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侬》2

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她想不到的。
欧卡诺，果然不是她能应付的人。
或许，求婚一开始就不对。
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必须嫁给他，才能——
“额…”
秦侬呢喃。指头传递着阵阵搔痒，她扯动起来。
放开。
欧卡诺好心放过她，在她昏倒以前。
如此娇柔。
若他认真，都能把她抱烂了。
到底想做什么？
欧卡诺不解，始终不解，可秦侬也始终没给他答案。
你想到什么程度？
为了嫁给他，做到这份上？
高挺的鼻尖散出微微的气息，他的叹息。
“我饿了。”
他说。
“嗯？”
“晚餐几点开始？”
“你真要住这里？”
“当然。”
“可是——”
“任何食物都行，拜托。”
欧卡诺说，撒娇似的额头无力倒在秦侬头顶上。
秦侬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
但他好像真的很饿。
“春嫂应该在厨房…”
“太好了，快过去！”
欧卡诺兴奋牵住秦侬的手，然后往屋里走，像这里是他家。
秦侬跟着欧卡诺，步伐还是犹豫。
华美长桌上，一男一女比邻而坐。他们很安静，只有手里银刀在净透瓷盘里切划发出清锐声响，若不是他们在动，会以为这是一幅美丽的画。
“还去找那个女人？”
长桌侧边的主位上，传出沉甸声音。
欧迪诺与甄倩，停下。
“玩也要有限度，别忘了自己身份。”
欧家老爷音律如钟般低沉，银白眉毛下的眼皮微盖着眼珠，却掩饰不了托摄出的严厉。他目光打过欧迪诺的脖子后又转向他身边的人。
“连丈夫都留不住，也白费了你那张脸。”
甄倩割过牛排筋骨的刀一顿，肉筋分离。
放下刀叉，她转头，“爸爸教训的是，儿媳会改进。”
说完，她拿起餐巾抹抹唇，起身，“爸，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她离开，欧迪诺的手放下，也吃不下去，站起来。
“才说二句就不开心了？”
望向父亲，欧迪诺没太多情绪，“爸爸请慢用。”
淡淡说完，他迈出腿，走出餐厅。
欧尚年坐在轮椅上，因为中风，凝眉的脸只能半边微微抽动。他重重吭口气，旁边的专业看护赶紧走过来推动轮椅往书房去。
丰美佳肴的餐桌上，没有半个人。
甄倩坐在床边。
她发呆想着事，面容有点憔悴。不是因为公公欧尚年说的那些话，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
昨天在欧尚年的寿宴中，欧卡诺这样介绍秦侬。甄倩当时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欧卡诺是真的彻底离开她了。再想起他看她的那种眼神，她的心就像抽在鞭子上一划再划，又重又烈。
“喀——”
房门打开。
欧迪诺走进来。
她抬起头，眉心再紧。
从她的角度望去，起码叁个，一朵一朵。
连欧尚年都看见了。真丢人。
那些吻痕是她弄出来的，应该是，她不确定。
因为伤心，寿宴上她烂醉失态。她记得和欧迪诺上了车，最后是在他的床醒来，其他过程，没有记忆。
站在镜子前的欧迪诺摘掉领带。
甄倩盯着。
衣服底下不知道还有没有。
不过，欧迪诺最近根本没再去过俱乐部，刚刚被欧尚年误会了也不反驳。
手指解开衬衫钮釦，一颗、二颗…脸忽然转过来。
甄倩来不及避开。
“怎么？”
他说，看着甄倩。
移眼，脖子下方又多出二个红晕，甄倩懊恼别过头。
“爸爸的话你不用放心上。”
欧迪诺说，继续解开袖釦。
移动中，镜子里映出脖子上的吻痕。他望着，伸指轻触。
“真的是我做的吗？”
甄倩出声。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能这样出格。与欧迪诺结婚半年来，他们一直相敬如「冰」，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欧迪诺指尖从脖子移开，深邃的眼投望甄倩，冷淡得摄人。他伸手，从西装口袋掏出手机放在梳妆台上，滑了几下，出现声音。
「抱我，你不想抱我吗？」
甄倩惊错。那是她的声音。
「啊啊，进来、快进来——」
接着嗯嗯啊啊难以入耳的音频没间断地充斥而出。
“咔！”
甄倩颤抖按下停止，抓起手机狠狠扔向欧迪诺，“欧总裁是变态吗？留这样的东西？？”
手机砸向欧迪诺胸口最后掉在地毯上。
俊目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