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年纪了,你真的还是处女吗?”林泽丰突然问。
此时,林泽秀因为不放心秘书,亲自去买热水袋了,医务室内只有我和林泽丰两人。
他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嘴角挂着可恶的笑容。
开始几秒,我没反应过来,当这种句话逐渐在脑海中清晰浮现,我想起那天我和老白在员工通道口的那段关于宝宝的对话,原来都让这个恶劣的人听了去。
他属什么的?兔子的?耳朵这样长,只是大开着车窗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就听得一清二楚!或者那天我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总也改不了我在噪音中的饺子馆长大所养成的大嗓门习惯。
“关你屁事!”我又羞又恼。
“不关我事。”他的声音很轻,毛毛的刷过我的心房,“于医生,假如你听得懂语气,就该知道我这不是关心,而是嘲笑。”他还是没睁眼,笑容却在加大,“所以你的粗鲁无礼,我想我可以理解,虽然那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
这娃!就这娃!真欠抽啊!
我气得说不出话,因为他正打到我的痛处。快三十了还是处女,大好年华就这样空白的流过,我也觉得很遗憾,可我就是不愿意和不爱的人乱来,非要等到那个自己爱到心里去的人,才把身体奉献给他不行吗?我只是运气不好,没有遇到我的两万分之一,我不想将就,这样不行吗?难道在还不懂得什么是真爱时就破chu反倒成了一种光荣?这是什么世道!
“我不知道洁身自爱什么时候成了耻辱,这是很私人的事,不需要某些人说三道四。某人是谁,我也就不点名了。”我冷冷的答,尽量控制自己不做出违反医德的事,给他一记绝子绝孙爪,尽管我心里很想,而且已经瞄准了被攻击的部位,以我多年训练的掌力,可以从此让他改名为林公公。
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肚子里一定在笑,自尊心深深受到了伤害。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不要打泽秀的主意,你配不上他,而他也不会爱上你的。于医生,假如你的年纪和你的智商相配,就该明白我的话。”
原来!原来他的目的在此!他不是因为屡次被我气个半死而想找回场子,也不是调戏我,他是想让我离他高贵的弟弟远一点!这种居高临下兼有羞辱性态度再度激怒了我。
而我这人一生气就眼珠子发蓝,不管不顾的。
“你弟弟交往的每一个女人,你都会这样警告吗?我还真不知道林副总你兼职奶妈。”我停下了手中帮他按摩胃部的动作,因为他看来已经完全好了,“我觉得他比你聪明,他自己会判断事情,他也二十九岁了是不是?”
“我是提醒你不要自不量力。”
“我就是自不量力的人,我高兴,我喜欢,我爱,与你有关系吗?林副总,你管得太宽了吧?”我故意气他,“你虽然有钱有势,可也不能只手遮天,我倒是要提醒你别太高看自己。”
“难道你认为你和泽秀有机会?”我拔掉他身上的针后,他坐了起来,目光冷淡而嘲弄的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心中的挫败感很严重。
可我一直是喜欢逞强的人,所以尽管内心虚弱,却倔强的抬起下巴回望他,“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是上帝,左右不了一切。我相信就算是你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神色不变,甚至有些恶狠狠的,可我感觉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秒,让我怀疑我也打到了他的痛处。他这人太强势,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想必总有不如意的时候。他羞辱了我,所以我急于找一件东西来还击他。
宾果,正中靶心。
他看起来想掐死我,两手抓着床边,指节咔咔响。
我义高人胆大,根本一点也不害怕他,哼着歌收拾东西,“林副总,我医好了你,所以我还得待在公司里碍你的眼,除非你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先刺激他一下,兔得他真把我开除。他这人看来很骄傲,应该不会立即这么做。
没想到他点头,“于医生医术高明,看来以后我应该经常来做做保健,假如出了什么错,可怪不得我了。”
这个人!他摆明要抓我的小辫子,我从没见过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么小气爱计较的!
我心里恨,嘴上却不示弱,“好啊,我专治疑难杂症,开刀也行,不过医病要受苦的,你不怕的话,尽管来吧,免得我白拿薪水,心中过意不去。”
“你敢威胁我?”他一挑眉。
“有什么不敢,你还能吃了我?”我翻了翻白眼,“看病只要花钱,得病可是自己受罪,你不怕苦,自己随便折腾好了,我奉陪到底。话说我解除了你的疼痛,你不该感谢我吗?”
“你是公司医生,你拿了薪水,看病是你的职责。”
“到医院找医生看病还要付钱呢,哪个病人病好后,不对医生千恩万谢?可见这是教养问题。”
他跳下床,其实也不算跳,因为他个子高,腿长,一下就站到了地上,看来真想掐死我,没风度得很。
好在这时林泽秀跑回来了,阻止了我俩比武切磋,“哥,你下床干什么,快躺回去。”
我迷醉的看着他。
我的秀秀就是好啊,他就像一股清新温柔的风,吹到哪里,哪里的乌云就散去了。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很舒服,看着他,心情就好起来,不像某人,简直是情绪污染者。
“我已经好了。”林泽丰开始穿衣服,姿态利索帅气得很。
“看来小新的医术很好呀。”林泽秀很高兴。
“也许是误打误撞。”林泽丰冷淡的甩过来一句。
“哪里啊,是林副总身体壮的像一头牛,呵呵,根本就是牛嘛,那恢复力。哎呀,我失言了。”我开玩笑似的把话又甩过去。
他系扣子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没理我,林泽秀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对抗意味,忙道,“总之要感谢小新。”
我一听,再度施展顺杆爬的本事,“你上回说请我吃你亲手做的饭哦,不会忘记吧?”我故意的,就在林泽丰面前约他的弟弟。
其实,很奇怪,如果二子夺嫡,我这样的人和林泽秀恋爱,林老头铁定不满意,对林泽丰夺位不是有好处吗?他干嘛多事啊?
“好啊,这是个好机会,正好我这几天不太忙,我们约周末怎么样?”林泽秀道。
我偷瞄林泽丰,满意的看到他的背一僵,大概是为我不但不受威胁,还故意反抗而愤怒吧。
“不用找林副总了,泽秀。”我甜腻腻的说,“他今天突发急性胃痉挛,一定是这些日子工作压力大,并且饮食不调引起的,应该在家吃点清淡的调养,不宜参加聚餐、宴请什么的。”
“不,我很愿意参加,以便好好‘谢谢’于医生。”他套上西装。礼貌而疏远的说着,但我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周六下午五点。”他很霸道,连时间也擅自决定了,也不管人家方不方便。
可是要穿什么呢?但是说起穿——
“留步,林副总。”我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他,“我正好要和您谈一下洗衣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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