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她连连摇头,讥讽地说道:”贱民就是贱民,果然只配做贱妾!就凭你,还想做我哥哥明媒正娶的嫡妻?就凭你,少通诗书,不过认得几个字,还想做我郑家的当家主母?”
她像是想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格格笑个不停!
看着她嚣张的样子,寇彤只觉得气血上涌。突然她凑到郑凌薇耳旁说道:”你真可怜!”
郑凌薇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说什么?”
寇彤却微微一笑:”我可怜你!我寇彤是做妻或者做妾,就算是做个洗脚婢,但是好歹,我是你哥哥的人,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你哥哥。但是你呢?我的好小姑,你喜欢自己哥哥,恐怕这一辈子都不能靠近他吧!你永远都只能以他妹妹的身份在她身边,而我,却是他的女人!”
郑凌薇脸色大变,她惊恐地望着寇彤,然后忙环顾周围,看到寂静的侧院安静无人,只有她们两个之后,她才尖叫着否认:”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她太过于震惊,以至于说来说去,便只有”你胡说”这三个字!
寇彤看着她惊恐的叫声,只觉得一阵畅快淋漓!
然而,她的畅快还没有持续几分钟,便听到郑凌薇问道:”我哥哥去了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回来,难道你不担心他去找你堂姐吗?”
寇彤听了这话心头一个咯噔,堂姐寇妍长得漂亮人又娇憨,夫君之前喜欢的人一直是堂姐!
随即她立马否定了自己想法,堂姐是寇家最出色的姑娘,人长得好受长辈疼爱,嫁的也好!
堂姐嫁给了她嫡亲姑姑的儿子——安平侯世子,据说夫妇和顺,恩爱异常。
寇彤心神一凝,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郑凌薇一句话就弄了自乱阵脚。
”你胡说什么?夫君已经娶了我,堂姐也是有夫之妇,你这样说让人听见了,坏的可是夫君的名声!”
郑凌薇撇了寇彤一眼,看见她脸上的慌乱,痛快的感觉就压过了心头的酸涩,她反问道:”若是你那世子表哥是个短命鬼,病死了,只留了你堂姐一个人守寡呢?”
寇彤听了,大惊失色:”世子怎么会死?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
郑凌薇又咄咄逼人地问道:”若是你姑母舍不得你堂姐守寡,要她再嫁又如何?”
”若是我哥哥因为受圣上褒奖而请求圣上赐婚,坚定不移非要求娶你堂姐寇妍,你又待如何?”
凌厉的逼问一声又一声!
寇彤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若是夫君非要求娶堂姐,我待如何?我待如何……
突然,她冲着面前的郑凌薇喊道:”你骗人!夫君不会这样的!夫君他……”
寇彤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寇彤这呆若木鸡,大受打击的样子,郑凌薇痛快的笑了!
”我告诉你吧!我哥哥治好了当今太后的病,今上问他要什么赏赐,我哥哥别无所求,惟愿求娶守寡的寇妍!圣上感其深情,当场就下了圣旨。何止圣上感动,整个京城都被我哥哥的痴情所感!今天便是我哥哥你与的好堂姐寇妍成婚的好日子!”
她拉扯着寇彤的衣服,将她拖到门外:”你听听这丝竹声,你听听这喧闹的声音,全是那些宾客来贺喜!你听到没有!”
寇彤听到了!
她何止听到了,她仿佛还看到了喧闹的郑家厅堂宾客满堂,贺喜声与觥筹交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她的夫君眉目清秀,英俊无双,穿着逼人的大红喜袍,笑容满面。
就像四年前,与她成亲时一模一样!
可是不同的是,夫君手中牵的新娘不再是她,而是她的堂姐!
耳边传来郑凌薇讥讽的声音:”你苦辨药材有何用?你苦读药书有何用?你那堂姐一颗药材也不认识,一本药书也没有读过,我哥哥还是爱她如珍似宝!你这一辈子,永远也休想得到我哥哥的心,你这一辈子不过是个笑话,是个笑话罢了……”
寇彤心头一热,一口鲜血便扑了出来,她冷笑着倒地,心中还念着郑凌薇的那句话:我这辈子,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寇彤倒地的瞬间,郑凌薇恶毒的话还一阵阵传来,片刻之后她只能看到郑凌薇嘴巴一张一合,却再听不见半个字。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彤娘……彤娘……你醒醒,你醒醒……
彤娘……
寇彤一阵心酸,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咸涩的眼泪依旧从眼角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彤娘是寇彤的乳名,这世上只有父亲与母亲这样唤她,父亲在她八岁的时候离开了寇彤,母亲也是在她十六岁那年离开了她。
自从四年前母亲去世之后,再没有人叫过她彤娘了!
这温柔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担心,与母亲的声音别无二致。
原来她快死了,是母亲接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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