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替身后男主他又甜又软

第六章

苏南倾那天唯一得到的好消息就是他不用费心费力找工作了。
原主打工的肥肠粉店打电话过来将他痛骂了一顿,“苏南倾你个[哔——]……你他妈还要不要来上班,不来就他妈[哔——]!”
对于苏南倾来说,他还真没跟人道歉的那种技能,就算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也能保持着潇洒的态度,生硬地要求老板不许把他开除了,身负巨债,没个收入实在不行。
最后是在不良老板的压榨下,硬生生扣掉他好几百块钱才肯继续让他去上班。
苏南倾当然不懂自己被压榨了,还自顾自地高兴于不用辛苦找工作了。
他系上小围裙,手握着漏勺,高高兴兴地开始了他并不熟练的工作,完完全全把那什么考试,那什么姓虞的姓孔的,那什么婚礼,全部抛之脑后了。
孔子恒在办公室里批完了最后一张卷子,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他是个不怎么重要的选修课老师,就连书都没有,还是借用别科的书来考的。日常讲课的内容就是有关于x国的一些名人八卦,秘辛奇闻之类的,由于讲课风格轻松搞笑时不时还夹杂些十八禁的小段子,他与同学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甚至于年龄相近,时不时还能和自己教的学生一起喝点小酒吃个烧烤什么的。
所以当苏南倾眼神狠戾地把卷子往他面前拍的时候他懵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
越想越气,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气得他立马就上了成绩登记系统往苏南倾这一栏填了个59。
得罪了老师,这不得挂你?
确认成绩之后他又后悔了,他不该是个这样因为一己私欲而挂学生科的老师,带着一丢丢的惭愧,他找出了苏南倾的试卷。
看着满篇的胡言乱语,孔子恒觉得,自己这59是真的打高了,19差不多!他气哼哼将试卷盖在桌上,刚刚仅有的惭愧也消失殆尽了,可当他看到附加题的答案时,他却来了兴趣。
之所以出这道附加题纯属是因为好玩,然后就是想逗逗自家那个整天只知道工作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的大表哥。
如果是只学历史的话,便很少会有人对某位割地求荣的摄政王感兴趣。而在野史的圈子,这个人可是常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原因无他,就是秘辛太多,本子太多。
按理说,那时候养兔子什么的早已是上流阶层常有的事,算不得秘辛,好男色便更不算了。可正儿八经和男人结婚的,这位还是头一个。在那时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十多岁还未婚娶的摄政王抬了个生不出孩子的男王妃进王府,这可是实打实的不孝了,放平常人家,甚至是要从族谱里除名的。
而更加增添话题度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摄政王,娶得可是当年野的厉害的苏家小将军,两人的关系那可是水火不容,娶了仇敌当老婆,这可是千古未有的事。
两个人的这段关系起的莫名其妙,落的也莫名其妙。本该在战场上英勇殉国的苏小将军死在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自此便被人冠上了叛徒逆贼的名号。而本该兢兢业业守护国土的摄政王,却在渝南战败之后签了丧权辱国的割让条约,将渝南拱手让人,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奸臣。
孔子恒也喜欢秘史,最喜欢的便是这段。至于原因,他与别人不同,他是因为他家那位表哥,虞南酒店的总裁虞川,与历史上的那位摄政王并不是单纯的同名同姓,而是真真正正的同一人,知道内情的,世间唯他而已。
别人知道的是野史,他这里的,可是实打实的正史!
孔子恒回想了下苏南倾这个人,存在感较低,平时上课也不怎么注意,这都大二了,他也没能想起来这人长啥模样。
可今天那个眼神他是记清楚了的,他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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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手机,另一只手抚在苏南倾附加题的答案上,眼睛微眯,拨通了一个号码,“王主任啊,我是小孔呀,麻烦您帮我调一下历史二班苏南倾的证件照,感谢您嘞!什么?在我哥面前多提提您?一定一定,您放心吧!”
一个性格沉闷不喜欢惹事的学生,却在开卷的期末考试上这么敷衍地答卷,附加题又写了这么句话,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说不定……这是虞川一直想找的人,他不敢打包票。
他当即关了电脑,趁着等照片的缝隙,驱车去了一座中式庄园。
“孔老师来了?”约莫五十来岁的管家对着孔子恒微笑着道,招呼过来一个小伙子,“去把这车停好。”
孔子恒将车钥匙抛过去,他才不害臊,不就是拿了驾照好几年了,到现在都还不会停车吗,有什么大不了。
“今天家里看起来人挺多?是在做什么?”他家这位表哥虽说有钱到不行,可偏生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佣人,除了特殊的时候,这偌大的园子基本上就只有一个管家和一个保姆。
“是有个高层会议。”管家点到为止,不该说的话绝不说。
空旷的客厅里,能听到刻漏的滴答声,整个装饰大体呈江南风格,从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看过去,能看到一片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湖面波光熠熠,上面还落了座小亭子,极具情调。
孔子恒每次来这里都会想,若是常住,是不是会得个什么风湿?
而在这惬意安静的江南风客厅里,有一副极为突兀的画像,与这客厅里那些高价拍来的字画摆件放在一起,便更显得奇怪不已,但没人敢提出来。
“您先稍等一会儿,那边的会议,应该快结束了。”
孔子恒莞尔,安安静静地在客厅里等传唤。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他能够很清楚地看清对面墙上的画像。老成刻板的总裁大人连个电视都不愿意买,活脱脱一个老古董,非觉得电视会破坏了这客厅的整体风格。
他打开手机,王主任已经将证件照发了过来。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光是看照片都能看出苏南倾头发的细软蓬松,学校照的学籍照片,还专门找了人给学生收拾打扮画淡妆,如此一来便让人的五官更加清晰了。
画像上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铠甲,两眼半阖,目露凶光,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从风水上来说,这画摆在这里,不大吉利。
画像不算特别好看,但算写实,飘逸的马尾在风中微微扬起,还是能看出一个少年将军的英姿。
孔子恒将手机举起来,将照片上的那张脸与画像上的那张脸重合。
画和照片不能比,但这两张脸,的确相似。
孔子恒兴奋了。
他甚至觉得,那日苏南倾恶狠狠看他的眼神,与这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表哥!”孔子恒推开木制的书房门,激动到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了虞川的桌前。书房的灯光有些昏暗,整间屋子里充斥着木质的清香。
坐在电脑后的男人懒洋洋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又当他不存在似的继续在键盘上敲打。
孔子恒喘着粗气,见男人不理他,也不恼,反倒是心情颇好地笑起来,依着桌边,缓了口气,装作副散漫地态度说道:“虞哥哥,你就不想问问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男人继续沉默。
孔子恒嘴角抽了抽,他最近框着虞大总裁干了不少蠢事,上次还让他假扮自己男朋友去气前男友,回来之后总裁就给他拉黑了,现在都还没给他放出来。
可这件事不是他自己的事,也不是件蠢事!这可是有关于虞总心心念念两世的白月光朱砂痣的消息!
孔子恒啪地一下合上了虞川的电脑,居高临下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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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摆出副死谏的态度说道:“我说虞总!这是件大事!你必须得听我说!”
很少有人敢用这幅态度对他说话,更别说关电脑了,也就孔子恒仗着亲戚关系,又知道虞川的秘密,这才敢稍微过分一点,但他还是怕的。
他的这位表哥,产业做的大,全国都遍布了他的资产,本市的酒店业和旅游业有一大半都握在他手里,在什么圈子里都算是说得上话。
这样的人,脾气自然要难以琢磨了些。
虞川后靠在办公椅上,双手交握,看着差点被夹住的手指,他神情冷得让孔子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刚刚还气势颇高的孔老师一下子奄了下去,叹了口气,他是什么都瞒不过虞大总裁这幅火眼金睛。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虞川手肘搭在桌面上,神情冷淡到似乎连给个眼神都嫌麻烦,毫不留情地给孔子恒下了最后通谍。
这不是孔子恒第一次给他介绍男孩子,自从客厅挂了那副画像后,每隔几个月孔子恒就会带着照片或是男孩来找他,每次都兴奋地说是给他把老婆找到了。
至于是不是自己老婆,他还是认得的。
可孔子恒不死心,还说让他养个小玩意儿在身边,去去火,有个体己人总是好的。
“不行,这次你真得看看!”孔子恒不乐意就这么走了,顶着死罪的风险,他将手机狠狠地拍到了虞川的面前,肯定地说道:“这脸,怎么样!是不是像!”
虞川粗略地看了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叫了管家过来将这位不省心的小表弟给请出去。
“你他妈,”孔子恒忍不住飚了脏话,咬咬牙,抓着桌子边缘不肯走,这一次他可有第二招,他靠近了过去,几乎是俯身在桌面上,指着那照片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苏、南、倾!”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野史记载,苏小将军的本名叫做苏挽南,这三个字中了两个字,他不信虞川不动心。
昏暗的光线下,虞川的眉头皱了皱,他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桌面上那张照片,神色有些波动,但这样的神色很快就被他收起来了。
眼中迸射出刺骨的寒芒,他半眯着眸子,浅褐色的眸子此刻却充满了暗翳和危险,他凛声说道:“南倾?他是个什么人?渝南是他的命,就连名字里都写着挽南,你却告诉我,一个叫南倾的,是他?”
当了两年老师的孔子恒一下子愣住了,这么明显的事,他居然没想到?一个挽南,一个南倾,视渝南为命的苏小将军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名字!孔子恒腿软的差点跌落在地,颤颤巍巍地道歉,“哥,对,对不起,我,我没注意到。”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看虞川的眼神。这次是真的搞砸了,孔子恒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小心翼翼地要去拿手机准备立马跑路。他这次是来死谏的,没准备后路,若不是看上了辆三四百万的限量款跑车,手里又没有闲钱,他怎么可能过来作死。
就在他快要碰到手机的时候,虞川放在电脑旁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令人窒息的空气总算是漏出一丝勉强供人呼吸的缝,孔子恒深吸了一口气,尴尬地扯出笑,低低道:“哥,那我先走了?”
虞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姓名,嘴唇紧抿,长辈到了闲适的年纪,整日琢磨着那些有的没的的事,他妈最近和一个专为有钱人牵线的婚介公司联系上,他免不了头疼,不怎么想接。
“等等。”虞川忽然制止道,冰冷的眸光落在那张照片上,孔子恒手指一僵,心中警钟狂鸣,不敢再动。
“这照片,传我一张。”
“???”
虞大总裁的脾气的确是难以捉摸,就连孔子恒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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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作死十多年的老油条也震惊于他这莫名其妙的心理变化,他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哥,你把我拉黑了……”
震动声响了很久才停,虞川拿过手机,刚把孔子恒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那张让他有一丝迷茫的证件照出现在了屏幕上。沉默一阵,再次拉黑。
接着又是一个信息提醒,他有些不耐烦地点开。
[儿子,婚介所那边介绍了好几个男孩,我看过了,家世也好,长相也好,都挺不错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没个人,妈妈总是担心的,我也不逼你,就是想让你去见见,好吗?]
[妈,对不起,最近比较忙,下次吧。]
手机被随意扔在桌上,消息没有再发来。重新陷入寂静的书房,虞川躺回办公椅,疲惫地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整个人似乎陷入了焦虑,这个月已经是他妈第三次给他提这个事了,长辈心急,也是好意,他不好次次拒绝。
他想起了最近两次在学校碰见的那个男孩。
照片和那个男孩是同一人没错,可好像有点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
虞川按着眉心,拿起内线电话后闭眼道:“a大有个叫苏南倾的学生,我要他的所有资料,明天……今晚之前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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