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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发生的时间有些久远。那时, 银环还是一条什么都不懂的小蛇, 一天到晚晃荡在福定山上, 居无定所。
银环对苏毅的感观很不错, 当初, 她被人类捉住,虽然缠断了人类的胳膊得以逃生, 但到底受了伤。蛇族本性,她又长年吃草, 潜意识里就知道什么样的草能恢复自己的伤势。
她游荡在山间, 准备找草为自己疗伤。却在寻找的过程中,遇上了苏毅与他的伴侣。
苏毅的伴侣是只灰狼, 那时他们二人也在山中寻找草药。而银环所需要的草药, 同时,也是他们所要的。
银环晚了他们一步。寻到药时,那药已经被苏毅的伴侣叼在了嘴上。按说, 以苏毅身为大妖的身份,完全不需要顾忌银环,反正药是他们先采到的,那自然就是他们的。
可出乎意料, 两只狼在见到银环对药草渴望的眼神后, 狼嚎啸了两嗓子, 就把药抛给了银环。
就这一点, 银环就记往了他。
更何况他还有一身罕见的白色皮毛, 哪怕再过三百年, 银环觉得,自己依旧会记得当初爪下留蛇,放她一条生路,且还把药让给她的白狼。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身为大妖的苏毅早已忘却。却不知,他一时好心,为他将来带来了一场怎样的大造化。
两百多年过去,再见白狼,银环很激动,同时也很迷惑。
白狼当初能让药给她,想来应该不是坏妖,可他却被关在这里...…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还有,大哥也是好妖,从来不咬人,也被那只老鹰当坏妖关了起来,难不成......
苏毅眯着眼,极力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条银环蛇,可是想了半天,依旧一头雾水。
他抛开这个问题,咧嘴一笑,直言道:“你也觉得我是好妖,可我却被关在这里。我想出去,但这家监狱有克制妖族的阵法。你是监狱建成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潜进监狱的。如果你告诉我进监狱的办法,我白狼苏毅立誓,欠你一个人情。”
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报仇…...
他和赫白与黑雄不同,他还有大仇没报。哪怕没有妖丹,功力大跌,他也要去杀了那个残杀他妻儿的恶道。
银环眨眼,对苏毅实话实说:“我打洞进来的!”
她本来就是打洞进来的,没什么好隐瞒。大哥已经告诉了他们,可他们自己不信能怪谁。
对上苏毅,银环态度极好,一点都没有先前的不耐烦。清脆的话声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信赖。
久别重逢,银环倒是高兴了,可一直观察着她与苏毅的罗邙,却暗暗的呸了两口。
罗邙不虞:色狼太贱了,竟然和自己抢妹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品种。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奸计得逞。银环是他妹子,谁也别想抢走。
苏毅蹙眉:“真是打洞进来的?”
“当然是,你瞅瞅,我哥笼子外,还有一个我打出来的小洞。”
银环话刚落,一群妖怪齐齐转动目光,往罗邙的笼子外瞄了去。
银环打出来的洞虽然有些小,但在场的都是大妖,眼力自是不差。一眼下去,可不就在笼了外的泥土上,找到了那个小洞穴。
众妖集体沉默:卧槽,还真是打洞进去的。这么说,笼子外克制众妖的阵法并没有覆盖到地下。
想到这里,一群妖顿时心塞了。
妈蛋,他们这是得有多蠢,才会忽略这么大的一个大漏洞啊!
不行,打洞,一定要打洞出去。
不过,这事还得商量一下,光打洞出去也不是个办法,大伙的妖丹可还被霍飞那个王八蛋扣着,出去后,还得想个办法,把妖丹给拿回来。
要不然,凭他们失了妖丹的虚弱身子,逃出监狱后,保不准就会成为别的妖怪的下酒菜。
众妖压下心底的欲动,抬头,瞄了一眼银环,就一声不吭,极有默契地退回了自己的小屋。
最后,一排笼子中,只剩下监狱三大巨头还肃立在原地。
黑雄抬起金瞳,咧着嘴朝银环道:“小家伙,谢谢了。来来来,这只青蛙给你玩。”
得到想要的答案,黑雄被银环无视后的郁闷一扫而空。爪了一扫,把就玩具青蛙扫到了罗邙笼子里。他伸出肥厚的舌头,舔了一下爪子,愉悦地转身回屋。
赫白在黑雄离开后,也紧跟着回去了。
他得去想想接下来的行动。想要离开监狱,凭他一个人肯定不行,到时候,肯定要有人出面牵制霍飞,给狱友争取时间,盗回他们的妖丹。
可问题是,他们的妖丹被霍飞藏在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苏毅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感激地对银环道:“小蛇,今日之恩,苏毅记下,来日定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银环摇了摇脑袋:“不用,你不用报恩,就当我还你一份人情。我的名字叫银环,看样子,你也不记得我了。当初你和你伴侣在福定山采药的时候…...”
银环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她的话,让苏毅记忆开启,瞬间想起银环是谁了。
话说,当初他与她伴侣之所以把药让给银环,那也是看出她已开了灵智,所以才会有此一举。
毕竟,没开智的动物,是不会知道寻药疗伤的。
那时苏毅早已是狼族妖王,在他眼里,银环不过是一条刚刚开智,一脚踏入妖族行列的小蛇。她的那一点妖气他看不上眼,又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愿无故造杀孽。所以才会高抬贵手,顺手卖了银环一个人情。
却不想当时的一丝善意,却为今日结了一份善缘。
苏毅朝银点了点狼头,趴下健硕的身子,甩着尾巴,与银环叙旧。
因为是曾经对自己释放过善意的人,银环对苏毅也少了一份戒备之心,她甩着尾巴,游到笼子边,支起蛇身与苏毅隔着笼子聊天。
银环问起了苏毅的伴侣,当初一白一灰两头狼留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却不想,刚一问起,苏毅就刹住了话。
他毛茸茸的脸上,充满了悲伤。
苏毅自嘲一笑,然后对银环道:“不早了,早些和你哥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霍飞又会来念经,他一来,你就甭想再睡了。”
说完,他从地上起身,带着几分落寂与悲哀,回了自己了的屋。
他的妻子是死在恶道手里,而他,也是在追杀恶道的时候,被降妖师捉拿,关进监狱的。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忘记妻儿死前凄惨的画面。
他现在苟且偷生,没有追随妻儿而去,为的就是报仇。
大仇不报,他无颜面对黄泉路上等待着他的妻儿。
银环看着苏毅离开的孤寂身影,眼睛一搭,有些懊恼。
她好像说错话,勾起他的伤心事来了。
一直静静听着二人对话的罗邙,在苏毅回屋后,扫了两下尾巴,卷起银环回了自己的小屋。
离去前,他咧开嘴角,幸灾乐祸地扫了一眼左方的所有牢笼。暗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嘿嘿,一群蠢蛋,打洞,快点去打洞...
罗邙技能熟练,牙齿一勾,就从肉上撕下了一小块。他扭转蛇头,把肉送到银环嘴边。
银环一点也不和罗邙客气,嘴巴一张,含上肉,就欢快地吞咽起来。
她吃得津津有味,极有韵律,翠绿的蛇眼里,闪着满足。等她吃完一块肉后,罗邙又忙不迭地撕了一块给她。
“多吃点,瞅瞅这才多久,你都瘦一圈了。”老大哥很心痛。
他决定,以后再不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记得初见她时,她也是瘦瘦小小,还比不上人类的大拇指,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他花了一两百年,好不容易才把她养出点肉,这才两个月,就又没了。
这老天爷,真是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明明是蛇,却愣生生把作为蛇的天性斩断,不能杀生...
蛇不杀生,怎么活啊?
不杀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不让她杀生.... 不杀生,她吃什么。
好在银环坚强,另辟蹊径,让自己去适应这被上了枷锁的蛇生,改为吃草。如果不是这般,说不定等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怕是已经变成一堆蛇骨头了。
“嗯嗯,我都好久没有吃肉了。”银环嘴里含着肉,一边吞咽,一边猛点小脑袋。
可不是好久没有吃肉了,最后一顿肉,还是去年冬眠前吃的呢!
一把心酸泪,也够难为她的了。
友爱的两兄妹,一个喂,一个吃,好不温馨,简直是闪瞎了一众看官的眼。
“——吧唧”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
声音被一众妖怪的聊天声遮盖,并不明显。可就是这道声音,却让通体漆黑的黑豹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黑豹垂头,瞅了瞅地上的肉,又抬起金瞳往隔壁牢笼看了看。似乎不相信眼前所见,他抬看天,低头看地,满眼的不可思议。
日了狗了,他看见了什么....
隔壁那条蠢蛇脖子挂了条围脖?
呸呸呸,屁的围脖。
那明明是一条小蛇。一圈一圈黑白条纹,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到。
那条小蛇,不就是前儿被铁栏子夹住脑袋的蠢妖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卧槽,监狱,监狱...…有妖跑进监狱来了。
霍飞那王八蛋不是说,监狱外有克妖的阵法吗?那条小蛇是怎么跑进去的?
“吼吼——有妖跑进监狱里来了。”黑豹来不急细思,瞪着一对金瞳,就吼了起来。
“咳咳咳...... 黑雄,你鬼叫什么,差点把本王噎到了。这里是妖怪监狱,没妖才叫奇怪。”东北虎赫白抬起慵懒又透着几分威严的虎目,淡淡地睨向黑豹。
“——我没有鬼叫!别冤枉熊。”
赫白话见落,离他不远处的铁笼里,正抱着块肉啃得欢快的黑熊抬起小眼,不虞地瞅了一脸赫白,然后又垂头抱着肉啃。
赫白有些牙痒:“......”他叫的是黑雄,不是黑熊。
头痛,为什么一只黑豹子要取名为黑雄...…这还不算,偏监狱还有个狱友是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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