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渣了帝君后该往哪跑

乔月用力咽下唾沫润了润快要干裂的喉咙，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记忆中，这可是溪族最重要石灵之牢，怎么能有人毫无阻碍地跑进来——就为了冲她炫耀衣服？
地面残留着溪环那身火属性的气息，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迟迟不愿离去。
乔月更觉着渴了。
她想后退一些避开这热息，却一掌摁在潮湿润滑的地面。
与此同时，石牢上方传来一声极为得意的轻笑。
“阿玥，永别了！”
乔月顿觉不妙。
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便是蛊惑了原主去取南源之灵人！
乔月顾不上身体的伤挣扎着站起，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备，地面上那残留的火气息，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一触即发的导线，嘭地弹起，在半空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地面那股湿润的水源之力已自发的朝那火元素铺天盖地的覆盖而去。
水与火元素的交锋间，地牢中的禁锢瞬间被激发，温度也随之上升。
紧接着，一股子让乔月从灵魂深处都觉着熟悉的灵气，从天地间陡然升起。
“轰隆！”
地牢上方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雷声朝着地牢上方开始汇集。
与此同时，地牢中纷乱的灵气像是被什么吸引，齐齐朝着这雷电所在的方位窜了出去。
“不得了啦，天降雷罚了啊！”
“夭寿喔，这是最可怕的天怒，阿玥果真是惹大祸了！”
“你们还记得两百多年前有人潜入我们镇盗灵珠吗？那次也是天雷啊！差点把咱整个边陲镇都给劈了！”
“老身记得啊，族中祠堂外的那棵树，便是被那一场天雷给劈——呃？”
众人看着三秒钟便恢复了正常的天空，齐齐懵逼。
“咦？天雷呢？”
“我刚刚、我刚刚好像看到一条极白的光，它、它它直往地牢里去了？”
在天空开始雷鸣火闪的那一瞬，乔月就感觉到背脊一阵微颤。
那是她发自灵魂深处对这雷的渴望。
她在末世感应到的异能便是雷电之力。
当初，若是能再来这么一道天雷让她吸纳并升级，她与池墨或许都不会死在那场夺城之战。
想起池墨，乔月又是一阵痛心。
她甚至还没怎么好好听过他开口说话，谁料他第一次唤她那一声“小月”竟会是永别？
那低沉厚重的嗓音，直酥到了她心尖尖上，对于一个声控和颜控而言，真的是致命的遗憾啊！
而她原本应该拥有他的！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着，她颤栗的身体也抖得更厉害。
透过石牢上方的缝隙，乔月能看见天空密集的雷已经汇集，一股无法压抑的渴望，仿佛在她身体的每一根骨头深处呐喊。
“啊！”
乔月闭上眼，猛地伸手朝着天雷的方向，下意识地使出了魂引。
于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天雷消失了。
地牢中。
乔月卷曲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她倒是忘了，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原本的那个，刚才那招引雷并没有把雷光分化，而是一瞬间就尽数没入她的体内，雷电的力量立刻让她五脏六腑都痛到麻木，骨髓深处更是连带着灵魂都在痛楚的颤抖。
乔月紧握着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滴在地上，她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用尽全部的力气与这股巨大的疼痛作斗争。
“不能晕过去！绝对！不能！”
在末世，还有不少开启了雷电异能的人，因为没有忍住淬体的痛，晕过去便等于被雷电给劈死了。
她绝对不能莫名其妙就死在这！
乔月忍着剧痛，用力掰断了右腕上仅剩的一枚镯子，毫不犹豫将那断口狠狠地朝着大腿上一划，那股子狠辣的劲儿，看得隔壁牢房的人都惊呆了。
昨日不知何故关进来的一名男子，原本一直静坐在乔月斜对面的石牢中闭目养神，像是在等着什么，就连刚才有人进来挑衅他都懒得撩一下眼皮。
唯有天雷汇集的那一瞬，他才睁开眼，眯着眸光透过石牢的缝隙朝上空瞄了一眼。
然后，就见那滚滚天雷竟然迅速汇为一股强光，下一秒便透过石牢上空的缝隙劈在这人身上，哦不，与劈不太一样，而是整个雷光全都在她身上消失了？
那人身形微动，瞬间已站在地牢栏旁，五指张开轻轻地一拉，便将栏杆扯开了两根，轻巧地走了出来。
只见卷曲在地上的人儿那双眸时而涣散时而聚焦，脸上的表情却坚定得仿佛死亡都无法动摇她。
乔月拼尽全力的让身体接受雷电的淬体融合，完全没有意识到身旁站了个人默默地看着她满地挣扎。
*
“我发誓，我以弥神之魂发誓，我是真的看见那道天雷入了地牢的方向！”
“放你*的屁，那滚滚天雷若是入了地牢，还不炸翻了去？”
“天象有异啊！神明果真是在惩罚我们！！！”
“我刚才好像也看到，那天雷真的是朝着地牢的方向去了……”
“完了，小玥姐姐这次死定了！”
“……”
外面凌乱的脚步声朝着地牢的方向汇集过来，不远处还有不知情的人闻声而来，几位长老不得不释放仙力，制止了越发混乱的场面。
“安静！”
“都回去，胡闹什么！”
“这里一切事宜由几位长老做主，大家都先回去，无论是什么情况，明日早晨族中祠堂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嘈杂的声音很快消失了，剩下一群脚步声浩浩荡荡朝着地牢的方向而来。
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让乔月从混沌的痛楚中清醒。
还好，那股雷电之力并不是天地间累积而成的纯粹雷电，而是被什么气息从云层中引出来的残余雷电，看起来噼里啪啦的，实际上这力量还不够她完全淬体一次的，但对于这个从未接触过雷电的身体而言，却也是足够。
地牢门被打开的瞬间，乔月隐约看到牢门口有个人站在那，可是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看时，她觉得大概是自己痛得眼花了。
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用力挣扎着重新坐起。
而那枚被掰断的碧玉镯，浸在她划破腿淌出的血泊中，寒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竟是整个玉镯残骸都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感觉，从乔月左肩后方顺着胳膊一直热到了她的手腕处。
一刹间，乔月愣住了。
她看见了不可能也不应该存在于这个身体之上的东西——那是她在末世修炼出来的异能空间！
但是，本应存在于她那个身体的空间，怎么会跟着她的魂来到了这个世界？
“孽子！”二长老人未到声音已经回荡在地牢中。
“你这是在为我族带来灾祸！”
乔月迅速抽回对空间的关注，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
四大长老带着新任族长出现在地牢中，几人齐齐朝乔月看了一眼，然后相互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刚才族人们确实没看错，他们也是亲眼目睹那天雷瞬间化为闪电劈入了这间石牢，可怎么——
预料中被雷电劈裂了石墙、燃烧了地牢的场景不但没有出现，反而连乔月这个极有可能被雷劈过的人，看起来却精神了不少，就连原先被大长老一掌打得快要散了的神识都重新聚拢了。
“溪玥，你可知罪？”见她清醒过来，族长立刻开口问道。
天象已消失，她若能当着大家的面认个错，这事儿便还有余地。
却见乔月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族长，阿玥并未去盗取南源之灵，阿玥无罪！”
哪怕原主的初衷，的确是想去见识一下这南源之灵，但并不是盗取！
“放4，你还敢狡辩！”
二长老溪花怒道：“看看，你们看看她，哪有认错的模样？若非有人提前告知我们，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怕是已经得手了！”
三长老溪成也眯着眼道：“确然是无法无天惯了，再不给她点教训，她非得给我溪族惹出大祸来不可！要不是……”
“咳咳！”
地牢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像是在提醒什么。
顿时，众人脸色齐齐一变，纷纷转过身去。
只见斜对面的地牢中，盘膝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像是受不了这牢中的气味，忍不住咳出声来。
一直未开口的大长老这才道：“明日族中祠堂，此事再审！”
然后瞟一眼那席地打坐的男子，拂袖而去。
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离开后，剩余几人的肩头都松了松，溪成忍不住低声问：“族长，这人…”
新族长溪陇叹气：“来路不明，又恰巧出现在阿玥被抓之后，怕是…”
年轻男子耳朵动了动，立刻举起一只手来：“不是的啦，各位真的是误会了哟，本少乃是南源来使，今年遴选圣女之事……”
话没说完，众长老已经逐个转身离开，甚有对着乔月又冷哼两声的，却没人再看他一眼。
呵，谎言扯得太大了，鬼都不信！
年轻男子见没人理会自己，像是觉着面上无光，摸了摸鼻子对着乔月的方向耸肩：“瞧，他们连你这个自己人都不信，又怎么会信我？”
南源远在千里之外，数百年来从未对这个边陲小镇的古老家族派遣过使者，就连溪家每十年遴选一次选出来的圣女，也是由大长老和老族长亲自护送前往南源，从未有人来接。
况且，自两百年前南源之灵被人盯上过一次后，南源就禁制了各仙族派人前往边陲，所以此人身份是疑上加疑，必须先关在石灵之牢等待确认身份。
别说众位长老，就是乔月记忆中原主的认知，也不相信这人会是什么来使。
于是她警惕地看着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
刚才引雷淬体醒来时，好像就是这人站在她的牢房门口——她还以为自己是眼花，可现在，乔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但，那人面前的牢门和铁栏看起来坚固如铁，也没有丝毫开启过的样子，他之前是怎样出来的？
年轻男子：“嗳，丫头，别死盯着我看呀，来我问问你，刚才那道天雷怎么没劈死你？”
乔月：“……”
感觉这天还没开始聊就已经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