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在刹那间停顿,房内蓦地一静。
哥哥...方蘅浑身一颤,猛然抬头,嘴角慢慢翘起,似惊似喜。
她情急下双手腾地一推沉庭,本能地想要急速挣脱他的怀抱。
这神色转变,落在沉庭眼中,不由心中大恨,神色间闪过一丝阴毒。
他扣住她腰肢的手一紧,侧头向门外厉喝:“蠢材!凭他方植也配称事关重大?他乐意等,便由他在外头候着!”
门外的侍从似硬着头皮再次开口,“不是!殿下,方将军正往这里来了。”
“贼子岂敢!”沉庭的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眼中迸出雪亮的杀气,“谁准他擅闯?尔等都是死物?”
“方将军他,他...”侍从不敢辩驳,扑通一声跪地,“殿下恕罪!”
方蘅心下陡然一凛,她悄悄抬眸窥向沉庭,却跟他阴森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看着他眼中浮现出的浓重憎恶之意,方蘅心头一紧,知他心中杀机已起。
被欢喜掩埋的神思在一瞬之间被救醒,她手不自禁地揪紧了襟口,勉力维持面上神色不变,“沉,沉庭...”
沉庭阴恻恻一笑,目光越发暗沉,“你开心了?”
“方植闻着你的骚味儿追来了,又一个众生为你倾倒,你多得意?”
他执起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把玩着她的指节,面上神色冷酷恶劣,期中怨愤之意,如毒蛇吐信一般嘶嘶作响,令人心中发寒。
“又不是什么绝色佳人,还淫荡骚贱,我们方将军的眼光,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这个疯子,难道辱骂她就会令他更好受了?
方蘅心中忐忑,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僵立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沉庭却倏地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猛然转身提步去抽壁上宝剑,“本殿这便去将他就地格杀,你猜父皇可会降罪本殿?”
方蘅背脊一凉,手心一片冰冷,下意识地抢身上前几步,她飞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不,不!殿下!何必理会他,让他走便是。”
她嘴唇发颤着挤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僵硬笑意,“殿下,我们,我们继续好吗?”
“继续?”
沉庭冷厉的眼风从她面上扫过,又看向房门口的方向。
他喉结滚动了一瞬,带着贪婪狠毒咬牙冷笑一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也好,本殿便让方将军也见识见识你这等荡妇被肏得浑身发抖,里外流水的模样。”
“你...”方蘅气结,知他犯起狂来必定什么都做得出。
她心思急转,也未及想出什么手段,只听得风声一掠而过,他竟如攫取猎物的猛禽般,将她一举掼倒在窗前的软榻上。
半边肩膀磕在榻沿,方蘅当下疼得眼前一黑,猝不及防‘啊’地叫了一声。
沉庭森冷的目光盯着她,毫无怜惜之意,反而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瓷瓶,倒了粒药丸入手心掂了掂,“可知这是何物?”
方蘅不必去猜也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物,她渐感害怕,狼狈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一颗心跳得好似战鼓狂擂。
沉庭拈起那粒药丸,慢慢送至嘴边,牙齿轻轻咬住,不待方蘅反应,便俯身一口噙住她霜冷般的唇。
他舌尖断续推送,那药丸入口即化,方蘅不及吐出,一怔间,药已入喉而下。
方蘅心知不妙,她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与脑海里的一阵眩晕,戒备地看着他,“到底是什么?”
“不外是一点虎狼之药。”
沉庭冷冷一笑,于榻沿缓缓坐落,“贼子千方百计来触本殿霉头,本殿大人有大量,便还他一点儿甜头尝尝。”
他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抚上方蘅的面颊,慢慢地自她颈侧滑落,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的肌肤,都在一寸寸地变得绷紧。
方蘅面如死灰,既愤且急,一颗心急剧下坠,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房门,气得胸口都在隐隐剧痛,偏发作不得。
眼下这等不堪的场面,若是落入哥哥的眼皮底下...她宁愿去死!
沉庭唇角微勾,“方姑娘在本殿胯下可务必叫得大声些,让方将军好生听一听。”
凌辱感灼烧得方蘅心急如焚,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努力控制心中的羞愤,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跟他好言相与,“沉庭,别这样...你让他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闭嘴!本殿什么都不想听你说。”
沉庭突然用力将她领口衣襟的带子一扯,她外罩的裙衫便如一片轻云坠落于侧。
“方将军,您不能进去!”
屋外忽然纷乱大作,内侍尖细的嗓音划碎了一室的沉重。
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方植已不顾侍从阻拦,撞开了房门,闪身踏入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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