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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中午的时候，留在公司中的员工几乎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熔炉，公司自然也一样，人与人一旦聚集在一起，要拼的便不只是自身的专业素养了。
交际，情商，这是每个人都必不可少的。
季呈没去公司食堂，虽然升了职，但他现在心中却无比烦躁，秦慎在他看来还是太嫩了，根本就斗不过蒋庆那只老狐狸。
公司是怎么没落的季呈会不知道吗？其他的高层会不知道吗？
蒋庆在公司一家独大，故意将公司拖垮，甚至之前的资金链断裂都和他脱不了关系，这个虽然基层员工可能不知道，但他们稍微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得到。
一直以来大家都没说什么，也没人敢对蒋庆的势力动手，这一切秦总就不会想想到底是为什么吗？
“总裁，你还是把何经理请回来吧。”季呈敲了门进入秦慎的办公室，秦慎也没有吃午饭，依旧埋头于工作。
可惜，没用的。
季呈要比秦慎大上几岁，是老秦总还没有生病住院的时候特地从名牌大学挖来公司的，为的就是给秦慎培养一批只属于他的班子。可现在，季呈却觉得自己在这里工作不下去了，秦慎这样搞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说不定再过上几天他就要被挤出公司了。
秦慎将文件合好，抬头声音平静地朝季呈说：“技术部向来是最重要的部门，掌管产品的研发与更新换代，秦氏主要经营电器，所以你们的重要程度又要提上一层。”
季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有技术就可以当经理这当然是玩笑话，但是技术部现在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秦慎叹了口气，有些惭愧地朝季呈说道：“季经理，你也清楚，技术部多半都是蒋庆的人，之前的何经理也是，我想动蒋庆就只能先把他卸了。”
季呈有些惊讶，“现在动手？”
显然，对于季呈来说，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间点。
“你觉得我现在处于劣势，但我什么时候占过优势？”秦慎站了起来，直面自己的失败，“现在欠款还清，你觉得我应该休养生息，但你觉得蒋庆会给我这个机会吗？公司的形势被他掌控，拖得越久对我就越是不利，现在欠款突然还清他也猝不及防，这可能是最好的时机了。”
虽然这个时机依旧是蒋庆占优。
季呈诧异地望着秦慎，秦家大少似乎真的不一样了，以前他可从来都没这么激进过。但季呈依旧没抱太大希望，这件事情太容易一败涂地了，到了那个时候公司可不一定还能有秦慎的位置，怕是真的要成为一个被完全架空的花架子只能吃股份红利了。更有甚者，蒋庆连最后的活路都不会给秦慎留。
这样的豪赌，秦慎真的不怕输吗？
“这是秦家的公司。”秦慎看着季呈，眼神中仿佛有熊熊烈火燃烧：“父亲曾经犯下的错误，该由我来纠正！”
季呈怔怔地望着那双眼睛，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刚勇，也是孤注一掷的破釜沉舟。
“叩叩”，敲门声唤回了季呈的思绪，秦慎让杨聪进来，对方已经整理好了一份名单。
“这就是你来我这里的原因吧？”秦慎笑着展开那份名单，道：“我会从技术部开始动手，是因为技术部的人喜欢钻研，多数是个憨憨。”
季呈有些无语，当着和尚骂秃驴真的大丈夫？
“当然，技术部至关重要，所以蒋庆肯定很用功，但即便再用功也还是会有不被他影响的人。”秦慎看着名单上面的名字，继续说道：“况且，技术部是人最少的部门了。”
“虽然人少，但每一个都是宝藏。”这可不是季呈自卖自夸，但技术型人才的确最难招。
“一共三十五个人的部门……只剩七个了啊，算上你只有八个。”秦慎将名单放到了桌子上，这是至今还留在公司里面的技术部成员名单。
而其他人，早在几小时的时候就请假离开了，请假的理由千奇百怪不必赘述，想也知道这是蒋庆一方给他们的下马威。
经理换人？可以，但员工也会跟着离开。
这就是蒋庆给他摆出来的一条道路，如果想让公司继续运行，就只能去请姓何的回来，这也是季呈心急找过来的原因。
“总裁，你不会想让我当个光竿司令吧？”话说出口，季呈竟感觉自己比刚刚轻松了不少，他期待地望着这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有办法的吧？如果秦慎直接败在开局，那他就真的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个公司了。
“两条指令。”秦慎伸出两根手指头，朝季呈说道：“第一，旷工的人全勤奖扣除，扣除的全勤奖全部加在本月没旷工的人工资上。”
季呈双眼一眯，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一来，跟着何经理旷工的那些人怕是要有怨气了。
只是，这样的小手段要破解也很简单，蒋庆那边只要给足了补贴就没人会在意这点全勤奖。
而秦慎的命令还没完：“第二，通知下去，一月内旷工三天，开除处分。”
“你疯了吧？”这可是把季呈吓了一大跳，开除？这可真是疯了！
那么多技术部的人，全都开除了他们部门岂不是真剩个空壳了？这样一来，他们公司以后不研发产品难道要转做代理商吗？
胡闹，简直胡闹！
“我不同意！”季呈坚决反对，也根本不理秦慎的身份了，开口斥责：“你这是想拖着公司和你一起死，你想和蒋庆同归于尽！”
“我没有。”
“你的命令就离谱！”
“放心，我有把握。”秦慎的眼神充满了坚决与自信：“我的秘密武器今晚的飞机，明早就可以到公司，最迟后天，大部分人都会回来上班。”
“秘密武器？”
秦慎并没有解释，只是道：“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蛰伏了这么久，被蒋庆踩在头上作威作福了这么久，那个人不仅背叛了与父亲的情义甚至还差点搞垮父亲一手建立的公司。
他将一切都忍了下来，又怎么可能在现在无法隐忍的贸然动手呢？
“季经理。”秦慎朝季呈伸出了完好的左手，眼神诚挚，语气坚定：“相信我。”
谨慎的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将自己的手与秦慎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这场对蒋庆的反击战也在此刻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