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鸣盯着她,自袖内掏出一物,“你要的东西在此处。请使用。”
君昊旸先她一步夺走桌上的密信和锦盒。
苏婧语秀眉一蹙,自他手中拿走了信,君昊旸不乐意,可见她眼神清冷,到底不再说话,锦盒打开,里面刺眼的光照的他眼睛眯紧,里面静静躺着赤红灼热的火麒麟,他脸都给照的通亮,心底纳罕至极,火麒麟在无尘阁,怎么会在五哥手里。他转念一想,也对,前不久火麒麟似是遗失了。
正想着,只听苏婧语冷笑,“好得很!”她眼底是浓浓的酷厉,这种眼神不亚于皇兄每次看人脑袋时的狠绝。
君昊旸呆呆的望着她,视线落到她比常人白几分的面容上,流露出浓浓的疼惜,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面。
君昊鸣脸sè顿时冷了!
苏婧语不悦,“别闹行不行。”推开他坐在了软椅上,看着邸报中的罪证。
“你打算怎么做?交给皇兄?”君昊鸣细看着她的神sè。
“只能交给他不是吗?”她chún边卷起浓烈的讽刺,君昊天这个人,心计太深,所求甚多。他之所以不为娘亲洗清wū名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西北五省都在刘家手里。刘家经营几代,根深叶茂,需要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妇人wū其名声,而先皇曾经被打龙金鞭打过,虽然被瞒了下來,但也给了他一个警钟。
一个帝王怎么会容忍有一个人或物凌驾于他之上!更何况,是一个文治武功卓越的皇帝!
只是他也不敢轻易动西北,一则刘家不好动,二则,刘家从來忠臣,忠的是每一任的皇帝,而且从來不参与夺位之争,在西北震慑一众外敌,基于此他也不能动。
只是皇权至上,削弱地方势力是必然的趋势,这个道理她懂,地方拥兵自重,最有可能导致藩镇各据。
她这一代还好,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是后世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见她沉思,君昊鸣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考量他都懂,邺城他也曾呆过,若是可以,他想去那个地方。
可是如今,皇兄不会放他离开,九弟又介入二人之间,便是沒有这两项,他业已成婚有了家室,她断不愿再干涉进來的。
更何况,她应该知道九弟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当年他真的不是骗她,他也是偶然间知道九弟自xiōng口有血sè梅印,他也很震惊,毕竟那不是从小就有的胎记,是后來长出來的。
彼此倾心后她说找到了那人,会给他最想要的,报答于他。但西北自來是敏感之处,当初他來邺城本就带有目的,而她聪慧的惊人,与西凉牵扯甚深,这让他不得不防。他不知道她所图,故而隐瞒了下來。
知道那人不是她心底的人,他心底是欢愉的,她的个性他很了解,一旦认定不会轻易改口。他当初一是要告诉她实情,同时也是为了在西凉境内见她一面,当然试探的成分居多,既为那人在她心底的重要性,也是为了查探她的行踪。
而她來了,他却被人引开了。
后面的惨剧是他这一生都不想回想的。
“既然是贤王查出來的,那么还请贤王交予他手上。”苏婧语打定主意道。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好。”
苏婧语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很多事情过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彼此都懂。
君昊旸将二人的神情看在眼底,眼中涩然一片。他沉默着不说话,直到君昊鸣再次打破室内的沉静,“夏侯吉本王是否能顺便带回去?”
苏婧语轻轻一笑,“王爷带回去便是。”
君昊鸣露出一抹笑來,领着被折腾的话都说不全的人离开了定远侯府。
暗处的苏沛诚眼神微冷,这个苏婧语,她是妖吗?
屋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苏婧语命人取了药,拉过君昊旸那只手上的手,拆去纱布,清理了伤处,细心的为他上药,拿紫芝果制成的药丸,道:“将这个吃了。”
他扫了一眼,吞咽了下去。
苏婧语浅笑,“也不怕我下毒。”
君昊旸哼了一声,“你干脆现在就将我毒死算了!”
苏婧语顿时笑了出來,坐在他腿上,亲他的chún,“还生气呢?你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你会不知道!”他冷哼。
“我哪里知道,你什么都不说,我也猜不到。”她无赖道。
他顿时冷笑,“你自來聪明,有什么不知道的,倒是我是个傻子,给你们骗的团团转!”
她也不生气,玩儿着他的耳朵,在他身上嗅來嗅去,“怎么酸酸的?什么味道。”
君昊旸恼了,“本王回去了!”推开身上的人,夺窗而去。
苏婧语努努嘴,躺在了软榻上,开始思考应付赵帝这件事。
他应该很快就能查出她的身份了,不知道他又会采取什么行动。她忽然问道:“苏婧芸回來了吗?”
蝶影道:“被那个人带走了。”
“那个人的身份。”
“主子猜猜看。”蝶影失笑,她竟不知这君家倒竟出情种。就是不知君昊旸是个怎样的。
“貌似当年瑾王对她痴心一片,不过,人家已经有了妻室了。”苏婧语冷笑。
“可不是,照样是王妃,她偏偏不要,非要进宫,进宫不成又把主意打到瑞王头上,这个苏张氏难不成还想两个女儿同侍一夫不成。”
“她的野心远不止这些,只是如今苏婧芸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进宫是肯定不行的,至于那个瑾王,竟会想出这样的点子來……”
“根里都烂透了,真搞不懂瑾王到底喜欢她什么!”蝶影不屑道。
苏婧语勾了勾chún,她又何尝不是根里都烂透了,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笑意愈深,这双手又何尝干净?
蝶影眼神闪过狠戾,问道:“主子?雪影和思雨已经找到人证,证明兵部尚书等人同静北王端王等人相互勾结,害的三万将士白白战死沙场,我们接下來要怎么办?”
苏婧语浅淡的笑笑,“君敏翔他父王的头颅可送去了?”
蝶影点头,“这件事你放心,不日就会送到。”
苏婧语看了眼外面,“看來,君昊天有的忙了……”
朝堂,江湖……怕是很快会乱起來。君昊天,且看你的能耐有多少!
“主子!火麒麟不见了!”蝶影看着空匣子,惊道。
苏婧语神sè一变,“被瑞王拿走了?”
“应该是!”她亮了亮空匣子。
苏婧语顿时冷了脸,好你个君昊旸,來yīn的!
她气得不行,飞身离去。
飞燕蝶影二人赶忙追上。一个贤王府已经是固若金汤了,再來一个皇宫,主子可不见得能顺利出來!
苏婧语一路追到皇宫,对身后二人道,“你们回去!”
“主子!”
“我不会有事,放心!”她看了眼二人,消失在夜空中。
苏婧语打晕了一个小太监,顺利到达瑞福宫。
君昊旸躺在床上,手中把玩儿着火麒麟,xiōng膛上立着蚩鹂,一个人吃吃的笑。
“进來吧。”他隔着帘子轻笑,就知道她会跟來。
苏婧语气的要命,他敢拿这个开玩笑!掀开帘子,就要骂人,他伸手拂开蚩鹂,将她拉到xiōng膛上,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底下。
“君昊旸,你该死!”她生气了,冷冷的看着他。
“那你杀了我。”他将束发的玉簪qiáng塞到她手里,“來,杀了我,杀了我以泻心头之恨!”
他说着,眼神也冷了。
苏婧语冷笑,“到底是让你有了依仗!连这个也敢跟我开玩笑!”
“依仗?我有什么依仗!”他冷笑,“到底是五哥送的东西金贵!好你走!你走!”他气的翻身起來,指着门外面大吼。
“走就走!日后再别找我!”
“我找你个黑心肝!”她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火麒麟,君昊旸气的眼前发黑,死握着不给。
两人争抢了一番,动起了手。
小林子急道:“王爷,别把人招來了!小声着点儿!”
两人一顿,谁也不愿先让,从地上打到了床上,大床咯吱咯吱的响,小林子红着脸关上了宫门。
两人一番争抢下來,君昊旸到底占了上风,苏婧语怕他伤了右手,沒跟他动真格的,他看了眼气喘吁吁的苏婧语,四仰八叉的躺在她身边喘气。
苏婧语眼底一转,趁他不注意夺走了他手里的火麒麟,“你……唔……”
君昊旸翻身压住她,堵上她的chún。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冲进她口腔内,咂吮着她的香舌。
“君昊旸!你找死!”苏婧语气的捶打他,他在她颈边又啃又咬,幽香钻进鼻内,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沸腾起來,大手下移,触到她xiōng口处,他支撑不住竟是下了狠劲咬住了她的颈项。
苏婧语疼的嘶了一声,感觉丰盈给他握住,气的推开他,给了他一耳光。
“混蛋!”她冷冷的看着他。
君昊旸抚着脸,懊丧的低笑,散落在背后的乌发像他此刻颓败的心情,“我……不是有意的……”
他黑湛的眸子里面藏满了晦暗,沒有了昔日的光泽灵动。
苏婧语整了整衣服,迅速消失在皇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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