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礼官的声音响起,周沁蔷和莫楠晟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这声落下,周沁蔷心中微震,高堂是自己的父母,皇上没来,他们依旧是对着空位拜了高堂。
“夫妻对拜。”礼官的声音再次落下。
周沁蔷转身面对着莫楠晟,微微弯腰,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如何,只知道这一拜下去,她和莫楠晟真正成了夫妻。
拜完堂,她随着莫楠晟进了洞房,随后房中只剩她一人。
她待在房中,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仿佛不知时间,房门终于打开。
莫楠晟走了进来,一身喜袍沉的他邪魅俊美,他走到周沁蔷面前,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接过喜婆的秤杆,他挑起她的盖头,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展露而出,唇红如梅,面色白皙中透着一抹嫣红。
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
但却很美,美到窒息。
洞房内只剩她和他,周沁蔷看着站在眼前的莫楠晟,俊美如俦,玉冠束发,喜袍加身,身姿挺拔俊美。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除了湖蓝色袍子以外的衣袍,以往清冷漠然的神态瞬间变成邪魅的气息。
她收回视线,看向一侧,没有言语,她并不知要说什么。
莫楠晟看着她,放下手中的盖头,一只垂眸凝着她,一时间房中静默不语。
过了半晌,她抬眸看向他,刚要开口,他也同时开口。
他们同时一顿,周沁蔷抿了抿唇,“你先说。”
莫楠晟微微敛眸,清冷道,“你先说吧。”
她也没有推脱,既然她先说,那她说便是了。
她开口道,“莫楠晟,我知道娶我并非你意,是我父亲求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安分的待在王府,不会打扰你,还像以前那般。”
她说完,看着莫楠晟,却见他眸色忽然冷了几分,眸色紧紧凝着她。
忽然他弯腰,微凉的指间扼住她的下颚没,迫使她抬头,冰冷的语气吞吐而出,“这就是你想对本王说的话?”
看着他俊美却又冰冷的神色,她敛了心神,“是,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
除此之外,她不知还要说什么,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莫楠晟冷笑勾唇,指间扼着她下颚的手用了力道,看着她因为痛而蹙起的眉,他心中更加凛冽。
即使痛她也不会向他诉说吗?
今天刚成婚,下一瞬她就可以这么快的翻脸吗?
难道嫁给他她真的这么不愿吗?
还要像原来那样?
三年来从未找过他,几乎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每每在黑夜里,他都会出现在镇国候府,站在外面,看着已经关闭的窗户,黑透的屋子发呆。
三年来他一只这么过来的,本以为她嫁给了他,她会变,会和他解释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可是没有,她说的还是那句,还像原来那般,互不干涉,这样是夫妻吗?
唇角讥讽的弧度更大,他骤然松手,垂眸冰冷的看着她,“好,既然如此,你就记好自己的身份,别忘了自己是谁。”
话落,他转身离去,带起一股冰冷凛冽的嗯气息。
房门重重关上,站在外面的夜枫亦是一震急忙跟上远去的莫楠晟。
周沁蔷无神的坐在那里,下颚的痛渐渐消散,她抬眸,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划过一抹沉痛。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同样也是莫楠晟想要的。
但为何她还是那么难受?
她闭上眼眸,想要吞下眸底的泪水,可还是抑制不住的留了下来,滑在唇畔里,有些咸涩。
莫楠晟站在楼阁上,目光冰冷的望着那渐落的桃花,一身喜袍在漆黑的夜幕下是那样的刺眼。
夜枫站在他身后,那晚莫楠筹和他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原来他们一直误会了周沁蔷。
今晚莫楠晟和周沁蔷的对话他亦是听到了,他不知道二爷和周沁蔷何时发展到了这一地步,竟然变得冷落对方,互相伤害。
苑珑站在楼阁入口,看着站在那里的莫楠晟,一身喜袍绝艳俊美,在她眼里确实那样的刺眼。
她恨不能今天的新娘是她,可是不是,新娘是周沁蔷,是她一直想要除掉的人。
她以为他会和周沁蔷入洞房,她便一人来到阁楼,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碰到同样站在阁楼处的莫楠晟。
心里震惊的同时却是喜悦的,他没有和周沁蔷在房中,他将周沁蔷一人丢在房中,独自站在这里。
这一刻喜悦掩盖了她,她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朝着他而去。
听到声音,夜枫侧眸看去,便见到苑珑而来,他微微蹙眉,知道苑珑的心思,刚想要出声让她先离开。
莫楠晟却出声了,“夜枫,你先下去。”
夜枫一顿,看了眼背对着他的莫楠晟,抿了抿唇,这才离开,临走时他回眸看了眼已经走到二爷身边的苑珑,眉宇紧蹙。
莫楠晟看着远处的桃花林,声音有些飘渺,“苑珑,你说一个女人的心会变吗?”
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白皙如玉,却透着一股苍凉。
她心中骤痛,知道他说的是周沁蔷,他究竟有多在乎她?
她不敢去想,垂眸看向远处的桃花林,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抑制不住的紧紧攥起。
她低声道,“那要看那个女人的心在不在你身上了,若是在,即使天崩地裂,她也不会变心,若是不在,哪怕你付出全部,她永远只是冷眼旁观。”
就好比她,她有多爱他,多爱莫楠晟。
可是无论她做了多少,他对她永远都是清冷漠然,仿佛看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莫楠晟微微蹙眉,侧眸看了眼苑珑,唇角噙着一抹自嘲,“苑珑,庸人自扰,何必呢?”
他心中自嘲,他说苑珑,又岂不是在说他自己?
苑珑转身,目光紧缩着他,“二爷,你能否给苑珑一个机会,我不是庸人自扰,我爱了你八年,跟了你八年,为何不能给苑珑一个机会?”
莫楠晟依旧望着远处吗,清冷道,“有些事和人是天生注定的。”
他侧眸,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就好比你与本王,注定就是主仆关系,永远也改变不了。”
注定,主仆?
讽刺,多么的讽刺,她爱了他八年,为了他做了多少事,可周沁蔷呢?
她从来都只会为他制造麻烦,每一次都是他帮她渡过难关,每一次都是他救她,帮她。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却可以获得他的爱,甚至能够嫁给他,但却不珍惜他。
而她呢?却只换来这一句。
她不甘的看着他,忽然间她扑向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里,痛苦道,“二爷,你不要这样对苑珑,苑珑什么也不要,只求你能给我一分卑微的爱,一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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