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文弱书生是毒药

九 恶霸受惩

恶霸受惩
你还别说,那天杜小丽提到的那两个“红毛”,这些天还真的一直在监视着方舟的一举一动,想着要寻机给他个教训。他们一个叫房冬,人称“房东老太”;一个叫房宝,人称“包房佬”。他们在学校里尽干一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营生,特别是趁着刚来一大批“小羊羔”,正好从他们身上刮下多少“嫩皮细肉”。“小羊羔”们都叫他们“大毛”、“小毛”。
前一阵子,他们正因为忙着“茹毛饮血”,才没顾得上抽几下方舟这个瘦猴。
方舟不大在学校各处走动,所以晚自习课之后是他们下手的唯一机会。而且他们还现,方舟每天都会走得很晚,那个时候,楼道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这天晚上,方舟听杜小丽说“房大嘴”去政府告状,吃了一大脸灰,他又把身子转了回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她笑笑说:“想不到你小姨先告了她!还威胁说要涮他们两姐妹!”
看他愣着的样子,小丽更加得意了,“我就说嘛”,她继续说,“他‘小房’压不过‘大房’,更压不过大‘土’(杜)!”
方舟这回不买她的账,“你不要把什么都说成是黑社会,难不成连你自己也是黑社会?”他说,“你不要摧毁了你大伯在我们心目当中的光辉形象!”
“去你的心地善良吧”!小丽说道,“应该说是暴力创造高度的人类文明”。
方舟还真就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她竟然也有如此辣毒的观见!
他还在想,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他还是真的该感激小姨,至少她是在悉心照看着我这个如此弱脆的亲人,更幸运的是她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能够给这棵幼苗在周围竖一维屏障,为自己挡掉了不少暴雨狂风。
那天他走得特别晚,刚出楼道,对面宿舍楼里面的灯就熄了。
从教室下来,才到楼梯口,闪出两个红毛来。二话不说,先是“小毛”“呼”一巴掌给去,方舟侧身一闪,顺势一巴掌抡过去,着实嘭在左耳上,打得他腮帮火炽,耳畔鼓嘈。一时间是头旋目眩,胆颤心寒。
那“大毛”见势,飞起一脚,直取小腹,方舟又将身带过,照着他的支撑腿一脚蹬过去,只见他一个驴背摔,四脚朝天。方舟也跟上前一步,前虚后弓,犹如一杆上了膛的大口单。那趴驴往后一滚,他又跟上一步,还又上满弓,等他亮肉!
方舟便这样与那二驴对峙了一小会,他们也还穷效黔驴——“终不敢搏”,便径自回去了。
方舟料其绝不肯就此罢休,下一回必定是有备而来。
第二天放学,他去到小姨家,小姨问他:“又怎么了?”他喏喏地说:“我不想读了!”小姨看看他:“为什么?”他又问:“小姨是不是你去告他们了?”小姨又说道:“是不是他们又找你麻烦?看我不把这帮小虱子一个个掐死!”
方舟不说话,许娇又说道:“还是梁胖子?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他想要干什么?我看他是撑了!”方舟摇摇头:“我只是想回家!”“收起你的假慈悲”,许娇说道,“你不要欺三瞒四的,不要打量我不知道。你大可放了心回去,他要敢吹你半根汗毛,我好让他全家人兜着去!你告诉我回你的窝窝去陪你老娘那不知道在哪飘着的死魂!小心我把你卖那北街口的疯婆子,天天扯你***!”
方舟看看小姨,坏笑着说:“有你这样教小孩的?”“那卖给菜市场旁边白老板,他六十几岁,没有儿子。对了,他女儿白芙蓉说和你同一个班。哪天我问问她,要不要你。”“你还以为你外甥是金娃娃呢!”方舟说道,“是个人都想要!”“还就是金娃娃。”许娇说。
方舟也便不敢再提回家的事。
下晚课后,杜小丽又问他:“昨晚我看见那两个‘包租婆’了,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这几天来她一直在方舟身上下功课,每次方舟走后,她便又回味,也走得迟些,所以昨晚的好戏刚好被她错过。
方舟说:“没有啊!正好遇到。”“我看他们是要冲你来了!”小丽说,“看得出他们必有图谋!”“不会的!”方舟说,“我跟他们又无冤无仇!”小丽也便无奈地说:“要不怎么说你天真呢?我看你还以为是赞扬你呢!那是说你无知,就是傻!就是笨!笨木头!”方舟也只是笑笑。
他收拾好他的书本,站起身来要走,小丽很奇怪,问道:“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早?”“我去给你买个冰淇淋,”方舟说,“你上次说要跟我说些话,我要付账。”“是不是啊?”小丽白他一眼,“我要两块八的!敢骗我,明天你就是‘金毛狮王’,让你好看!”方舟便走了出去。
那两个“红毛”这时正候在楼口对面矮树丛里,方舟的突然出现显然是出乎他们的意料。那“大毛”还是“小毛”给推了一把,这才抬起头来,现还真是要等的毛孩!于是从地上弹起来,后面跟着三个黑白无常一样打扮的“小鬼”。
看到他们都把手藏到了背后,也许是揣了铁棍子或什么东西,方舟撒腿就往花园另一边跑去。
红毛和无常们见状,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般,连蹦带跳地在后面直追。几个无常更加是从未有过的兴奋,撒欢似的追得特别凶。
眼看方舟像一个傻瓜似的往花园的角落里跑,大毛便往另一边去截堵。方舟这下子就好像被几条恶蛇堵在洞里的老鼠,对方只要一张口,便可置之于死地。
不知道是方舟有意或无意间扯到了一枝小树叉,竟牵连了另一棵树上的蜂巢,把蜂巢撕开了一道口子,那狂的马蜂便好像错乱的烟花四窜,只照着红毛和无常们的头上、脸上直蛰,他们一个个便觉得头上像是刀割一般,脸上同火燎一样,腰也蜷了,眼也黑瞎了,连爬带滚,只往草丛里乱钻。
说也奇怪,方舟却如同没事人一般,蜂儿愣是没有丁他一下。他就在那里呆了十多分钟,静静离开了。
这天晚上,学校里无名多了五个“猪八戒”,宿舍里面的灯还没熄掉,有两个“无常”便昏厥过去,送到镇上卫生院急救去了。几个硬撑着的,到了深夜,便觉得自己的脑袋就犹如被阎王提走了一般,其余下部分也像是在里面灌了铁水一样烫起来,熬不住也被送了过去,只不知道那病房里是不是按着钟点来收取费用的!
第二天一早,杜小丽可是再忍耐不住向方舟讨要那些冻奶油食料,他扮了个鬼脸,说:“化了!”
这一帮倒霉鬼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躺了好几天,却还像痴呆患者一般,个个完全像是变了另一个人。六七天后回到学校,还是鼻斜眼歪的,似乎全都傻了。却又好像谁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家长也明白自己的小孩生性蛮劣,便当是他们自己捅了马蜂窝。他们也就只能是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每当回想起那一刻的遭遇来,那种体验无异于受了地狱的火刑一般,无不是脊冰梁透,胆颤心寒!
时间仿佛便这么没声没息地过去。罗小虎基本康复了。回到学校后,也还回三班,梁老师还把七十元钱还给他。对于那次“意外”,仿佛就像是一团瘴气被困在胸腔里面,始终没有办法散去,他心里就一直没能够挨过这一道坎。他是多么想给它戳出一个缺口,把它排解出去,可是只要这种念头刚一闪出来,他那个尚未痊愈的伤处便仿佛又要作,立刻便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孙悟空在心脖上系了丝线的狮子怪一样,轻易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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