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喜

水声哗哗不绝，浴室里的雾气腾腾，看不真切。
余念趴在浴缸边缘，任由汽泡弹在水面上翻腾溶解。
空气中弥漫着岩兰和檀香。水面上晕染出钴蓝色的璀璨星河，磨砂的颗粒点缀在厚重的天空。余念用手轻轻勾画水面，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浅蓝轨迹，像是流星坠落的轨迹。
浴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余念觉得有些闷热，起身想要离开浴缸。奶白的皮肤自星河而出，皮肤上滚落滴滴水珠，像是精灵王从森林深处而来，身上没有一丝被破坏，被现代文明侵染的痕迹，却格外容易激起毁坏的欲望。
所以霍见伸手了。
余念的身后忽然传来水声，紧接着，余念脚下一滑，再一次坠入星河。
一瞬间水自四面八方而来，淹没了口鼻，耳边只有水波的声音，肺中的氧气耗尽，目之所及只有水中海藻般的长发，缺氧之后，恐惧笼罩了整个身体。
余念想要开口求救，张开嘴唇，水霎时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刺激咽喉吞咽的同时，又是一阵干呕恶心。
水很奇怪，你看着她，她平静无害，你看不到她的深度。可你却可以被她轻易伤害，滔天的巨浪可以淹没一叶扁舟，漫天的水可以淹没人的五感。
然而你问水为什么招惹我？
水却说，我是无心的。
耳边又是一阵落水声，柔软的唇瓣重重贴在一起。霍见托起余念的脑袋离开水面。
余念趴在浴缸边缘咳嗽，霍见想去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嘴角却是笑意，“走开走开，你半小时前想干死我，现在还想淹死我。”
霍见想辩解，却忽然哑然。
那一瞬间，窒息的快感确实让他兴奋不已。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真的想干死她。
霍见是这样想，却也这么干了。他扶着余念的腰，再次重重向前推。
“唔……”若是浴缸是软的，这会儿早已被余念掐出指印，手指边缘泛白，指甲染成艳丽的红。手指移位，浴缸边缘留下十个水渍指印。明明想的要死，到了嘴角却陡然一变，像是挑衅，“哥哥不累吗？我想睡觉了。”
霍见没有回答，但他的身体却告诉了余念答案。霍见调整了角度，左手顺着余念的腰窝，让她身体下的更深。窄小的甬道被硬物横冲直撞。龟头嵌入余念甬道中小小的凸起结缔。余念伸出手捂住嘴巴，嘤咛声从指缝中不受控制的漏出来。
柔软的星河上，荡漾着一圈又一圈涟漪。余念的背脊贴在霍见的胸膛，情欲之巅上，言语都听不真切，水雾潮湿迷离，余念隐约听到霍见说了一句脏话，正想转头调笑两句，身体却忽然抽弹起来，余念感觉霍见身体有点僵，熟悉的感觉随之而来，有东西在她体内迸射，刺激了余念体内最敏感的位置，“你这小。混。蛋。”
大约过了几分钟，霍见松泛下来，鼻尖顺着余念的脊椎由下而上，然后是纤长脖颈，再然后，是耳朵。霍见轻咬余念的耳朵，轻微的瘙痒让余念一瞬间绷紧了身体，气氛正到适合温存的时候。
今天霍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余念正想说些什么赶快降温，好让她去安心睡觉。
余念看到霍见支在浴缸边缘的手上，手表上最长的指针堪堪指向数字“3”。
却不想霍见先张了口。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