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从她的头部一路纵横至脚底,皮肤如同一张迅速枯萎衰败的树皮,从她身上被剥落下来,掉在地上的那一刻瞬间化为了灰烬。
支撑着她这具少女躯体的并不是正常的血肉骨骼,而是一团不可名状的黑色。
在黑色中央,有一只诡谲邪异的猩红眼睛。
祂既是绚烂的,也是恐怖的。
是美丽的,也是扭曲的。
很难用具体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这只眼睛,因为没有人能够直视祂,一切的思想动作都会在祂面前停滞。祂超越了神明定下的一切法则。在祂的深处,是整个宇宙中一切的混沌与不规则,会令所有妄图直视、亵渎它的生物都陷入崩溃的癫狂之中。
流速缓慢到凝滞的空气中隐约有远古传来的呜咽声和礼赞声,汇聚在一起时形成了一种怪异又荒诞的声音。
祂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柔软而粗壮的触手从祂的身体中生长出来,划破了凝滞的空气,进入了房间里,把躺在床上的女孩完整地包成了一个蚕蛹。
阿莉娅不喜欢触手,祂难得好心地想要提前帮助她让她习惯一下。
触手上的吸盘紧紧吸附在她身上柔软的地方,把她柔嫩的皮肤吸得发红,饱满的乳房被挤得发涨,仿佛想从当中榨取些什么一样。
少女最隐秘神圣的部位隐隐散发着勾人的香,引诱着祂向其中深入,沿着她的大腿根蠕动蜿蜒,在探入那充盈着丰沛汁水的花穴的那一刻,祂停住了。
祂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人类的风俗,在少女未成年之前是不能和人发生性关系的。
真麻烦。如果是从前的祂,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无聊的东西,可现在不行。
祂想起了很久以前她说过的话,她说祂永远也不会拥有正常的情感,祂是这个世界的错误和异端。
把那头恶心的黑龙打回地底时,他说祂什么都能做到,可永远也别想学会人类的感情。
他们都不了解祂,对祂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永远,祂比人类、比一切造物、比神明、比宇宙、比时间的寿命还要长,在祂活在坎萨耶时,祂的每一次眨眼都会经历一个纪元的陨落。
如果永远学不会,祂可以学更久,比永远还久。
犹豫了很久,祂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缠绕着少女的触手慢吞吞缩回了黑暗之中。
一阵风卷过,猩红的眼球和黑色的迷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容貌清艳的银发少女,伊芙莱。
她如同之前每一次做过的那样,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床边,为她盖好被子,揉着她身上被触手缠得青紫的地方。
最后,像一个普通的姐姐一样向神明祈求赐福她的妹妹。
不同的是,她知道神明不会回应她。但她会庇佑她。
“晚安,甜心,希望你的成年礼早日到来。”
第二天黛露西来看阿莉娅的时候发现她精神好了不少,短短一夜又恢复成了一副生机满满的样子。
“昨晚睡得很好吧?”黛露西买了阿莉娅平时最喜欢吃的甜品,“给你,你的最爱。”
阿莉娅馋得不行,笑眯眯地看着她:“黛露西你果然最好啦!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头一点也不疼!”
她昨晚的大部分时间都睡得很好。
前半夜她又梦到了讨厌的触手,密不透风地缠着她,在她身上四处吮吸,她甚至能感受到有滴滴答答的粘液落在她的嘴里,恶心得不行。
不仅如此,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凝视,无数双眼睛穿越了时空盯着她,它们的视线在冰冷与炽热间不断地变化,让她不断地经受各种折磨。
在她濒临崩溃时,这些东西一起消失了。
后来她的梦境又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空间,她躺在柔软的海浪里,洗去了浑身的疲乏,如获新生。
“那就好,你知道吗,当时伊芙莱流着血把晕倒的你背出来的时候把我吓死了。”
阿莉娅把甜品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她也受伤了?”
“你说伊芙莱吗?是啊,她后背被划了一道,好多血。”黛露西想起当时的场景,脸色微白,“我觉得以前的事也许是真的有误会吧,如果她只是装得对你好,没必要用命来装,你说对吗?”
阿莉娅垂下眼,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嚼着已经索然无味的甜品。
“好了阿莉娅,你没有忘记十天以后的盛典吧?不想去买点衣服吗?那可是除了成年礼以外我们最重要的节日,穿漂亮一点才对!”
阿莉娅成功地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不说我真的差点忘掉。但是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太热闹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围着布莱恩说一些关于我的奇奇怪怪的话。”
黛露西何尝不明白这种苦恼,大魔导师的孩子比她受到的各式各样的目光还要多,她安慰阿莉娅:“那种场面话你听听就过啦,别人怎么样是他们的事,重要的是我们要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留下一些美好的时刻。你难道不想穿漂亮的新衣服吗?晚上有宫廷舞会,你一定会受到邀请。”
阿莉娅平时穿的最多的是法师袍,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小姑娘们喜欢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裙子。
她想象着穿上漂亮衣服的样子,诚实摇头:“想穿。”
黛露西牵起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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