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见如如跑过来就笑了,“育红班放学了?”
“嗯!”
如如点头,抱着宁七的大腿撒娇,“小姨,你这几天没回来,如如都很想你。”
“小姨要工作嘛。”
宁七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如如看向马翘翘,“如如,这也是你小姨,在外面工作的翘翘小姨,她回来看你了!”
“翘翘小姨?”
如如疑惑的看向马翘翘,“你是……姥爷常说的翘翘小姨?”
“嗯。”
马翘翘抿唇点了下头,想摸摸如如,又有些局促,“如如,你都这么大了,我带你的时候,你还好小,都不会走呢。”
“你的工作很忙吗?”
如如抬脸看着马翘翘,“你家在哪里?”
“我是很忙……”
马翘翘蹲下身,眼底红着,“如如,这里就是我家。”
“那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如如童言无忌的,“你不想家吗?”
“我……”
马翘翘眼泪有些憋不住,音儿无声的吐出,“我很想家,只不过,小姨得有出息,没有出息,我不敢回来……”
“小姨,她在说什么?”
如如没听清,费解的看向旁边的宁七,“为什么翘翘小姨会哭呀。”
“因为她在外面很辛苦。”
宁七低着音儿,“如如,你抱抱翘翘小姨,安慰安慰她,回家了,这是高兴地事儿。”
“翘翘小姨,你别哭了……”
如如小大人般给马翘翘擦了擦泪,伸出小胳膊,抱住了她,“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我和我弟弟都爱吃糖,哭得时候,吃了糖就不会哭了……”
“……”
马翘翘说不出话,离家三年,就算是马喜发,也没让她思念到夜不能寐的份儿上。
但今天,她抱着小小的娃儿,眼泪却喷薄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哭。
好多隐藏的情绪。
被如如三言两语,就激发出来了。
“翘啊,你回来啦!”
老太太被马喜发搀扶着走出院门。
看到马翘翘,两位长辈没待说别的话……
眼泪率先流了出来。
“奶奶……”
马翘翘擦了擦泪,颤颤的站起身,“爸……对不起,我才回来看你们。”
“翘啊……”
冯玉珍迎上前,流着眼泪抱了抱,“哎呦,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你这孩子,出门在外的也不常给家打电话,你爸都急死啦!”
马喜发站在原地没动。
这个和田间地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庄稼汉子。
一直没有学会和闺女亲近。
看到马翘翘,他有无数的想念和牵挂!
杵在那儿,却不知要如何上前。
喷涌的,只有眼底的酸涩。
“爸……”
马翘翘松开了奶奶,就走到马喜发身前,“您老了,头发都白了……”
“哎呀,哪能不老。”
马喜发扯着唇角笑了笑,“回来就好,进屋吧!”
活了一辈子!
对孩子。
他还是不会说什么热乎话。
一行人进了屋。
胡秋月系着围裙忙前忙后,以前她没结婚,马翘翘是跟她无关的人。
现在嫁给了马兴文,马翘翘就属于她小姑子了!
走了三年才回来,必须好好招待。
……
晚上。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马喜发抱着如如,虎子坐在胡秋月怀里,马胜武也从厂子回来。
除了还在体育队里的马小柱,以及蹲监狱的,在精神病院要长期治疗的。
其他人基本到齐了。
气氛很愉悦。
马翘翘聊了这三年的经历。
看到墙上的那些新闻,她表达了对兄弟姐妹的敬佩。
宁七从马翘翘的谈吐中看出来,她这三年历练了不少。
眼界开阔了。
很会说话。
是个场面上的人。
虽说这一桌子,和马翘翘真正直系的只有马喜发。
她妈、她姐都露不了面。
马翘翘和马家几个兄妹,童年关系也是一言难尽!
但如马翘翘自己所讲,血缘是永远的牵绊!
把这些内部矛盾拿到外面看看,不算什么了。
归根结底!
他们还是一家人。
即便她马翘翘感情淡薄,对家人,依然是有真情的。
否则,她不会哭。
也哭不出来。
宁七在饭桌上没多言。
打小她和马翘翘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牵扯还有点千丝万缕的!
即使马翘翘要帮她搭葆谢的线。
马老板也无法过分热情。
中规中矩吧。
至于马翘翘自己的事儿。
等她自己去讲。
饭后,马翘翘在一家人闲聊时,终于说出了回来的主要目的。
结婚了。
想接马喜发和如如去参加婚礼!
家里人一听还很高兴!
年头在这呢。
一听嫁给老外了!
新鲜呀!
结果……
马喜发看到照片脸就绿了,“他多大岁数了?”
“老爷爷……”
如如指着照片上的外国人就说起来,“翘翘阿姨,这是老爷爷……”
宁七没敢吱声,在一旁轻触额头。
意料之中!
“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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