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人!
等吴语辉面色发白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我故意拿着酒杯在他面前晃:“吴老板,难得咱们一见如故,真让人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来来,咱们接着喝。”
吴语辉闻到杯子里的酒精味,眼皮直翻差点当场又吐出来。
我收起笑容,居高临下看着他:“现在知道被人逼着喝酒是什么滋味了吧?”
吴语辉气得嘴唇直哆嗦,指着台面上那十万块钱咆哮道:“老子是喝不过你,但是你手底下的公主还得把那瓶酒喝了。老子不信,有钱你还不赚了!”
这个逼,真当别人没见过钱不成?
我马上吩咐虹姐把我放在办公室的密码箱拿来。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箱子,轻描淡写地对吴语辉道:“你现在把台上那瓶酒喝了,我出二十万。怎么样,这钱你赚不赚。”
我当然不舍得用二十万让吴语辉喝一瓶酒,但是我算准了吴语辉喝不下,也不会喝。
何况就算他真要喝、也能喝下,我也有办法赖账……哦不,行使“最终解释权”。哪行哪业搞活动的时候,不是在最后加一句“最终解释权归本店所有”,嘿嘿。
不过我并没有机会行使这一“权利”。
吴语辉看看箱子里的二十万,又看看台面上他那十万,愣了半天突然骂了起来:“我草你妈,有你这样对待顾客的吗,我草你爹,你钱多了不起啊,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我对坐在他身边的漓漓道:“吴老板醉了,你帮他清醒一下。”
大概是因为刚才和漓漓聊得不错,吴语辉一听,顿时狂笑不止:“你以为这个妞会听你的?老子已经和她说好了,两万月薪让她去老子的公司……”
他话未说完,半扎兑酒用的绿茶已经当头浇下,也把他刺耳的笑耳浇回了肚子里。
漓漓手里拿着扎杯,一脸无辜的表情:“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对我太小气。你让别人喝一瓶酒就给十万,可是让我每天给你……那个,一个月才给两万。所以我改主意,不换老板了。”
干得漂亮。
我越来越觉得,当初为漓漓花的那五万花得值,何况她还愿意用工资还。这么一算,我简直是做了一次一本万利的买卖。
吴语辉一抹脸,气急败坏道:“臭婊子,你敢泼我!”说着一撸袖子站起来。
漓漓掂着手里的扎杯也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吴语辉:“想打人?你见过我跳舞了,猜猜看,我能不能躲开你的巴掌,你又躲不躲得开我手里的扎杯?”
漓漓从沿海跑回南湘,原因就是拿瓶子砸了客人脑袋,可以说这是她的另一项“绝活”。
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她,而是琢磨着要不要提醒她注意分寸,要不然一会见了红不太好收场。
不过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吴语辉看出漓漓是玩真的,气势顿时一滞。他当然不是那种讲风度、不打女人的人,可问题是,眼下这种情况他打得过漓漓也没什么好炫耀,可万一不但没打赢,反倒在女人手底吃了亏,那他这张脸就没法要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而助理了解他的脾气早就悄悄躲得远远的,他便把气撒在了身边的余旭头上。
“啪”,他反手一耳光甩在余旭脸上:“你他妈就是个垃圾,把老子带到这种垃圾地方,还眼睁睁看老子被人挤兑。老子回去就跟我爸说,取消你们家在南湘的代理资格。”
余旭哭丧着脸,连连赔礼道歉,只差跪下来给这个嚣张跋扈的表哥磕头。
吴语辉根本不理余旭,冲助理吼了一声“死了吗,走”,然后就气冲冲朝包间外走。
我面带微笑拦住他的去路:“吴老板,你好像忘了结账。”
吴语辉指着自己湿淋淋的身上:“你店里公主把我弄成这个模样,你还敢找我要钱?”
我耸耸肩:“虽然是你闹场在先,但我还是可以替她对你说对不起,清洗费多少,我可以双倍偿付。但一码归一码,你今晚消费的钱,还是要给的。”
说完我让虹姐拿来账单,算上公主的台费、酒水、大包间的预约费,一共7800块。
吴语辉大概觉得,要给我找点茬,心里才能平衡。他只拿了5000交给虹姐:“江老板,你刚才说免掉我今晚的最低消费,我没记错吧。我不差这点钱,但是丢给路边乞丐也不会让你赚。”
我说过免他最低消费了吗?
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很诚恳地望着他:“对不起,我最近记性不太好,一点都不记得有说过那种话了。虹姐,我说过吗?”
虹姐很配合:“啊?什么话?”
2000多块钱说多不多,但我就是想气死这个逼。
吴语辉气得浑身发抖,但是算他还知道这里毕竟不是他的主场,咬牙切齿地把钱交齐,然后带着余旭和助理灰溜溜地离开了摇曳吧。
这种事情,对夜店来说顶多算个插曲,接下来大家该干嘛干嘛。
戏弄了吴语辉和余旭这种人,我心情很好,加上喝了不少酒,便回办公室沙发上小躺了一会,直到店里快打烊才起来扎账。
当我忙完,虹姐和公主们大多已经回家。但是大包间的灯仍亮着,里面还隐约有音乐声传出来。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漓漓一个人在里面练习钢管舞。
钢管舞这种东西,只有亲眼看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被舞者春光乍隐乍现一点点撩动心弦的感觉。而且漓漓和很多练钢管舞的女孩不同,她特别懂得男人的心理。
她知道男人并不在乎动作难度有多高、节奏有多么快,所以每一个动作既柔且媚,而且充分利用了自己拥有超棒身材的优点,总是在不经意间呈现出完美的身体曲线,让人脑海里产生无限遐想。
虽然她为客人表演钢管舞时,我躲在门外……咳,路过时看过很多次,可是每一次看到,仍然会被吸引,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站在门外悄悄看了一会,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了反应。
突然,阿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在干嘛?”
吓!
我保持面向包间的姿势,生硬地转动上半身回头:“哈哈,那个,你怎么还没回去。”
阿鹃似笑非笑地瞄了我一眼,一甩头发转身就走:“男人!”
我想喊住她,可张开嘴却不知叫住她要说什么。
难道跟她解释一下,我只是偶然“路过”?可是我为什么要解释?
而且我为什么会有种偷腥被抓现形的心虚感?
阿鹃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嫣然一笑:“今天谢了。”
她本来就美艳不可方物,“回头一笑百媚生”这句话用在她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
然后她是真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有种想要追上去的冲动。
就在这时,大包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漓漓一脸欢喜地看着我:“我听到门外有人说话。老公,原来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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