就回来看他,可是他已经长大了,但为什么妈咪还是没有回来看他。
妈咪会不会是把他给忘记了?
妈咪一定是把他忘记了。
越想越难过,眼眶愈加泛红,他难过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六一活动从八点钟开始,到中午十二点结束,爹地明明说好了等忙完就来幼儿园看表演节目,可是他赶过来的时候活动结束了。
“对不起,爹地来晚了。”傅知珩在滑梯下找到闹别扭的傅嘉木。
傅嘉木抱着膝盖坐在里头不出来,眼眶红通通一片,心里是又难过又委屈。
“生气爹地的气了?”傅知珩曲身蹲在滑梯下,嗓音低柔,轻哄着他道:“饿不饿?爹地带你去吃饭。”
傅嘉木把小脑瓜埋在双膝间,决意不跟爹地说话。
“想吃什么?爹地带你去吃。”
傅嘉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看了他一眼就把头撇向另一边,低哼了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傅知珩没有像父母那样溺爱傅嘉木,该夸就夸,该骂也骂,从来没有原则的纵容他,不过这次的确是自己食言在先,便耐着性子:“爹地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了,陪你过儿童节。”
小萌宝双眼登时一亮,迟疑的不确定的看向他,小心翼翼探问道:“真的吗?”
“嗯。”傅知珩伸进去只手,语气诱哄着:“下午想去哪儿玩?”
傅嘉木望着爹地,像一只竖着防范躲在洞里的小兔子,再三掂量后,才慢慢从里头钻出来。
傅知珩抬手给他擦了擦脸上还没干透的泪痕,嘴角微微上扬,淡漠的面容因而染上了几分暖意:“上次不是说想去游乐园玩吗?爹地下午带你去。”
“真的吗?”傅嘉木顿时喜上眉梢,小脸溢满笑容,“爹地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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