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前方

第三章 峰回路转

馨然下班推开门,只见王亮跟母亲正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包着馄饨,一边抬头和坐在沙上的父亲说着话。这情境看上去完全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眼前忽然的变化,一时竟让馨然有点懵了。
毕竟王亮多年在外的日子没有白混,他之所以能有信心,再次来到馨然母亲家,那是心中有数的。原来,一下午时间他硬是凭着在外闯荡练就的眼力劲,和善于洞察别人内心的功夫。专挑李鸿翔爱听的话说,添茶倒水也做的滴水不漏,光这几点就已经让老爷子对他另眼相看了。偏巧晚饭又赶上赵秀芝做馄饨,殊不知,兄妹五个的王亮家,因为孩子多,打小只要吃包子饺子什么的,孩子们能做的都是一起上阵。所以,当赵秀芝看到王亮动作娴熟又利落地,包出一个个小巧精致的馄饨时,再望向王亮那张着实不经看的脸,竟也感觉顺眼了许多。
母亲看见还在愣的馨然说:“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馨然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听见母亲这样说,也只好顺势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饭菜上了桌,吃惯了赵秀芝口味的李鸿翔父女,只顾埋头吃饭,却并没觉出有什么特别的滋味。而王亮却吃了个酣畅淋漓,一气儿吃下去满满两大碗,还不住地夸赞馄饨的味道鲜美,直夸得赵秀芝心花怒放,还不停地给王亮夹起了菜。
看到馨然父母态度的转变,王亮那受到鼓舞的心更加膨胀了,吃完饭连带着把碗也给刷了。这下更是得到了赵秀芝的认可。老伴李鸿翔一辈子,可是连厨房都不进的,更别说刷碗了。
收拾停当,王亮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已然拿出一家人的姿态,为馨然父母泡好茶端了过去。当然,也没忘了给馨然递上一杯。王亮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请假来一次也不容易,这回要不问出个结果来,等到下回,谁知道还有没有下回了。
馨然父母喝着茶,心里也预感到了王亮接下来该说的话了。果不其然,王亮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叔叔,阿姨,我就直说了吧!您看我在省城上班,来一次也不容易,可我是真心喜欢馨然,希望您二老能够同意我们在一起。”
馨然听到这话,有点吃惊地看了王亮一眼,她没想到王亮竟然这样的急不可待,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就希望快点吗?遂又低下了头。
王亮说完这话,先是看了馨然一眼,见馨然正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杯盖,却并没有表示反对。他又望向了馨然父母,神情紧张地等着馨然父母的答复。
赵秀芝还真没想到,王亮问得这样直接,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由向老伴看去。李鸿翔对于王亮的话,也没有想到,这会看到老伴正看着自己,他清楚,自己得说话了。
李鸿翔轻咳了一声,开口了“你这问题问得急了点,但你能这么问,也能看出你的诚意。可是我们对你还不是太了解,就算跟你父母同在一个单位吧,可这么快你就要个确切的答复,我看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回答你。这样吧,婚姻大事说到底,还得馨然自己说了算,同意不同意,也得你们先相处一阵子,有了足够的了解再说,我们也再考虑考虑,你说呢?”
赵秀芝听老伴说的有理有据,没有拒绝可也没答应,不由心里暗暗佩服,这关键时候,还得是老头子。
一听馨然父亲的话,王亮那颗悬着的心一下落了地。他知道,这回答就代表了,馨然父母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这时如果再要问个究竟,显然就不合适了。于是赶忙说:“叔叔说得对,这事是不能着急。”
接着适时地站起来又说,“打扰您二老一下午了,我先回去,你们也早点休息。”
李鸿翔从沙上站起来,笑着说:“那也好,早点回去陪陪你的父母,来一趟也不容易。”说着,一家人把王亮送出了门。
王亮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气里有点微风,但却并不感觉冷。此时,他激动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样顺利。
此时,正是暮色降临的时候,天边隐约还能看到淡淡的一抹晚霞。夕阳西下的天际,在他的身后从远处闪烁着落日的余晖。王亮忽然现生活竟然如此美好。
而此时的馨然一家,正静静地坐在沙上看着电视,可是,三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刚才王亮说的那件事。终于,还是赵秀芝最先沉不住气开了口:“这王亮也太心急了吧!这还哪到哪儿呢,就敢开口要个话了。”
沉默了会儿,老伴接上了话:“我看倒也没错!男孩子嘛,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总比绕来绕去藏着掖着强!”
赵秀芝一听老伴这么说又说:“别的暂且不说,就说那长相,唉!”
“男孩子长相丑点怕什么!猪八戒还说:粗柳簸萁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呢!小王再丑,丑得过猪八戒吗?你们单位那个张师傅家的大儿子倒是长得好看,结果怎么样?不是带别人媳妇跑了吗?”
馨然母亲惊异地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老伴,在闺女的事上,今天居然这么能说会道了。
就在赵秀芝一边生气,一边在心里琢磨的时候,李鸿翔又开口了:“这过日子长相不重要,人机灵,踏实就行。今天我才现,王亮这孩子懂事,还有眼力劲,不像小雪她爸闷葫芦一个。”
小雪的爸爸郭伟,是张秀芝给馨惠张罗的对象,人实诚,不爱说话,可这也恰恰是老头子李鸿翔最看不上眼的。用他的话说,郭伟就是木头一个。为这事,老头子没少在她跟前叨叨。一听他又拿郭伟说事,赵秀芝就知道,这回老头子是看上王亮了。
“女人家,头长见识短,有一个闷葫芦还不够啊?人家小王在外面有见识,做事也沉稳,咱家小然那么单纯,跟着他还能吃亏?就凭那机灵劲,这过日子我看也错不了!”
听到老伴这明显已向着王亮的说法,赵秀芝在心里感到堵得慌。
“你说了算吗?刚才你不是还说,得馨然自己同意才行,这会你反倒急得一个劲跟我瞎叨叨了。”
赵秀芝见老伴越说越来劲,忍不住怼了一句。
“爸,妈你们别说了,我跟王亮的事,我自己决定,我同意嫁给他!”
看的父母争论不休,坐在旁边一直没吱声的馨然,说出了让父母感到大为震惊的话。然后起身往自己的屋走去,只留下一对面面相觑的父母愣在了那里。
“你说什么,还没处呢就同意了?”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听到女儿这么说,赵秀芝急了,起身在女儿身后,忙不迭声地大声问。
馨然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关上了门。她靠在门上,闭着眼睛,心里哀伤地想,既然张瑜已再无可能,那么对方是谁,还重要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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