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家伙,妻子竟然宁可选择他,也不愿意跟着安迪平稳的生活……
愤怒涌动在xiōng腔之中,安迪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深深的怒火。
他将抽屉里的枪械拿出来,润滑油仔细擦拭着略微生锈的关节,子弹一颗一颗压进枪膛。他冷冷的想,一定要给那对jiān夫yín~妇一个威胁、一个教训,让他们害怕了,再不敢糊弄他;安迪喝了两口威士忌,火辣辣的酒液将喉咙染得滚烫,一如此刻沸腾的热血和燥乱的心绪。
威胁之后呢?安迪一定要离婚,凭借他的才智和身份,什么样美丽的女人娶不到?
这样规划着未来的生活,安迪启动汽车,包裹里装着枪支弹药,表情冷漠又凶狠,每周这个时间点恰好是那对可恶的偷情者约会的时候,他一定能当场抓到他们……
他的确抓住了他们。
门半开着,窗帘隐约投出两个交缠的人影。安迪怀揣着怒火,连一向冷静的大脑都有些迷糊。他走进屋子,推开门他忽然怔住了,身体僵硬,目光呆滞,直勾勾的盯着床上交缠着、一动不动的两人,他的妻子和高尔夫选手而后“啪嗒”一声,冰冷麻木的手指因震惊微微一松,紧攥着的枪械便掉在了血泊中。
……他们死了,出轨的两人被打死在交缠之时,一人一枪,又准又狠,血液凝固在他们犹带饕足的苍白面颊上。安迪终于闻到了血腥味,他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但很快,他浆糊般混沌的大脑转动起来:快跑!决不能再待在这里!他会被当做杀人凶手!
安迪脸sè惨白堪比尸体,他弯下腰想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械,忽然背后的门被碰的踢开!警察冲了进来,他们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安迪:“放下枪,双手抱头,蹲下,否则我们将击毙你!”安迪手脚发冷,他动了动嘴chún,却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木然的听从了命令。
手铐锁住腕子,安迪被扭送至警局,他面对咄咄bī人的警官,素来利索的嘴皮子像被封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想告诉他们不是自己杀的人,他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为什么因为一个出轨的可笑女人放弃自己光明的未来呢?可他苍白的话语在“事实”面前无力到近乎垂死挣扎,所有人都不信任他诉说的一切……安迪被判刑入狱,终生监~禁。
一切都完了。他绝望的想。
安迪.杜弗兰,将作为一个杀死了自己妻子和她情人的凶手,囚禁在这可笑的监狱中……他起初极度绝望,甚至有些自bào自弃,但在经历过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险些被“狱友”身为男人的一部分qiáng行塞进嘴里,即使他发狠的说着“我会咬断嘴里任何不该有的东西”,却也差点被扒光这样恶性事件给了一直自诩上等人的安迪极大刺激,他发现这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一样,都属于qiáng者的地盘。
体力上他并不占优势,但他有脑子。
安迪不甘心的想,这世界上只有钱是最美妙的,没人能摆脱金钱的诱惑,而他作为一个专业玩弄金钱的人,一定会出头,他一定会出头的。
事实像他想的那样前进了,安迪在监狱十年的时间中,变得冷静,变得沉着,变得宽容。曾经那个站在血泊前瑟瑟发抖的银行家已经死去,现在是温和友善皮囊下充满了不屈与坚毅的安迪.杜弗兰。他已经蜕变了,拥有自己的小秘密,拥有学生、图书馆和通向自由的希望。他沉默下来,微笑着,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一个崭新的未来……
他已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然而,安迪真的已经遗忘了过去吗?
并不,那些惨痛的、被wū蔑的记忆藏在脑海深处,午夜梦回,总会时不时出来捣蛋,扰乱他的思绪。安迪心里藏着愤怒,他不甘心自己背了黑锅,他渴望有一天能清清白白的出来。
直到今天,这隐藏的记忆被汤米.威廉斯,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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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安迪刚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发懵。
汤米坐在椅子上,他面容严肃,皱着眉一字一顿道:“大约四年前,一九六二年吧,我曾经见过一个酒鬼,艾玛.布莱奇;我问他,艾玛,你杀了谁?他笑着炫耀自叙:‘她在和那个高尔夫球手做~爱……她丈夫是个银行家,而他竟成了替罪羊’。”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安迪怔忪着,他脊背依然挺直,但浑身发软,几乎要跌倒在地。
噩梦,那最初的噩梦,被汤米带着血rou掘了出来……从他心脏腐烂的另一半,从他不愿回想的痛苦过去,从记忆深处法官面无表情带着轻蔑鄙夷的目光。
他忽然转过身,用双腿、用脚掌、用希望、用愤怒奔跑。
穿过铁灰sè厚厚的墙壁,穿过衣着整齐的狱警,穿过冷淡而沉默的囚犯,他脑子一片空白。十年了啊,那漫长到近乎绝望的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供挥霍呢?他曾经是个正直的银行家,但为了生存弄脏了自己的手,替前典狱长洗钱、造价、钻法律的空隙,游走在灰sè地带。曾经他坚信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但后来却自己弄脏了自己。
赎罪又如何呢?教导囚犯学习又怎么样呢?他从泥潭中挣扎着爬出,死命搓洗身上的wū浊,假装看不见干净衣衫和金丝眼镜片下斑驳的泥点……那是罪恶的痕迹,他已经变了。棕褐sè发丝变得双鬓银白,湛蓝的眼睛从意气风发到毫无波澜。
他的目光在燃烧,材料是自己的生命。
安迪什么也不想,他此刻飞一般冲向典狱长的办公室。用肩膀撞开拦路者,他毫无形象的扑进去,扑倒典狱长面前。对方一身漆黑而jīng致的装束,乌黑的发眸和年轻的脸,有些惊讶。安迪从未这么清醒过,也从未这么混乱过……
“我是无辜的。”
“我没有罪!我没有杀人,我是被wū蔑的!”
“真相大白了!艾玛.布莱奇,是他!”
……安迪滔滔不绝的念叨着一些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
谢珉的惊讶一闪而逝,他双手交叉,倾听着安迪混乱的描述;在那些破碎的字句中,谢珉得知了他的无辜,被迫进入监狱是因为背了黑锅。慢慢地,安迪终于冷静下来,他的讲述也趋于完整:“……汤米的证供能让我的案子重审,假如布莱奇获释了,俱乐部会有他的工作记录卡的记录,我可以自己搞到律师,只要让我暂时性出堂辩论……”他越讲越平静,心中却愈发激动,连手指都在颤抖。
谢珉听完了他的设想,问道:“这些都是汤米.威廉斯告诉你的?”
安迪长出一口气,在倾诉了所有的想法后,他理智回归:“没错,狱长。”
“我不能肯定他说的一切真实,如果你是替罪羊,那么需要非常麻烦的手续才能得到开庭的资格。这有些难做。”谢珉沉思道,他的语气很冷静,全然没有一丝惊讶或疑惑。
安迪激动的心情渐渐冷却。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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