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被阳光呼应得如同镀金,深蓝sè眼眸与同样被邻居吸引的女人对视。
那是个格外美好的女人,约莫二十几岁,深棕sè长发浮动妩媚的波浪,秀丽眉眼透出心醉的忧郁,裹着她婀娜身体的连衣裙也显得极妥帖,让女人一举一动都风姿卓越。
一个不该出现在这落后小镇的美丽至极的女人。
“你好。”谢珉嘴角扬起笑容,他欣赏美丽的人与物。
被这纯然无暇、只有喜悦欢迎的笑容所感染,女人嘴角也轻轻一动,露出礼貌的微笑。
“玛莲娜,是谁在欢迎我们?”一个温和的秃顶男人询问道,他的双眼没有焦距,一手攥着拐杖。谢珉不等美丽的女人回应,就敏捷的翻窗跳下,他用力加重脚步,走到老人面前:“先生,我可以和您握手吗?”男人微微一怔,笑容和蔼的伸出手,谢珉握住,上下晃了晃,“欢迎你们来到这里,我是你们的邻居,您可以叫我肯迪亚。”
“你听起来还是个孩子。我曾经是个老师,说不定我们会在教室里碰面。”男人慢条斯理的说,他咳嗽几声,似乎病痛缠身。谢珉请他回屋去。
“尼诺……可以替我招待这个孩子吗?”老人咳嗽止息,脸上泛起一阵病态的嫣红,他拄着拐杖,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谢珉看见一个提着行李箱、看起来十分可靠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他说:“你好,肯迪亚。希望你不介意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一面说,尼诺一面体贴的将老人送回了屋,而玛莲娜看见尼诺的一瞬间,露出了脉脉的柔情。
谢珉同尼诺聊了一会儿。
他知道玛丽安娜是尼诺的妻子,他们不愿意被战火而分散,所以只好来到这里。
“我们希望过上平静的生活。”尼诺补充道。
“所有人都这么希望……”谢珉微笑。
而这微小、平静的渴望,在一个月后彻底破碎英法开战,尼诺被qiáng征入伍。
谢珉心想,这就是外力的影响啊,战争永远不能被躲避,那么就加入吧,无论面对谁都无所谓,终究只是人类与人类之间因利益而生的自相残杀。他毫无畏惧,所以勇往直前。
2
尼诺跟谢珉想法不同,但他也被qiáng征入伍了。
新婚没多久的娇妻和多病的老父被留在了小镇,谢珉穿上军装,他转头想叫尼诺快一点,却看见他手中捏着妻子的照片,恋恋不舍,悲伤难掩。
“一切都会变好的。”谢珉拍了拍他的肩膀,尼诺勉qiáng一笑:“让一个孩子安慰我,真是懦弱啊。”谢珉却摇摇头:“向往和平,不愿意战争有什么懦弱的?难道死亡就勇敢了吗?别难过,我们运气应该不会太差;况且,还有和我们一样的那么多的队友。”
尼诺叹息,战场的可怕他心有余悸,但面对谢珉毫无畏惧的年轻脸庞,那讥笑天真的话又堵在了喉咙。他低下头,用典型的悲观主义者话语回答道:“不,我们都会死在战场上。”
谢珉耸耸肩,男人已经被吓破了胆,他没有再徒劳无助的安慰他,只是默默tiáo试自己的枪,让它不至于在战场上卡壳。
因为它要杀人。
一如尼诺悲观的想法,战争很可怕,轰鸣的炮弹,残忍的断肢,淋漓的鲜血。谢珉依然那么平静,双眼澄澈得仿佛从未被战争染上yīn霾,尼诺不明白,为什么谢珉不怕死亡。
他很怕,每次上战场都畏畏缩缩,倘若不是严密的防备,早就逃跑了吧。尼诺死里逃生后,总会温柔的抚摸xiōng口属于他们夫妻的合照,他善良柔弱的妻子啊,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直到一颗炮弹击中了尼诺。
他第一次那么痛,痛得眼泪肆意流淌,痛得呜咽哭泣,难以遏制。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哀嚎惨叫,而是将手颤巍巍抚上xiōng口,珍贵的合照已经碎裂灼烧,腐蚀了玛莲娜美丽的脸庞。
尼诺昏死过去。
谢珉知道了这件事,特意赶来看他。因为勇敢与聪慧,他学得很快,也足够幸运,很快从下士升级到陆军少尉,而他也一直关注着跟自己同时进入战场的尼诺。
掀开帐篷,伤员痛苦的呻、吟,伤口散发的腥臭,浓郁苦涩的药味,军粮散落发霉的恶臭,一起扑面而来。谢珉神sè不变,走到尼诺跟前,他满脸是凝固的血痂与弹药灰烬,昏昏沉沉躺在担架做成的简易床铺上,一条胳膊已经没有了,医生正在为他紧急处理伤口。
“不行,他的求生意志太薄弱了,几乎是已经绝望。”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
“请让我试一试。”谢珉站出来,在尼诺耳边说了一句话。
尼诺眼皮微颤,几乎凝固的心跳再一次挣扎着跳动。医生有些惊讶,却也立刻继续稳固伤势。十几分钟后,尼诺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少了一条胳膊。
“少尉,您跟他说了什么?”一旁随行的准尉实在好奇,忍不住询问。谢珉微微一笑:“我只是告诉他,假如他死了,家里那位美丽动人又柔弱无依的妻子会被迫另嫁,以泪洗面。”
“他可真爱他的妻子。”准尉感慨。
谢珉莫名一笑,垂下眼眸:“谁说不是呢。”
3
时间推移,德国战败退军,战争结束了,所有的军人都被允许回到自己的家乡。
由于职阶的不同,谢珉先一步离开战场。他佩戴着荣誉xiōng章,回归的英雄被国家赐予了相应的地位,谢珉还是少尉,政府没有将他放入战后裁军的名单。
于是当谢珉回到西西里那个平静安宁的小镇时,父母看见的就是一身笔挺军装、容貌英俊、姿态冷厉的青年军人,他的威严与沉稳让他们泪盈于睫。“亲爱的,你知道我多么怕传来你战死的消息吗?”母亲哭泣着倚在儿子肩头,金黄的长发随着肩膀微微起伏。
“我没事的母亲。”谢珉略略安慰失态的女人,随后有些疑惑的询问,“镇子里好像没什么人?大家都去哪儿了?”他这话一出口,父母都沉默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嗫嚅着没有吭声。谢珉皱眉,隐约察觉有什么不对,在他连续的bī问下,母亲终于忍不住大声抱怨
“是那个yin荡无耻的女人!大家都去对付她了!”
谢珉摸不着头脑:“你们说的究竟是谁?”
“曾经住在我们隔壁的邻居,那个可怜失明老人的女儿,玛莲娜。”父亲一幅不愿意多提起他的表情,“她现在住在镇子中心,你没有看见那些天她的模样!天啊,染了头发,穿着bào露的衣服,跟数十个男人缠♂绵!后来德军曾在这里驻扎,于是她就去做德军的军女支。呵呵,那可太符合她那性格了!被德国人宠爱得骄傲自得!”
谢珉听着,眉心越皱越紧:“这跟居民有什么关系?大家为什么去对付她?”
“是其他女人们,她们痛恨玛莲娜勾引自己的丈夫,所以全部涌入她居住的房子,要将她揪出来……”他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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