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

尹易云没过几天就回到了那个家里。林元白劝她回去住，说自己会暂时住在医院。她也妥协了，毕竟自己也没有闲钱可以一直住酒店公寓。
她先前把年底的工作都推掉了，现在空闲下来倒可以悠闲地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出来装箱。
那天匆匆道别后，她和林锡年就断了联系。虽然他们有了在这一切都结束后再谈的默契，她却偷偷希望他能够打破这个共识。
原来恋爱心情就是这样吗？真的是太过遥远了。
她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她猜测林锡年应该已经下班到家了，拿起手机又放下，犹豫许久后，她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
“......”
“姐姐？”
没等很久就接通了，那一声久违的称呼让尹易云的心颤动了一下，一时间忘了开场白。
“嗯......”她努力掩饰内心的喜悦，这种接通喜欢的人电话的兴奋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了。
“怎么突然打过来了？”
“没......没什么事。”
“是要给我答案了吗？”他用玩笑的语气问着，听尹易云支支吾吾的样子，才又说，“好了，不逗你了。”
“......想听你说说话。”她不擅长打这种电话，或是说，她早就不记得暧昧的游戏该如何把握。等话说出口才发现已完全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对面停顿了一下，她捕捉到一丝轻微的鼻息，或是笑了一声。看不到林锡年的表情，猜测不到他的想法，让她的心开始砰砰乱跳。
“这好像是姐姐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真的吗......”她拼命搜索以前的记忆，“好像确实是……”
她不仅没有主动拨通过他的号码，他们仅有的几次通话也是简短得不行。
“那天之后......还好吗？”他认真地问。
尹易云把发生的大略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让她有些不安。
“所以姐姐现在住回家了吗？”
“嗯......”
“那也好。”
......
手机铃声响起时，林锡年正在做着那事。
那天晚上交欢的场景总是萦绕在脑海，他这才意识到什么“拥有过就足够”这种话，自己根本做不到。
就一次怎么可能够呢？他当然还想拥吻她，还想和她身体相互靠近。被打开了阀门的欲望河流，怎么都止不住。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闭上眼后看到的都是尹易云的样子。
她在做什么呢......那天之后和哥哥发生了什么呢......她会想我吗？
陷入无尽的思绪中就这么莫名其妙勃起了......
本来不打算理会手机的震动，但不经意瞄到了来电显示，他的心脏好像停跳了一拍。像是怕对方发现自己做的坏事似的，他匆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裤子也系好，平复好心情接了电话。
他这几天一直忍着不找她，心想她应该有很多烦心事，也顾不上他。发现是她的来电后他都不知该如何描述内心的激动。
尹易云的声音透过电话的失真听着异常的绵软，和面对面说话的中音不一样，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床上她的呻吟。这样的联想让他的下身完全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他无法冷静地和她好好说话，此时此刻只想听着她的声音让自己释放出来。
……
“姐姐......电话里的声音好好听。”电话那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是用的和方才不一样的低沉的声线，就像那天晚上咬着她耳朵发出的那种声音。
她马上嗅出了一缕情色的意味，脸颊渐渐升温。
“姐姐试过在电话上......吗？”
林锡年没有明说那两个字，但已经极其露骨了。她握紧了电话，心砰砰跳着。
“......没有。”她压低了声音，老老实实地回答。
拨通电话的时候尹易云绝不会想到这场对话会有这样的发展，但通过听筒被无限放大的气息和撩人的字眼让她的身体不知不觉热了起来，双腿间也隐隐约约有了反应。
“想听着你的声音做，可以吗？”那头的声音变得轻柔，说着一个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的邀请。
“嗯......”大脑逐渐空白，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后，她自觉地移到了床上。
电话那头的脚步声让他猜到了大概，那声从喉咙底部发出的黏腻的应允终于把他的欲望撩至顶点。
他坐回沙发上。单是想象着尹易云靠着墙坐在床上，就让他的理智绷断了。
“姐姐穿着什么衣服？”
“很普通的长袖t恤......”她似乎在为自己太过居家的打扮感到煞风景，声音里有些无措。
林锡年低低笑了一声，“你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啊。”
突如其来的肉麻话让她脸颊泛红，无法作答。
“下面呢？”
她知道对方进入了状态，但对于接下来的事情还有些不太明白。她呼吸加快，脚趾勾住了被子，手也不由自主地扯着衣摆挡住了内裤。
“在......在家里……就没有穿裤子……”
她清晰地听到那头重重的呼吸声，全身不得不紧绷了起来。
“还记得我上次怎么帮姐姐的吗？”
这样的话让她感到不安。她吞了吞喉咙，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但马上意识到这些声音都被尽数收到听筒里，手指无意识地掐紧了大腿肉。
“想象是我的手指，或是舌头......”他的声音越发低沉，话语间的停顿耐人寻味。
她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类似的情节，自己却从没机会试过。如今在一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指导下做，羞耻感染红了耳朵。
这件事在她眼里比做爱更为赤裸。
她含住了两根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发出水声，发出呜咽声。充分浸润后，她叉开赤裸着的双腿，隔着蕾丝布料抚慰着花蕾，感受它慢慢挺立起来。
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拉链声还有衣服的窸窣声，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他拿出那根性器开始撸动的样子。她毫无节奏地哼着，身体越来越瘫软，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
“你硬了吗？”她咬住唇，假装平静地问。
他沉默了几秒，用紧绷的声音回答，“嗯……”
……
耳边传来吮吸声，紧接着是夹杂着鼻息的阵阵呻吟。当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听觉上，比起真实做爱时反而更容易随着她的叫声产生反应。接起电话到现在，他的下身也未软下去。他继续做起来电前的动作，回想她那晚是如何瘫软在他胸前，握住他的阴茎撸动的。
他好好处理着被电话那头撩起的欲望，满脑子都是她被自己压在身下时的放荡表情。
轻微“咚”的一声，他猜测是她的手机掉在了床上。然后便是从床垫上传来的摩擦声。
他也猜出了她的动作。“脱掉了？”
……
她挣脱着褪下了内裤，身体也因支撑不住而平躺在了床上。她重新靠近听筒，那头伴随着沙哑的低喘而发出的询问让她心痒难耐。
“嗯......”
她将手指探进湿滑的穴口，沾湿淫液后又移到花蕾处，继续揉捏。这样循序渐进的自慰她其实很少做，每次有需求了都是看着小电影用震动棒草草了事。
闭上眼，耳边缠绕着男人溢满情欲的声音，想象着他修长的手指捅进自己的下身，再伸进一根……真实与虚幻的交错让身体飘上了云端。
穴口的一张一合仿佛在叫嚣着想要更大的物体填满它。
她不擅长自己用手指满足欲望，火急火燎地想要更多。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胡乱一通找寻，拿出了平时用的震动棒。
“嗯……想要……想要你进来……”手指的动作已经不受控制。她咬紧下唇，甜腻地说着不经思考的字眼。
无序的娇嗔和绵延的请求直冲大脑，让他差点就交代在这。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放慢了手上的速度。
“想用什么姿势呢……”他继续着诱导。
“啊……嗯……想要......想要从后面……”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头向后仰去，闷哼了一声。她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呢喃有多色情，光是听她说着这些话他就能射出来。
这句话也给予他无限的遐想......她跪趴在床上，两个洞口在他视野里一览无遗。他捏着她白皙的臀肉，沿着脊椎骨轻轻划过皮肤，再毫无预警地捅入。而她因突如其来的刺激瘫软倒床，叫声也险些破音.....
他发誓如果有下一次，一定会如她所愿。不仅如此，他还贪婪地想亲眼看看她自慰的模样。
……
他每一个隐忍的喉音和鼻息都落在她身上，缓慢爬上每寸肌肤，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将性爱玩具放入身体，最开始的冰凉感让她有点难受，但紧接着就因被填得满满的感觉而舒服地叫出声，腰部也不自觉地时不时挺立起来。
她很了解该刺激何处，持着假阳具往自己的敏感点一次又一次捅去。空闲的那只手沿着腹部一路缓缓而上，模仿着那次他给自己的前戏，摸上了不知何时就肿胀起来的乳头，轻轻揉捏着，滚动着。
在这张丈夫挑选的床上，她正和另一个男人做着如此色情的事。她一点也不愧疚，反而觉得更加刺激着感官。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如何色情地扭着身体，下面流出的液体业已打湿了床单。
身体感受到的快感当然不及他曾给予的万分之一，但只要想着他此时正想着自己自渎，就会不由自主地浑身发热。
“姐姐，我想射了......”
……
当清晰听到只有性交时会发出的水声让他猜到了她并没有乖乖用手指做。她拿着性爱玩具的画面比想象她指交更让他受不了。
他开始时并未想到和她的电话性爱会有如此大的冲击力。酥麻的快感在腹部快要爆炸，他无法延长这一次的临界点了。
“嗯……嗯……我也快去了......”
“射我里面吧......”
最后几个字让他不受控地箍紧了手指，猛烈的快感冲破天际，一阵战栗后，白浊的液体射满了手掌。
在急促的几次娇吟声后，那头的喘息也渐渐减弱。他用肩膀夹着手机，去清理手上的液体。他不禁开始想象她躺在床上，上衣凌乱地堆在胸前，双腿弯折着叉开；性爱玩具的顶端带着液体从她的洞口滑出，她嘴唇微张、双眼迷离的模样。
光是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一次。
“姐姐，还在吗？”
他听着还未完全平息的呼吸声，久久没有应答。
“好想见你啊。”那头突然传来。
她的声音虚弱中拖着鼻音，依旧带着情色的意味。
“现在吗？”他不确定她是还未恢复过来，还是真的提议见面。
“果然不行吧……”
“那我去你家？”
他们都哑然。
“还是算了......对不起，当我没说吧……”
“我也很想见你。”
他有点失落，感觉很突然地就失去了一个机会。明明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再见面，他却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等这都结束了就去找你。”
“好，我会好好等着的。”
挂掉电话后，尹易云感觉像是坐上了无法回头的船，已经完完全全地陷进了他编织的美梦里。
即使欲望得到了纾解，心里依旧空落落的。
她突然想到家里好像有写着他家地址的便利贴，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