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姨看了钟裕佳一眼,钟裕佳忙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提醒他们不要太过分。
毕竟是个小丫头,看她这模样,清清纯纯的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就算是做了那些事,大概也是子衿哄她做的。
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近女色的子衿会哄一个小丫头做这种事,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让人不敢置信,但,慕子衿毕竟已经是二十七岁的男人,这丫头……看着还不满二十吧?
慕应天浅咳了一声,终于收回了有点放肆的目光,说了句“照顾好他”,便和慕子川一起走出病房。
名可不知道他们是直接回去了还是还在医院里,不过,这两个人离开之后,她顿时便感觉松了一口气,这轻松下来的模样,就连柔姨和钟裕佳都感觉到了。
“别怕,他们只是好奇子衿什么时候找了个小女朋友,所以多看了你两眼,没恶意的。”钟裕佳笑着说。
小女朋友……名可顿时睁大一双眉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这句话涨得红粉菲菲的,这羞涩的模样,更让人看得爱不释手了起来。
她忙摇头解释道:“我和他……我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和他只是凑巧遇到,才会……”
但,这事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解释,一下子也解释不来,凑巧碰到,然后他肠胃炎发作,这么痛苦也不回家,更没有去医院,反而是去酒店开了个房间……
说他们不是去酒店开放然后凑巧碰到慕子衿肠胃炎发作,谁信啊?
她真的解释不来。
见她已经窘得脸蛋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柔姨和钟裕佳互视了一眼,柔姨忙道:“没事,我们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年轻人嘛,正常,可可不要介意,我们老一辈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啊。”
“没有。”她真的没生气,只是在明白到她们误会了什么之后,顿时窘迫了起来。
说到底,她和慕子衿连普通朋友都说不上。
最终名可还是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慕子衿今晚这一劫,基本上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慕家人的误会,或许也没有太多必要去解释,等慕子衿好了之后,她和他不会再有任何牵连,什么误会到时候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
她在慕子衿病房隔壁的房间里睡了一觉,慕家的人怕她太疲惫,特地让护士给她安排的房间。
晚上先是被北冥夜狠狠折腾了两次,再加上一整夜都在照顾慕子衿,她躺下去之后,一觉醒来居然已经到中午十二点多,还是钟裕佳过来找她,才把她弄醒的。
“子衿吵着要出院,可可,你去劝劝他吧。”钟裕佳盯着她,一脸焦急。
名可有点糊里糊涂地爬了起来,简单洗漱一下收拾过自己,连头发都只是随意披了下来,便跟随钟裕佳到了隔壁的病房。
病房里来了很多人,除了慕家的人,还有几张熟悉的脸孔,但因为一进门就被柔姨拉了过去,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房中都有谁,只是分明感觉到,病房里的温度莫名有几分低沉。
“可可,你快来劝劝他,他连针头都拔了。”名可还在昏昏乎乎中,人已经被推到慕子衿病床的床边。
一抬头便对上慕子衿淡漠的目光,这双眼眸里头的温度,比起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她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睛,一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病还没好,做什么把针头拔掉?”
坐在病床上的慕子衿看着她,目光有几分复杂,忽明忽暗的,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名可没说话,柔姨立即抢着说:“可可昨天照顾了你一个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我们才让护士在隔壁收拾了一个房间,让她进去睡一会的,你瞧瞧她这模样,为了照顾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还不忘拉着名可往他身上推了推。
名可还是没能从疲累中彻底恢复过来,被柔姨这么一推,人便软软地往慕子衿身上倒去。
慕子衿伸手替她扶了一把,睡了一夜,吃过药也打过针,这会儿人已经好受多了,只是还有那么点虚弱。
名可怕自己压坏他,忙站直身子,一丝焦急:“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见他不说话,只是一直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她抿了抿薄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折腾成这样。”
“没事,我又没怪你。”他眼底那点复杂的光亮忽然便收了去,这会竟主动伸手替她把来不及整理、如今正滑落在脸上的长发别到耳后,动作说不出的温柔与呵护。
这举动,看得房内所有人顿时眸光闪动,同一个念头顿时在脑海里窜起:这两个人,在恋爱?
这当中自然不包括慕家的人,早在凌晨时分赶来看到名可之后,他们早就已经认定了名可就是慕子衿的女朋友。
别说其他人,就连名可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下意识要后退远离的时候,慕子衿却执起她的手,轻轻拉了下:“昨晚累不累?现在休息过来了吗?”
她点了点头,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慕子衿前后的变化太明显,刚才她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分明还是冷冰冰的,冷得如一座冰山,可现在,忽然又温柔热情了起来。
她看不透,但,一旁的柔姨根本不给她时间去思考,忙道:“可可,你劝劝这家伙,人还这么虚弱,居然就想要出院了,脾气还跟个孩子一样执拗,你赶紧说说他。”
柔姨的话让慕子衿眼底的柔和顿时散去了大半,脸色一沉,他冷声道:“我已经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
说着,放开名可的手,还真的要往床下翻去。
柔姨自然是要拦着,一直站在角落里不说话的慕子川也大步走了过来,扶着他的肩头温言道:“病还没好,住两天再走,如果……不喜欢看到我们,我和妈先离开就是,行不?”慕子衿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将他扶着自己的大掌推了出去,目光冷了又冷,虽然不至于有什么生气的表现,但很明显对这个哥哥抗拒得很:“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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