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

到这栋陌生的公寓楼下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尹易云还在几米开外的路灯下小范围踱步着，心情犹如高中时代要和喜欢的人告白前那样忐忑。
活了叁十多年，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见一个人的心情。她想着。如果没有打这个电话就好了。如果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能这一晚就这么安然度过。
而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出租车上。这个时间点，毫不矜持地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去异性家里，背后的意图过于明显，更不像自己平时会做出来的事。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自从林锡年回到s市后，短短的两个月而已，她就开始做一些不经大脑思考的事了。
也许是从一开始就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爆发的出口。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天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无缘无故地想到那个人，然后莫名地嘴角上扬。
她从来没有在感情上主动过，结婚这么多年来也早就忘了该如何玩所谓的恋爱游戏。
理智和冲动拉扯之间，她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了起来。
来电：林锡年。
她吓得一激灵，接起电话时身体都僵住了。
“姐姐。”
“打算什么时候按门铃啊？”
她心头一紧，慌张地抬头望，亮着灯的有好几个窗户，反光里她也根本看不见房间里的样子。
他轻快的声线和掩饰不住的笑意都没能平复她的慌乱。尹易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我下来吧。”见她一直不吭声，林锡年像是看穿了她心思一般破解了尴尬。
“你可别跑掉啊。”他急切地补充道。
本来冷风就吹得她哆嗦，这下她的脸更红了一些。但她悬着的心反而轻松了下来。
听到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抬起了头。
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走下了台阶。颇具少年气息的装扮让她眼前一亮，距离上一次见他这样的打扮还是他学生时代。高挑的身材和宽阔的肩膀把再普通不过的衣服都称得很好看，头发向后随意抓着，她看得入神不禁红了脸。
林锡年脸上挂着忍不住的笑容走近。“外面这么冷，要是我没看到就不打算进来了吗？”
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一瞬间的暖意直涌进了心里。
林锡年洗漱完刚准备拉上窗帘睡觉，在窗口无意看到楼下的身影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被长大衣包裹住的女生在原地左右来回走着，长长的影子在柏油马路上一起晃动着。那个背影是他再熟悉不过了，即使在视野里化成了一个小点，他也清楚认得。
他感觉心的某处忽的软了下去，触电般牵动了全身神经。原来刚刚在电话里她说的“好想见你”是真的，并不是什么激情的余韵里心血来潮的话。
毕竟他也只经历过平平淡淡的恋爱，无论是朋友关系日久生情，还是双方看对眼后自然而然走到一起，都没有过一个时刻像现在那么心动。
“没意识到这么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她说完紧张地看着他。凉凉的五指在他手掌里不安地攥成拳，又轻轻放开。
他一把把她圈在怀中。
“快进来吧。”
电梯慢悠悠地一层一层往上，他们并排倚着扶手，手臂不经意靠在一起，明明刚刚才有了身体接触，这样的若有似无仍然惹得她心狂跳。
“姐姐这么想我吗？”他侧过头在她耳边说。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嗯。”她点了点头。
他理所当然地想她不会承认，而尹易云坦诚的样子反而令他成为了害羞的那个。
“我也很想你。”他边说着边用手指去勾她，在阴影处缠绕一起。
此刻心里莫名的悸动，他想这可能就是失而复得的感受。虽说也根本没得到过什么，但兜兜转转后他还能和尹易云像这样站在一起，二十岁时的自己肯定是无法想象的。
“你是不是对女孩子都这样啊？”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本来是一句可以用玩笑带过的话，却被尹易云用无比认真、又有些瑟缩而委屈的口吻说了出来。
他当然没有对女孩子都这样。当他正想着该如何否认才显得真诚，电梯门就不适时地打开了。
尹易云并没有怀疑过他的心意。但是让一个刚经历婚变的人不抱任何疑虑去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不太可能的。她也清楚地明白，十年前的喜欢大多是因为他青春期的懵懂。而现在，他们有着六年的空白，互不了解彼此的生活，这段时间突然迸发出的情愫可能都是过去的余震。
但是她却在时间的推移下，连自己都没意识地，变得有些无法自拔。她害怕在激情过后，他会发现他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她。
身后的门轻轻关上。简单装饰的一室一厅还留有着些许女生居住过的气息。一想到林锡年和那个女友是因为自己而分开，她便也不介意这留存的痕迹。
她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玄关的椅背上，林锡年忽然一把横抱起她，跨了几个大步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她陷在宽敞又柔软的沙发垫里，眼睛所及之处就是他高眉骨下深邃的双眼。
林锡年双手撑着沙发两侧，看着她轻咬着的下唇。“我可没有对所有女孩都这样。”
尹易云才意识到他还在回应她在电梯里说的话，不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只追过姐姐一个人。”
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和沙发之间。她并没闪躲，但也只是浅尝辄止地磨着他的嘴唇。她的手指攀上了他后颈，指腹来回刮动，拨弄着他的头发；双腿自然而然地曲着移上了沙发，不经意地和他的裤腿摩擦着。
从楼下开始一直忍着的欲望呼之欲出，他的身体渐渐一同与她陷进柔软里，舌头终于撬开了她的齿列。虽然只有屈指可数的次数，但他已经爱上了和尹易云接吻的感觉。又甜又软的，一旦纠缠到一起，就能感觉到她一点都不想分离。
林锡年一手去找寻她毛衣开衫的扣子，迫切地一颗一颗解开。当他探到胸口时，她稍稍颤动了下，停下了动作。
“......你明天要上班吗？”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嗯。”他回答完又埋头去亲她。
“会不会太晚了？”
他看着尹易云通红的脸颊和愈渐失焦的双眼，在心里笑了起来。虽然第二天是要早起，但睡眠可没有眼前的事情重要。
“如果我说会的话，就不做了吗？”他坏心眼地直视着她，故意暂停了动作等她回答。
“嗯……是啊……”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当然不想就这么以接吻结束。
“那我们去睡吧。”
在捕捉到尹易云眼中的一丝丝失望时，他已又把她整个抱起。“诶......”
快放我下来，她想说。但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的侧脸，不禁咽了咽喉咙。这一切都太美好了。无论是近距离呼吸着他的气息，还是被他的甜蜜包裹着，所有的一切都美好得像是加了滤镜。
“林锡年。”
“嗯？”他转过头来，差一点就亲到她。
尹易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他的眉头疑虑了一秒，但也没再追问。他用脚尖轻轻踢开卧室门，把她放在床上。敞开的毛衣开衫露出里头的吊带打底，胸前的阴影若影若现。他看得有些入迷，一把脱下上衣，轻轻向她压了下去，沿着她的锁骨，脖颈，下颚，一路吻到了嘴唇。
她自觉地弓起身把毛衣脱下扔在一旁，仅剩的理智已被侵蚀，她伸手去解开他的裤腰。
他下体被她缓慢的动作刺激着，肿胀感让他难忍。唇上黏腻的嘶磨还继续着，等她扯掉了他下身衣物，他便急切地去把她身上的衣物褪得干干净净。
当她只剩下内裤这一件遮挡物时，林锡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言不发地欣赏着她的身体。毕竟第一次做的时候她从始至终都穿着睡衣，他没有机会好好看过她的身体。直直的锁骨线条，自然向两侧垂下的双乳，有些外凸的肋骨，向里收紧的腰线......每一处他都觉得完美，眼神到达之处仿佛都被标记成了自己所有。
而身体被暴露在亮堂的灯光下，过剩的自我意识让她无所适从。尹易云只得主动缠上他，将头埋在他颈窝处，慌乱地在他锁骨附近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好让自己消失在他视野里。
她下意识的举动彻底把他的欲望煽动至了极点。他更加放肆地用舌头搅乱她的口腔，比方才贪婪得多。尹易云显然有些惊讶于他的态度转变，在不得不换气时才得以挣脱开，毫无节奏地呼着气。他也不给她丝毫躲闪机会地再一次贴了回去。
两人裸露的肌肤紧紧贴着，连一丝空气都无法进入。她明显感受到叁角区域被硬邦邦的物体抵着，一次又一次地压向自己的身体。她的表皮神经被挑逗着，身体随之升温，也终于放肆了一直压抑在喉咙底部的声音。
林锡年终于放过了她的嘴唇，撑起身体往下舔吻，在她胸前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润的印记。他不怀好意地避开红肿的花蕊，舌尖沿着乳晕画了个圈。她被刺激得发出一声哽咽后，他才舌头勾住乳头，轻轻施力碾磨着。
他用两根手指撬开她的双唇，虽然这个动作毫无预警，她还是好好地用舌头接过了细长的物体。温热一下子涌来，舌头上的一颗颗凸起刺激着他的神经。她直视他双眼，眼尾弯弯的，极具挑逗性地模仿着口交的动作认认真真吮吸着。
他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只想下一秒就把她翻身压倒，暴烈地把她据为己有。
林锡年抽出了手指，直接扯下了她最后一层遮盖，探手去抚弄早已硬挺起来的阴蒂。不用看他也用手指感受到了她穴口的一开一合，他顺着流出的液体慢慢深入进了层层软肉。她折起双腿，脚趾紧紧勾起了床单。刚刚在电话里，她是怎么帮自己做的呢，他突然很想亲眼看看。
伴随着甜腻的呻吟，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别弄了......直接进来吧......”
他当然也想快点开始，但手指还依依不舍地停留在温暖处。“这么想要啊？”
“......唔......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