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上方泽黎后,叶荨秋查到程响所在的医院,两人一同赶到那里。
方泽黎已经事先联系好医院里的院长,到医院时,门口站着的人直接把两人带向程响那里。
此时程响刚做完手术,旁边是给他主刀的主任,一路上给方泽黎和叶荨秋两人解释情况,“病人刚送到医院时已经陷入昏迷,从肉眼上看有多处出血口,初步认定是车窗玻璃及车内硬质物体所造成的,几乎浑身是血,头部有一个撞击性的口子,手肘内侧有一近六厘米的撕裂性伤口,出血量极大,手术时认定有,重度脑震荡,严重失血,内部肝脏有轻微损伤,进行了三四个小时的手术后,现在在,隔离室里作后续观察及治疗……”
医生说出来的病情着实惊人,方泽黎都不禁担忧起来。
话毕,一群人刚好到了程响所在的隔离室。
程响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旁边是心电感应仪等各种器材,身上连着许多根线在各种仪器上,双眼紧紧的闭着,失去血色的脸显得尤其孱弱。
见此叶荨秋的心被刺疼了一下,曾经在舞台上最耀目的他,现在却连睁开眼睛都……
“为防止病菌感染,现在还不能进去,到明天病情稳定后转到重症监护室再探望吧。”主任手疾眼快,拦住了欲进去的叶荨秋,解释道。
“那是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明白医生的用意,叶荨秋停下,问道。
“是的,熬不熬得过这个时候,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哪怕真的度过这段危险期,接下来……”医生欲言又止的眼神,明明白白向大家传递着不好的讯号。“外伤可以治愈,但肝脏和脑袋……”
“一般车祸会造成这样的伤势?”看到程响的严重伤势,方泽黎带有深意的问。
“普通车祸不会,不过程先生遭遇的车祸确实有些奇怪,和他一起送过来的另外两人只是轻并没有那么严重,都只是轻微脑震荡和部分擦伤。”医生说。
叶荨秋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和方泽黎说车祸的缘由。只是现在外人在也不方便说。
这时,方泽黎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方泽黎吗?”那边传来一阵带有外国人口音的声音。
被电话打断的方泽黎有些不喜,口气有点不好,“你是谁?”
本来听到声音,方泽黎想直接挂了,因为在他印象中并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一般有他的电话的人,也并不多。
“我是许华然啊,你不记得了?”夸张的表明伤心的声音响起。
许华然?方泽黎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在亲戚家里只见过几面的小胖子,后来听说他出国留学去了。难怪现在带着老外的口音。
“你不是出国了吗?回来了?”方泽黎回应。
“是,刚到机场。过来接我吗?”那边声音兴奋响起。
“我有事去不了。”看着还在病房里躺着的程响,方泽黎无奈说道。
“你是在,医院?”许华然肯定的问。
“嗯?你怎么知道?”方泽黎惊讶了,他还没说,怎么许华然就知道?
“你那边有不停的急促的脚步声,说明是在一个业务繁忙的地方,类似于办公楼,还有金属玻璃碰撞的声音传过来,表明这是一个需要各种金属玻璃仪器的场所,而你和我说话时带着担忧,而你又说有事走不了,综合推测,你应该在,医院。”许华然自信的声音传过来。
仅从短短的几十秒的对话,就能判断出他的所在地,哪怕是现在心情烦躁的方泽黎,也不禁为他精确的分析而赞叹。想到程响那奇怪的车祸和无果的嫌疑人,又看到程响还不省人事的躺着,方泽黎心里即刻做出了决定,电话放远了些和叶荨秋说话,“我去接一个人,你先在这里看着。”
不等叶荨秋回话,方泽黎转头,“喂,许华然,在哪个机场?……我现在过去接你,等着!”
到机场时,方泽黎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许华然,突然感觉后肩被别人拍了一下,“哈喽,方泽黎,或者叫,大表哥?”
转头一看,入目的是一个黑发少年,称之为少年倒不为过,白皙的皮肤和娃娃脸,一头栗色头发,目测不低于一米八的身高,实在无法把刚才那个分析的人和这样一个少年联系起来。
“许华然?”方泽黎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
“嗯, 大表哥。”黑发少年,即许华然应到。
两人边说脚步也不停的向外。
“你怎么回来了?”方泽黎问。印象中许华然已经二十多年没回过国了。
“哦,这次回来是有一个国际案件要忙,顺便回家一趟。扯下耳机,许华然抬头说。
“案件?叔叔他们让你当警察?”方泽黎不解,他家里人对这个独生子可是十分宠溺的,不可能同意从事危险的职业吧?
“不,不是警察,我在国外开了一家侦探所,专门辅助国外警察寻找证据破获案件。”许华然对自己的职业还是十分自豪的。
听到这个,方泽黎想起了刚才自己的目的,于是开口,“刚好我这里有点事需要你帮忙,也是关于刑事案件和一场车祸,你待会看下,我们现在去医院看当事人,有时间吗?”方泽黎询问道。
此时方泽黎两人已走出机场来到跑车边上。
“我的案件是几天后的,不急,先去你那里。”许华然倒是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好,那我先给你看案件的基本背景。”方泽黎拿出手机,翻到程响发表的文章拿给了许华然看,所幸,许华然在万恶资本主义的熏陶下,虽然丢掉了口音,但基本中文阅读能力还是保留下来了的。
两人一路上就一直说程响的案件,许华然提问,方泽黎回答,很快也就到了医院。
走到隔离室那里,叶荨秋在门口站着,还在打电话。
方泽黎走过去,“打给谁?不接吗?”
“一直打给小曼,可一直没接。”叶荨秋无奈了。“她爸爸把通信工具也禁了?”
“那先不联系小曼,看到程响这样,她也会不好受的。”方泽黎下决定,又转过头介绍许华然,“这是许华然,叫一声表弟就可以了,他是一名侦探,程响的事先麻烦他调查。”
这时叶荨秋才注意到许华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叶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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