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盲人按摩店的老板兼前台老李,余光看到有客人进来,条件反射地说道。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来人面容格外英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身高腿长,光看外貌也完全不比电影明星差,而且还气势非凡,明显跟他这个小县城里老旧的店面格格不入。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老李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看这位贵人的样子可不像是来他们这种小店按摩的。
“现在营业吗?”来人问道。
“营,您要做按摩吗?”老李非常不确定地问。
“嗯。”客人应了一声。
老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送上门的生意也没有不做的道理,他这小店本来就只能勉强维持开支,怎么敢挑客人。
“那您要做什么套餐?墙上写的有,您先看看?”老李恭敬地问道,这个客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他有些受不住。
青年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斑驳的墙上挂着一张落了很多灰尘的广告纸,上面红红绿绿的印了几排字,就是老板说的套餐了。
“这里有一位姓钱的按摩师吗?”他没有选套餐,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有是有,不过他今天休假。”老李讨好地笑着说。
“那他明天上班吗?”青年追问。
“这个……我不大确定,要不我给您问问?”老李提议道。
青年点了点头,示意他现在就可以问。
老李拿起电话,给小钱拨了过去,过了挺久才接通。
“小钱啊,是我,那个,你现在忙吗?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店里来了位客人想找你做按摩,我跟他说你今天休假了,他让我问问你明天来不来上班,嗯好好,我知道了,嗯,那就这么说,我先挂了。”
“他明天来吗?”青年看他挂了电话,立刻追问道。
“来的来的,您是明天再来找他吗?”老板笑着问。
“嗯,我明天再来。你们店里几点开门?”
“平时都是九点多,也不固定,您过了九点半再来吧,那时候店里肯定就有人了。”
“嗯,我知道了。”青年说完就转身走了。
老李听着外面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有些纳闷这位客人是什么来头,难道跟小钱认识?
可是看他那样子应该挺有钱的,怎么会认识小钱这种跟他明显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呢?
老李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
第二天九点半,青年准时出现在了店里。
“欢迎光临!哟,您来的挺早啊,小钱,小钱?来客人了,准备一下。”老李冲里面吆喝着。
“哎,知道了。”里面传出了一道清亮的嗓音。
陈嵘晃了晃神,过了片刻才在老李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往里屋走去。
这家店是真的破旧,地板早就磨花了,甚至看不太清原本的花纹,而且还不怎么干净,墙角之类的地方堆积着明显的灰尘和油污。
陈嵘忍着不适,掀开一道灰扑扑的、同样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帘子,进了给客人做按摩的屋子。
“您好,要先洗个澡吗?”小钱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温声问道。
陈嵘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洗澡,但他看着这位钱师傅脸上的笑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反应过来对方现在看不到,又低声嗯了一下。
小钱拄着一根竹子做的、表面被磨得很光滑的盲杖,起身把他往洗澡的隔间引,“在这边,您是自己洗还是要我帮忙?”
陈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我自己来。”
他开口的时候有些不确定这个人还能不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说完发现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还能以陌生人的身份跟他多相处一段时间,还是该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小钱听到他这么说,就转身退了出去。
隔间跟外面有一道不算低的门槛,陈嵘看他要往外走,想提醒他小心脚下,但是小钱很明显对这里很熟悉,跨过门槛的时候一点障碍都没有。
陈嵘看着勉强算得上干净的浴室,克制着心里对这种不知道多少个人用过的公共澡堂的抵触,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西装,打开花洒调好水温,快速冲了一遍身体,然后撕开一次性浴袍的包装,用里面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之后,把塑料包装袋里那件劣质的无纺布浴袍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好了吗?”小钱听到他出来的声音,把脸转向他问道。
陈嵘看到他乖巧地端坐在按摩床旁边的凳子上等自己出来,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他太久没见过这个人以这种顺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了。
小钱站了起来,态度温和但算不上刻意讨好地问他:“您是想做全身按摩,还是只做足底?”
陈嵘没有犹豫,“全身。”
这样至少能跟他多待一会儿。
他在铺着白色床单的按摩床上躺下,没有心思再去计较床单干不干净,是不是被很多人用过,一想到接下来这个他满世界地找了三年的人会给他按摩,他就紧张得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小钱站到按摩床的床头,试探着用手去摸客人的位置,手指碰到对方的头发就没再继续摸,这已经足够他判断自己跟客人的距离了。
他搓了搓掌心,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不算多么柔软的指腹轻轻贴上客人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
陈嵘刚被他的手指碰到,皮肤下面就窜起了一阵电流,直击大脑,让他神思恍惚起来。
他第一次见到但翁杰的时候是九年前,那时候到处都是奥运会的直播和转播,他不经意间在电视屏幕里看到那时还是射击运动员的但翁杰,十九岁的少年一路发挥稳定,闯进了决赛,而且还有望冲击金牌。
镜头给了他不少特写,陈嵘看到荧幕上那个面部线条优美、脸上的神情坚定平和的男孩,心里一阵悸动。
他到现在还能格外清楚地记起但翁杰那时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个沉静自信、青春飞扬的少年冠军,跟现在这个藏身在贫困落后的小县城里一家破旧的盲人按摩店里的钱师傅几乎判若两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陈嵘。
算起来但翁杰已经28岁了,放在普通人身上,是个不再年轻也算不上多老的年纪。
按照但翁杰遇到陈嵘以前的人生规划,他应该已经退役成了一名射击教练,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以结婚为目的地恋爱着,再过一两年,他们还会要一个孩子,工作之余多陪陪家人,过着平淡却温馨的生活。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并不难,如果他没有被陈嵘看上的话。
陈嵘那时候刚开始发掘跟男性ml的趣味,被这个长得不错、枪法也很好的射击运动员吸引之后,就产生了想品尝他的身体的想法。
于是几乎不关注运动会的他看完了但翁杰的比赛,看到他夺冠之后脸上那种强装着淡定却难掩激动和喜悦的神色,想要占有这个少年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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